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晓韵魔导士的实力,本就远在同样尚是年轻的赤族族主之上。虽然因为怒火上升,但还记得此番来的真正意图。同时也是对附近随时可以招来以万数计的五采蛮族人深为忌惮,所以虽然赤族族主已处下风。水晓韵也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尽力压制住赤族族主的攻势。
忽然间,静屹不动的圣女轻轻地向前走了两步,插入到了四族主与那卡斯的中间。
一双明眸纯净如水,完全不含有半分的杂质。在这样的目光深深地凝视下,即使是那卡斯,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扭了扭身子,叫道:“丫头你想干什么”
“小心”白族族主忍不住提醒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圣女轻轻地道。声音竟已由先前的艰涩断续重新恢复成了泉水般的清澈流畅。寒霜般的冰冷中带着一丝清甜,竟是直入沁人心脾。
那卡斯愣了一愣,嘿嘿道:“小丫头难道你老子自己没告诉你吗”
白族族主骤然一惊,骇然之下望向圣女,嘴唇动了几动,想说什么,但终究未能说出口来。只是一直下垂着的右手,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圣女和那卡斯身上的时候,悄悄升到右腹的位置,食、无名、小三指微曲,而其他两指则折下,捏成一个奇形的手印,在腹前划出一圈圈诡秘的图形。
在几胡所有人都将目光的焦距投在对峙中的那卡斯和圣女身上时。唯有隐伏在一旁的不为人所知的沉枫,尚将大部分的注意力牵留在白族族主的身上。他隐隐地感觉到:圣女凤翎一系列的异常变化,绝对与白族族主脱不了干系。甚至看情形,还有可能是白族族主对凤翎下了某种心灵的咒术控制,使得她现在成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变化,近似于傀儡般的人偶。
圣女怔怔地盯着那卡斯半响,突然,秀眉中寒光一闪,左边纤手一抬,数道白光自纤纤玉指尖射出,刹时间漫天白光飞舞,万千道光丝电索缠封卷舞,倏地向那卡斯卷去。一个未能料及,那卡斯竟被这万千光丝给紧紧缠住。
那卡斯大怒,暴喝一声,格格的轻微爆裂声中,数层绿芒光罩在体表处节节形成。强大的排斥力将紧紧缠在那卡斯身上的光丝竟生生逼起,僵浮在空中。两方同时力道相均,竟是不高不下,再难向两旁移动分毫。
那卡斯再度怒吼发力,瞬间爆发的强大力量,发生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向外倾泄冲出,竟将那数道丝索硬行震碎,散布在空气中,化成无数的光点散去。
那卡斯怒气上冲,吼里发出一连串的低吼,冷冷地瞪视圣女,森然道:“好贱货果然和你老子一个样都是只懂得暗算的无耻小人”
圣女冷然不发语,只是明眸深处突然绿光一闪,黑色的瞳子在时隐时现中变化着绿色的幽光,宛如碧绿的鬼火在不断地跳跃。那卡斯兀然一愣,突然只感到身上一寒,周身寒冷,如浸冰水。心灵一徨,竟是不能自拔。
深沉黑蓝的大海中,孤独无依地独自飘流。海浪平顺无波,在这片柔静得近似温顺的海水载浮载沉地游荡着。在深沉的最深处,有一种无力抵御的失力感,使得他虽然我奋力地使身体浮出水面,但使出的劲道却如入泥潭,找不到着力点。没有呼吸困难的溺水窒息感,却使人柔然得如在母亲温暖的怀抱,想要甜甜地安然睡去。
募然,那卡斯大吼一声,在内力震耳的激荡下,幻觉消失了,神智也恢复清醒了过来。额头上冷汗潺潺而下,呼吸亦一时间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似乎还未能从噩梦的后遗症中反醒过来。
圣女玉容上无半点表情波动,雪白纤细的左手五指并拢,外缘泛着一层微微的毫光,象一把利刃扎向那卡斯的心脏。
那卡斯闷哼一声,双手各自变化向前着力,黑色的能量在瞬间骤然暴发,在身前布起一道层障。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能量罩化为碎点散去,但也已将圣女的右手攻势挡下。
那卡斯怒不可竭,双手在空中虚抓凝力,滚滚黑雾自皮肤细孔中向外不断涂露出,双手捏抓之间,黑舞逐渐汇集向手中一点,一条如练似的黑芒宛如长龙般腾动,凝结成比黑更深黯的暗色链条,那种扭转翻滚的模样,让人联想到是某种蛇般灵动的活物。
那卡斯手略一松,黑链带着一条弧光,呼地朝着圣女冲去。
一道人影带着呼呼地风雷声,如疾电般掠过圣女身旁,抢先挡在圣女身前,手中金光闪动凝出一个金色灿烂的能量球,迎向了飞来的那条黑链。
“哼毕竟还是出手了吗”那卡斯眼中凶芒大盛。
白族族主白眉一挑,哼了一声。“那卡斯,你即使是对我不满,尽管冲着我来我以往念在毕竟是亲兄弟的份上也忍下了,不想损坏最后一点的血脉亲情。哪知你得寸进尺,不仅勾结外敌入侵族内。而且还屡次出言亵渎圣女。是可忍而孰不可忍你出手吧”
“喝瞧你那道貌岸然的凛然大义样还真是族主的位置坐久了,什么鸟都能装出来”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仇人终于站在面前,那卡斯眼中已似要喷出火来。
“圣女你敢说这小丫头不是你的女儿是否要滴血认亲以证明阿勒塞呀阿勒塞别以为这二十年来我都一直呆在魔林里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比那些睁眼瞎子不知道心里清楚多少倍”
“只是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个禽兽最后竟然连玉慧雅都被你给杀了你还真是做得出来且不谈一夜夫妻百日恩。就凭她这十数年来一直倾力助你。就算是兔死狗烹,也没这么过份”
“什么”一个比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如潮浪般滚滚而来。但再也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能令四族主震惊的了。连与水哓韵交手中的赤族族主都跳离开了战圈,回到三族主身旁,惊骇地望向场中的焦点二人。
堂堂一族族主之死,在五采蛮族来说,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大事。只是就白族族主归来的说辞,墨族族主乃是死于莫沉枫之手。这个仇人来头甚大,而且手底够硬,一时尚撼动不得。使得五采蛮族尤其是墨族中人,只有暂时将复仇的念头深埋心底。
但在此时,那卡斯却突兀地抛出了这样一个消息前墨族族主竟是死于白族族主之手这可能吗可以相信吗
墨族族主的脸色异常难看。在前墨族族主玉慧雅“突兀”死于龙州之后。由于时机未至,加上眼前形势紧迫,所以墨族族内并未在年轻新一代中举行族主挑战赛,而是基于其他四族主的建议,尤其是白族族主的支持下,将与玉慧雅同一辈的他推上了墨族代族主的宝座。因此他也对白族主心存感激不已,甚至在暗下已向白族族主许以投靠的承诺。先前因妖兽之事与其他三族主站在一起,也是迫于族内外的压力而不得为之。
若真是如那卡斯所说,前墨族族主玉慧雅真是死于白族族主之手。那么,被白族族主推上墨族族主宝座的他,是否也会被人误会而成凶手一党呢想到这里,墨族族主浑身就不禁一凉。
青族族主半眼也不看白族族主,朝着那卡斯缓缓道:“那卡斯,如你先前所说。白族主与前墨族主玉慧雅曾有咳。那他为什么会杀了玉慧雅呢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的而且一旦为人所知,所将要带来的后果,白族主又不是不知。”
那卡斯看了面色苍白,额上冷汗津津而下的白族族主一眼,怪笑道:“的确阿勒塞似乎没没有任何理由去干掉玉慧雅。但真要说起来,理由只许一个就足够了玉慧雅不听他的吩咐”
“就为这”褐族族主眉头一皱。“好牵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