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为人十三年的经验来看,这回必须说假话,说莫钟心有所属这种往他人头上泼冷水的话、她能被愤怒的小公子直接拍进地底去。
所以
“有点喜欢出风头,和,和人争抢,别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出风头争抢
注意到这两个词,丁弥骞若有所思,一般的丫鬟有这方面倾向,往上爬,“她有提到过我么”
连歆织小心翼翼打量他神色,见他没有太特别的情绪不禁微微松口气,再一闻言之后却又有点纠结,道:“是提到您的身份,还是上一次撞到她的小厮身份”
丁弥骞蹙眉,“哪个都可以。”
“她,抱怨过您以小厮撞到她,然后,从没提过小公子话题,更不知道您就是小公子。”
丁弥骞眉头舒展,心情似乎有所好转,突然说:“你当初把我当成什么了”
话头转的太快,连歆织一时反应不过来,思考片刻才道:“小公子英俊潇洒,无人能及,单单是一眼便让人,呃后面的美好形容词,应该不用说了吧,我读书不多,羞惭。”
轻笑一声,他似嘲非嘲,“避重就轻,你当时也当我是小厮了吧”
明知故问
眼神闪躲,她不答也不辩解,少说遭误会,多说更错,干脆默不作声。
他摆摆手,让人出去,顺便一说,日后的饭菜,全部由莫钟来做,你来送。
啥
没听错吧
连歆织额上拉下黑线,直觉的认为自己听错了,恨不能钻回娘亲肚中重新长一双耳朵,
看出她的疑惑,丁弥骞嗤笑一声,“思来想去,还是不让她知道我身份比较好,至于你,多打听些她的消息,我要听更具体的,你可别让我失望。”
不打听可不可以完全不想和莫钟过多接触
手脚僵硬地往出走,啪的一声脚边被丢来一枚铜钱,一愣之下她弯腰捡起,裙摆微微一晃,从腰间摸出荷包,“习以为常”似的把铜钱收进去。舒口气,步出房门。
迎秋坐在门前不远的椅子上绣花,抬头对她微微一笑。
连歆织连忙点头,这姑娘上次给她的印象还不错。
回到灶屋,一群婢女围着她转,你一句她一句,七嘴八舌,李碗这个名字被念了一遍又一遍。
毫无疑问,李碗对小公子谄媚不成反被关一事很多人知道了,她被问的一个头两个大,被要求具体形容当时状况很郁闷有没有多说多错,传和小公子有关的闲话没准也要被关,她被问的烦了索性把脸一板,严肃道:“小公子厉声吩咐过,此事不准过分乱传,不然一个都不放过。”
“扫兴”鲁雪嘴巴一撇,“你别是不愿意说,拿着鸡毛当令箭”
被当众看穿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应该作何反应“一愣”这种神情是不是很傻
“首先,小公子不是鸡毛,所以,我手中没令箭。”深吸一口气,她认真的说。
袁岚纤在一旁笑,“走吧,都别看热闹了”
鲁雪神色不好看,刚准备说点什么,院门忽然一开,眼见尤婆子进来,她只能暂时闭嘴,不过没放弃用眼睛一瞪。
众婢女各自散开,该洗碗的洗碗,改收拾的收拾,锅中不忘添上满满的水。
天色渐渐暗下,连歆织待灶屋的姑娘走的差不多了才步出去,和预料的一般,尤婆子果然在某个偏僻处朝自己招手,她目光四处一扫,直接朝尤婆子过去。
尤婆子笑眯眯的,问,“小公子有没有什么特别吩咐”
有
点头,忽然想到,尤婆子敢如此在小公子和莫钟两人之间搭线,恐怕也是大太太对此管的不甚严厉,借小公子的话来说便是“被关柴房算轻的,她诸多动作对我倒无所谓,顶多被恶心一下,若是对我爹、你们口中的老爷如此,说不定连你也被牵连,我娘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小公子和婢女,小公子和婢女,小公子和婢女,小公子和婢女虽然艰难了些,但貌似不是不可以,尤婆子胆肥呀,莫非想从中捞到好处
她眼珠一转说:“小公子是有吩咐,不过,他们两人的事我不想再搀和,婆子能否到小公子面前帮我说说,我每次看见他都好怕,腿吓的直哆嗦,这么高难度的活能不能换个人来”
尤婆子一听有吩咐,心中亮堂,再一听她不想再搀和,不禁脸色有点不好了,道:“你可想好了小公子为人大方,为他做事,这个银钱不会少,你舍得”
连歆织一副犹豫神情,“这个,确实有点舍不得,可大太太那里怎么办知道你我二人在其中搭线,没准会怪罪下来”
原来如此尤婆子神色一松,摆手说:“不会怪罪的,小公子十五岁了,是时候找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学点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儿,大太太最近一直留意府中婢女,咱们不过是顺水推舟,既然小公子自己看上了,咱们有何道理不去帮忙”
学点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儿
啥事儿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连歆织摇摇头,挣扎一阵说:“那个,莫钟好像有中意之人,我们如此做,会不会不好”
“你是说中意那个王典”尤婆子眉头一蹙。
她点头,既然尤婆子也听说这事儿了,接下来的事应该很好办了。她总觉得小公子对莫钟不一般,这个不一般有点超出对丫鬟的关注,继续往下发展可能会有些什么,但莫钟已心有所属和王典在一起,三人搅在一起感觉乱乱的,应该理出来,相信尤婆子会处理好。
尤婆子沉思一番说:“莫钟那丫头看起来也不是个安分的,跟王典不会长久,只要小公子努努力,不可能拿不下来,你别瞎想,明个儿我就好好敲打那两人一番,让他们都老实些,多给小公子制造些机会。对了,你说小公子有吩咐下来,快说说。”
“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了,小公子说,日后的饭菜让莫钟包了,让我去送,他暂时不想让莫钟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了。”尤婆子点头,眉头皱起能夹死一只蚊子道:“小公子都这么说了,你还敢说不搀和两人的事儿,想挨板子也没你这样的,赶紧回去睡觉”
连歆织一脸羞愧,手捂脸说:“既然大太太不会多管,甚至还有此意,那我也就不矫情了。”
尤婆子再次赶人走,内心多少松口气,这事儿她不好明面上帮莫钟,若连歆织不干了,她还得重新找个人来。帮小公子,能得到的银钱不会少了,大太太也的确想给小公子找个能那个的丫头,这摆明了是个美差,任谁都不会拒绝。
连歆织点头,赶紧走人,不过仍旧忍不住一回头问,“李碗的事,和你有关么”
“哼我说用不上两天就能把人摘除,自然能摘除,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婢女,活不了多久。”尤婆子冷笑,“你最好也老实些,别以为和小公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