那身着黑衣,又黑又瘦,满脸皱纹的高个老者君不见,扫了卓仪君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可不敢当得卓大宗主的这般礼数。卓大宗主这等礼敬,只怕折了我们两个老家伙的寿。”
站在他旁边那名童颜鹤发,双眉纯白如雪的肥胖老叟夜孤臣则捋了捋颚下长垂的雪白胡须,轻轻咳嗽了一声,制止住君不见的怪形怪状,作正人君子状,正色道:“卓宗主,从开始到现在,这大半天的时间,为何直到此刻还未拿下南宫玉瑚及那叛徒呢这边的异状,连长老会都因此惊动了,派出我二人前往这边来看看,究竟是出了何等大事”
“怎的却是这大半响都还未拿下这两个女人呢是她们的武功高到出乎意料,还是卓宗主自己的本事不行呢”
“依我看来,莫非是卓大宗主难忘旧情,舍不得伤了旧情人半根汗毛,怜香惜玉过甚才是吧”君不见在一旁继续怪声怪气地叫道。
卓仪君眉心跳了一跳,淡淡一笑,道:“两位长老真会开玩笑。仪君岂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毕竟仪君身为一宗之主,自然清楚所谓孰轻孰重。更何况对于这个女人,仪君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感情,又是别人的妻子,又岂会顾及昔年那一点点的旧情而不肯下手呢。”
“那就好那就好”夜孤臣捋着雪白的长须点了点头。
卓仪君身形模糊一晃,长袖似流水般平铺向二女洒卷开来。气劲凌空接触之下,彤璧只感到虎口一麻,手中的青玉箫便脱飞而出。
南宫玉瑚只感到胸口一闷,一口气憋在胸腔内运转不过来,青玉真气瞬息点点散去,接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卷来,娇躯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但只在那倾刻间巨力便由斥力转为吸力,仿佛有着一个无形的旋涡在前方,带动着她的娇躯拉反方向,向前跌出。不偏不倚,恰好落到了卓仪君的右臂弯处。
“放开我”南宫玉瑚又羞又怒,俏脸涨得通红,挣扎了几下却无力脱离开卓仪君有力的臂膀,气极叫道。
卓仪君修长白晰的手指轻轻滑过南宫玉瑚雪嫩的脸颊,冰冷似蛇皮般的滑腻只让南宫玉瑚感到一阵恶心。
“玉瑚”卓仪君吐出的气息轻轻地撩拨着南宫玉瑚鬓边微乱的云发。
“卓先生,请你自重”南宫玉瑚冷冷地道。“南宫玉瑚时下已是有夫之妇,你似乎应该称我作莫夫人或许才恰当一点。男女授受不亲,请放开我难道魔教堂堂一宗之主竟会是这等趁人之危的小人”
卓仪君笑了,笑得异常的轻松何诡秘。“玉瑚你真以为你进了魔教总坛,还再能够出去嘛若是如此,将我魔教总坛的秘密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了,以后我魔教可就是永无宁日了。”
南宫玉瑚玉容微动。星目中电光神射,冷然道:“难道你们就不怕因此得罪外子。魔教虽然神出鬼没势力庞大,但若要与外子硬拼,恐怕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吧”
“怕”卓仪君仰天打了个哈哈。“正因为怕,所以我们才更必须要留下你”
“玉瑚你可知道。这天罗计划的第一步,也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不是对付莫沉枫,而是对付你”
“我”南宫玉瑚玉容惊现讶色。
“玉瑚,你难道从未想过。若是你离开莫沉枫身边之后,最大的受益者将会是谁”
“你,你说什么”脑海中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中的迷蒙,南宫玉瑚如中电击,颤声问道。
卓仪君的脸色微现出一丝的怜悯之色。“玉瑚,早在以前我便对你说过,想通事实,对于你来说,只会是一件痛苦的事。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滋味,确实极为痛苦吧”
“不,不可能的。”南宫玉瑚用力地甩着螓首。“岚,岚她我和岚是最好的姐妹,是情同手足的亲人。她,她为什么会一定,一定是你们在挑拨。你是在骗我,是不是”南宫玉瑚怒目瞪向卓仪君。
“到了这个时候,你认为我们还有骗你的必要吗”卓仪君从容地道。“其实你自己细细想想也应该想通。身为前任教主的独生女儿,兰雅丝怎么可能对我魔教一点认识都缺乏。那根本只不过是她用来敷衍你和莫沉枫的谎言。”
“实际上这个天罗计划,最初的设想还是出自她之手。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只是她却没有料到,这出自她之手的设想计划,最后竟会成为捆缚她自己的最佳绳索。她就像是一只蜘蛛,辛苦布下了一张天衣无缝的大网,最后却发现自己也成为了粘在网中的甜点。”
南宫玉瑚芳心兀地跳了一跳,玉手举起梳理了一下鬓边的乱发,明眸一转,已是有了主意。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甜蜜的笑容浮现在她的玉厣上。能看到这一贯以冰美人著称的南宫玉瑚的笑颜,不要说其他人,就连卓仪君在那刹间似乎也看得有些痴了。
彤璧突然清啸一声,美丽的玉厣上闪过了一片蒙蒙的青色,手中的绿玉箫在八音齐鸣中卷出团团雾朦朦的绿雾,云涌而出,朝着身前数人狂涌而去。
“小心”卓仪君脸上一变,轻喝一声。“彤璧想要借机逃跑”
只是这迟来的警告似乎已经来得太晚了。借着绿雾的涌动弥散,彤璧悄无声息地滑出了一段遥远的空踞,全力展开轻功狂奔而去。
“你逃不了的”卓仪君清越高昂的声音穿破层层的迷雾清楚地传进了彤璧的耳膜中。“就算你能一时侥幸逃出这座府第,但你真以为,凭着你孤身一人,在四周重重的埋伏之下,能够成功离开总坛吗”
“现在悔悟还来得及”
空气中传回的,只是彤璧那一声不屑的冷哼。
“她走了吗”半刻之后,卓仪君对着前方空白一片的虚无,淡淡地问道。
“已经离开了”一名白袍老者忽然间自那片空白的虚无中踏了出来,事先根本没有任何的迹象,仿佛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啊史东长老”君不见夜孤臣二人同时失声惊呼出来。“这,您怎么现在才来”
史东满面怒色,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右脚踏上前一步,看似轻移半寸,却已缩地成寸到了君不见夜孤臣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