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子妈一块带走,一会儿说后悔管艳子,一会儿又说她就该好好呆在秀舟不该到处乱跑,一会又说她恨死那个y先生。
酒醒了后的颜初及其安静,这一路走来身心疲惫,她没有力气折腾了,她没带回艳子妈,艳子是救不了了,但可不可以再去找施冠捷,央她多陪几天艳子。
、傻事
回行州后施冠捷就不肯见她了,依旧是那个前台小妹,依旧是公式化的语气将她打发走了。她搬出林芷微也没用,她也没办法联系到林芷微。她这次真的硬闯了,不出意料被赶了出来,他们还差点报了警。
她租了辆车,依靠着记忆到了那个研究所,研究所的哨兵不肯放她进去,她干脆就在不远处耗着,哨兵打了个电话出去,她知道他是去找援兵了。她也不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见招拆招就是。
没想到来的人是贺盛君,贺盛民的弟弟,赠给颜初他们婚房的那个叔叔。贺盛君的身体比贺盛民好太多,做商人的口才也比贺盛民好太多,三言两语就将颜初给带回去了。
颜初坐在车后座,也许是许久没见亲戚,她异常脆弱:“小叔,我就想看艳子最后一面。”
贺盛君说:“会见到的,会见到的。”
她依旧泪流不止:“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苏缘,可是错的是我,为什么付出的代价是艳子我到宁愿我是免疫者,要不,小叔你跟他们说说,由我去把艳子换下来怎么样我皮糙肉厚,比艳子好用。”
贺盛君呵斥道:“胡说八道,这种事能随便换的我以为你是个大人该懂点事了,怎么还以为这事是小孩过家家不过是个外面的野种,你还真当个宝了”
颜初僵硬地扯扯嘴角,不再说话了。
如果贺秉荣现在在,如果他现在回来了,他是不是有办法让她见艳子一面呢。
她无力扯了扯嘴角:“小叔,我有房子住,把我放在前面那个路口就行了。”
依旧是那个小洋楼,她回行州近一周时间,还是第一次回这个地方。这是贺秉荣置办的临时的家,往事历历在目,快乐的日子那样短暂,还好,她想,他会回来的。
外面的小邮箱依旧在,里面的报纸已经放得很多了,她将报纸取了出来,拿进了屋,曹抚远看了一愣,说:“最近忙,老是忘记拿报纸。”
颜初没搭话,上了楼,她进了卧室发现本该在医院的背包竟然被送了回来
她打开包,取出贺秉荣的手机,仔细回忆一番,都不知道他的手机怎么到自己这来的。还有他给的伯莱塔92f,怎么会不见了
之前她还想过找钟御理论,现在冷静下来,自己没凭没据,就那样冲进人家家里或者军营,也太不理智。
风吹起透明的窗帘,她才觉得有有点冷,关上了窗,今天是2月5号了吧,她看了看墙上挂着的2017年挂历,竟然3号就立春了。立春了啊,这个冬天过得真漫长
睡了一晚,没想到翌日风云突变。
第二日新闻里反复报道人类对付sonu战役打了最关键的一仗,研究人员在一个女孩身上提取了sonu抗体,sonu疫苗不久后将会诞生,诞生之后将是世界首例成功疫苗。人类的胜利指日可待。
颜初捏着遥控器的手都在发抖,怎么,怎么回事
这么快就把抗体提取出来了
那艳子现在情况怎样她把手中的牛奶一口饮尽,喊了声:“曹管家。”
曹抚远从外面进来,领进一个人,颜初一看,是小付。
付鱼颔首:“李副指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颜初简单披上件外衣就跟着付鱼出去了,付鱼走了两步,踌躇了下,说:“曹先生也跟着来吧。”
曹抚远欣然答应。
车子果然是去城外的,颜初心里有了几分期待:“真的是李科叫你来的。”
付鱼点头说:“是的。”
颜初微笑道:“他是不是良心发现,让我去接艳子回来啊。算他有良心。我为我之前骂他的话先道个歉。”
付鱼陪着笑,说:“这道歉还需要你当面给他说。”
“那必须的,必须的。”颜初摸摸鼻子,讪讪道。
曹抚远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除了颜初偶尔说几句话,付鱼搭句腔,车厢内甚至可以听见野外的虫鸣。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竟然有虫子叫了。
这次门口的哨兵终于没有拦下她,付鱼将车停稳后,谢姐仍在外面等着她。谢姐脸上笑意满满,叫了她一声:“颜小姐。”
颜初不知道,付鱼的脸色臭得发黑。他催促道:“快带她进去。”
谢姐尴尬笑了笑,让颜初跟着她。颜初发觉走的方向跟上次不一样,问:“还要穿无菌服吗”
谢姐说:“不用了。”
谢姐带她进了一间病房,里面冰冷冷的,颜初还没开口询问,谢姐就说:“让你来就是带她走。”
颜初一喜,刚要开口感谢,谢姐又说:“她已经圆满完成使命了,之后我们会给她追加应得的荣誉。”
笑容一僵,追加应得的荣誉追加
她掐住谢姐的胳膊:“什么意思”
谢姐吃痛,挣脱不得,此时颜初如讨债的鬼魅,她眼光一转,灵机一动,说:“就是那个意思。这孩子现在还有口气,你快去给她说说话。”其实孩子确实有口气,但基本上已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了。
颜初望向床上嘴唇苍白的孩子,曹管家在后面跟来,她将谢姐交给曹管家:“抓好她。”曹管家点头,谢姐没想到到这种程度了她都不肯放过自己,心里也不怕什么了。完成交接仪式后颜初就去看孩子了。曹抚远瞥了眼面前这个身材丰腴的白衣女人,淡然道:“你走吧。”
谢姐白他一眼:“走凭什么我还不走了。”
曹抚远说:“我是为你好。你不走别后悔。”
“后悔呵,我谢安群还没怕过谁。”谢姐一蹬高跟鞋,一副死心呆在这的架势。
艳子身上盖着白色的薄被,颜初不明白虽然立春了,但天气还是很冷啊,怎么只给她盖这么薄的被子。她脱掉自己的大衣搭在她身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轻轻叫了声:“艳子。干妈回来了。”艳子没有应答。
她才发现艳子手臂上伤痕累累,大大小小的针眼,整个胳膊青紫。她脚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又叫了声:“艳子。”
身后谢姐凉凉道:“叫吧叫吧。看有谁答应你。”
颜初搓着孩子的手,不停地叫她的名字。病床旁的心电监护仪上面显示的,明明她还有呼吸,她分明只是睡着了,她只要再大声点,就可以把她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