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纱女子倒是镇定自若,淡淡地扫了那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一眼,淡然道:“想不到李将军竟是个见面不如闻名的鲁莽之辈。却不知这些时日下来的胜仗是怎麽打下来的”
见未能吓倒紫纱女子,李思波眉头轻轻一皱,一挥手,示意那两名士兵重新退下。这才首次开始以正面的目光打量起那两名女子来。
感觉到李思波那灼热的目光,紫纱女子轻轻一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李将军,被你以这样的目光看著。贱妾二人可是相当不好意思哦”
李思波重重地哼了一声。“这里是军营重地要卖弄风骚这里不是地方”
紫纱女子再次发出一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突然停下笑声,脸色一正,道:“请问将军,忠於帝国吗”
李思波怔了一怔,他没想到紫纱女子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瞪了紫纱女子半响,才冷冷道:“那是自然”
“那麽请恕贱妾再问一句。帝国,忠於将军吗”
李思波一脚踢翻桌子,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敢情你是存心来此捉弄於我的”
面对著李思波的再次勃然怒发,紫纱女子仍是淡然自若地稳坐如泰山。“难道,我问得有错吗”
“臣之为君,可付出一切。但君如不为臣作想,则是乃昏君”
“听言李将军一直暗恋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南宫玉瑚,为之不惜费尽心机向南宫家主求亲,前些时日在帝都还举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住口”李思波再次咆哮道。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为之,他如丧家之犬般匆匆逃离帝都,逃回东北,独自在暗处舔噬著自己的伤口。
只是压抑越大,爆发就越深。五采蛮族,就是因此而成了李思波转移怒火的牺牲品。
“听说,那横刀夺爱之人,与皇家有关。不知此事可真”
“够了”李思波阴沈著脸道。“有什麽话就清楚的说出来。你我都是明白人。这种激将法我是不吃这一套的。”
果然外表莽撞冲动,但内里却能够冷静相对。以时常的暴怒冲动来迷惑敌人,这李思波可也是个不可小视的人物啊
“好那我就清楚的说明白”紫纱女子面纱无风自动,语气轻柔,但说出的内容却是不亚於石破天惊。
“我希望将军能收敛进军进度,并且在与五采蛮族的交战中放水一二”
“果然”李思波微微冷笑著。不过,比我所想象的煽动还是要低一点,我还以为会煽动我立时起兵造反呢
“凭什麽”
“就凭李将军你并非是真心忠於帝国”紫纱女子面纱无风自动,盈盈起身,藏觅在面纱下的一对明眸锁住了李思波。
“将军请扪心自问可是如此”
李思波只是冷笑。虽然他可以出口否认。但在紫纱女子那对比秋水还盈盈,却比锋芒更锐利的明眸下,否认的话语却有些说不出口。“即使你说的确是如此。那又如何这四十万大军可不是我李思波的不是我想说就能算得了数的。”
紫纱女子一笑,知道李思波已稍稍心动。
“将军指的可是──伊达总帅伊达总帅对李将军的知遇之恩,确是足以令李将军死心塌地为总帅终生效命。”
“你知道就好这四十万大军可是他老人家的。可不是我想捏就能捏成圆扁的。”
“将军错了”紫纱女子纤手举起,打断了李思波准备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将军认为,伊达总帅,他是真心忠於帝国吗”
李思波不能作答。
“贱妾非要将军叛伊达总帅。而是请将军助伊达总帅也”
“伊达总帅早已无忠於帝国之心,但不过是碍於业已死去多年的莫煌的面子,以及迫於帝国的强大实力才勉强忍下。”
“如今,战乱已起。七大统领与帝国貌合神离。中央政权软弱无力。外有五采蛮族虎视耽耽,内有七大统领自相残杀。帝国已是买年临分崩离析之局。二十年前群雄逐鹿之局又即将重新再现。谁能抢得先手,谁就能在这未来的影月乱世中,多分得一杯羹。将军早作准备,非但不是叛总帅,实是为助总帅也”
李思波沈吟不语。
紫纱女子笑笑,道:“若是将军一时无法作出决断。贱妾自然也是不敢勉强。这样吧贱妾试请与将军打一个赌,若是贱妾勉强幸运获胜,还请将军在以後的战争中将进程稍稍容情一二。”
李思波嘿嘿一笑,不作正面回答,反问道:“什麽赌约”
紫纱女子轻唤一声:“音菱将茶斟上”
先前躲在一旁未出一言的白衣女子,这时终於怯生生地从紫纱女子的背後闪出来。小心地替两人将面前的茶杯满满地斟上茶水,然後就如受惊的小兔般,重新又缩回了紫纱女子的身後。
“很简单将军只需要像贱妾这样做一次就算赢了”紫纱女子从头上的云髻间抽出了一根金钗,随手在面前的茶水中一划。不偏不倚,茶水整齐的向两侧分开,好象两面异常光滑的墙壁一样缓缓後退,中间裂开了一小段真空的缝隙,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缝隙下的白玉杯底。
“就是如此将军只需要如此作一遍即可”紫纱女子低沈下来的声音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有著说不出的好听。
李思波冷冷一笑。“就是如此麽你也太看得起我李某人了”
像这样将茶水向两边逼开,任何一个内力有成的一流高手或是精通水系魔法的魔法师都能够轻松做到。李思波的话中带著愠意,若仅是如此,那紫纱女子也确实太小瞧他了
内劲暗中逼出,延著茶杯中沿线,茶水缓缓地开始向两边退开,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紫纱女子罗袖轻轻一拂,茶水又再度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李将军”耳边传来紫纱女子的轻笑。“可别怪贱妾没提醒你哦要求是必须做得和贱妾一模一样”
李思波心中微微一凛。瞟了紫纱女子面前的茶杯一眼,再次重新控制好力度,将自己面前茶杯中的那点真空缝隙调得和紫纱女子那边一般长短,才缓缓收敛起力道。
“你输了”两个声音同时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地出口。
李思波脸色立时为之一变。
故意不去看李思波那难看至极的脸色,紫纱女子轻轻一笑,春葱般细嫩的纤指点向面前的那盏茶杯。“将军请看,这两盏茶水的高度,可是完全相同”
李思波脸色再次一变。确实,两盏茶水的高度──明显,紫纱女子面前的那盏茶水的高度,要比李思波这边要高出那麽一点点。仅是一点点
“怎麽可能”李思波眼皮微微为之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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