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干的,这20圈难不倒她。然而当秦寿拿出一个他自制的沙袋挂在她的肩膀上时,她都要哭了:“这”
“差不多20斤吧。”
颜初觉得自己肩膀都要塌下去了。他云淡风轻道:“还想不想学了”
她咬咬牙,坚持坚持。结果她带着沙袋,昨天被打,别说20圈,连2圈都跑步下来。他跟在她身边,说:“跑不动的话就休息会,这20圈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跑完。”
她直喘粗气:“跑不完就哪样”
他想了想,淡淡道:“跑不完我就不教了。”
这句话很有威慑力,他吃透了她。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提起一口气接着跑去。
20圈跑了一个上午,她解开沙袋躺在地上觉得快休克的时候,他站在一边,说:“速度比我想象地要快很多。”
她有气无力地问:“下午干什么”
秦寿说:“上午你是顺时针跑的对不下午就逆时针跑20圈吧。”
颜初瞪直眼睛:“去死”
他脸色沉下去,她连忙闭嘴,说了句:“对不起,长官。”
他皱眉:“你刚刚说的什么”
“对不起,长官。”她再次义正言辞道歉。
她初步接受了他们的角色定位,秦寿很满意,让她进屋去吃午饭。午饭只有稀粥和馒头以及一个素菜,清炒土豆丝。她扯扯嘴角说:“现在我相信你是当过兵的了。”
秦寿给她挪了挪椅子,说:“都吃完。我辛苦做的。”
早上没吃饭就被拉去训练,现在不用他提醒她都能把这些吃完。风卷残云之后,她满足地打了个嗝。
秦寿说:“注意形象。”
颜初瞥了他一眼:“长官以前是不是炊事班的,怎么味道这么像。”
秦寿说:“你不是不吃部队里的饭吗”
她无奈道:“没办法,不吃就等着被饿死。后来我还是屈从了。”
结果下午他什么都没让她干,晚上的时候,她在房里给贺秉荣发微信,告诉他最近自己的情况。忽然她听见窗外有人叫她,是秦寿让她出去走正步。
颜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什么”
他一本正经地重复了一遍,她说了句:“我马上下来。”
他让她抬腿30秒,不准放下。她抬着酸痛的腿,真真感觉回到了大学军训时。那个教官之变态,不光罚她们站军姿,还罚她们蹲,更重要的是,他经常把她提出来单独练习。大家都在休息时,她在单独练习,大家都在训练时,她跟着一起训练。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秦寿觉得抬腿差不多了,就让她试着走走。
颜初颇为难道:“你看,这走正步,既训练不了体能,对防身也没啥帮助。就不走了吧。”
他说:“少废话,让你走你就给我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他本喊着节拍,被她的动作逗乐了,“你怎么还是同手同脚。”
她说:“很好笑吗”
秦寿憋住笑说:“站在你左右的妹子真是特别倒霉。”
这倒是真的,每一次走完正步,左右两边的妹子总会白她一眼,因为打到手很痛,于是她自告奋勇站到边上,这样就只祸害一个妹子。也是因为站在边上,教官总能第一个注意到她,把她踢出去单独纠正。
他教导她又走了两遍,本来开始好好的,走着走着又成了同手同脚。她有些气馁,说:“我是不是天生运动细胞不发达”
秦寿安慰她说:“你这种人其实还是有很多的。我以前带你们军训时就碰到过。”
“你还做过教官”颜初惊奇问,“我还以为你是炊事班的。”
“你才是炊事班的。我带过几届大学生军训。同手同脚的,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留着短发,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看着让人很是讨厌。她跟你一样,不喜欢吃军营的饭菜,饿得浑身没力。我托人给她送了吃的东西过去,差点被发现。结果她还不是乖乖吃了。”他说这话时目光深沉,整个人陷入回忆里,嘴角淡淡勾起,这是对他很重要的回忆。
颜初直愣愣道:“那个女的不会是我吧”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说:“你想多了。要是是你,我才懒得管你。”
颜初一想,他是在西南地区当的兵,带的学生也应该是那边的学生。自己从小在秀舟长大,大学也在秀舟,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当自己教官。也对,她放心听下去,问:“然后呢”
“她因为同手同脚被她的教官剔出来当特殊分子教导。她那教官是个暴脾气的处女座,每天都在我们面前抱怨说他方队里有个女的拖后腿,真想去跳楼怎么怎么的。我一个心血来潮,就想,什么样的女孩子啊,笨到连正步都不会。就给他自告奋勇,说:那个学生,我来帮你带带。她教练乐得轻松。结果倒霉的就成了我,她果真跟你一样笨,同手同脚都改不过来。”
颜初莫名想到他和她初见的那个晚上,神秘兮兮地问她:“你没对人家女孩子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秦寿一愣,拍了下她的头:“你在想什么呢”顿了顿,又说,“那可是在部队里,我能做什么”
也就是说不在部队就能做什么咯颜初翻翻白眼:“然后呢”
他沉默了会说:“没有然后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谈及自己的过去,还说了那么多话,颜初还没有尽兴,明显看出不是没有然后,而是他不想讲了。
“不过那个妹子跟我挺有缘的。”过了会,颜初说。
“哪里有缘”
“我那时候也留的短发,而且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被我教官扔给别人教训了一天。我俩经历那么像,没能认识真是太遗憾了。”她顿了顿,说,“你知道7年前的事,为什么我还记得我那时的发型吗”
他说:“为什么”
“因为我那教官有特殊癖好,他喜欢扎着麻花辫的穿军装的妹子。我当时留的短发,扎不了麻花辫,被他鄙视了好久。”她痛心疾首地说,“所以印象特别深。”
秦寿闻言“哈哈哈”笑得开怀。笑得这么舒畅颜初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