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要钱是拿去养女人的,现在看这些大米,才知道原来用作了其他。
他甚至用了双重保险。李叔一早就得到了藏在睡衣里的钥匙,要是没有密码锁,只怕他会更早与她翻脸。可惜的是她太笨,没有提早会到贺秉荣的意,白白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
他甚至在密码设置上都有一番心思。假如设成他两的生日或结婚纪念日,别人很容易就能猜到。而他设置的那组数字,只有他两知道。
为什么呢为什么她没有早点猜到那组数字
颜初绝望地闭上眼睛。
也许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吧。
室内的时间漫长又压抑,直到清晰的狗叫从外面传进来。
地主是地主
颜初不知道外面情况,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地主还活着吗有没有丧尸化它为什么会叫它的叫声会不会把丧尸引来
拜托,地主不要叫了。求你了
可是地主没有听见她的祈祷,一声声如啼血,直到最后悲伤地呜咽,仿佛知道被抛弃。
她心渐渐下沉,想起洗澡时候如婴儿般可爱乖巧的地主,想起撒着小短腿奔向拿着肉的贺秉荣的地主,想起她出走时抱着她大腿的地主,想起第一次将地主抱回来的贺秉荣说:“听说你喜欢这种狗,虽然没有狼狗威武,但还是给你买了只。不用太谢我。”
“你这么喜欢,给取个名吧。”
“难听死了。要不叫英雄吧。”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争。地主就地主吧。”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妈妈死了,好朋友死了,身边的佣人死了,贺秉荣生死未卜,忆起之前没有打通的电话,只怕凶多吉少。
颜初没有在犹豫,将枪提在手上,深呼吸了一下,轻轻打开门,先是只开一条缝,做足了心理准备,结果外面很安静,除了摇尾巴的地主,没有旁人。
这不对啊,地主那狂吠的架势,只怕方圆几里的丧尸都能引过来。太不科学了。
她将地主放进来,把地主搂在怀里。
地主啊,现在只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以后我一会不会在抛弃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贺秉荣:地主的戏份都比我的样子。
、禽兽
颜初摸着地主的头边思索,为什么丧尸没有被地主引来。一来可能是丧尸已经离开,二来可能他们不攻击动物。
别墅的大门一直紧闭,丧尸离开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很有可能他们不攻击动物。
但一寻思也不对,不攻击动物,总不至于不被动物叫声吸引吧
不管怎样,在这里总归带不了一辈子,现在她也没有谁能依靠,只能靠自己。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方才已经开过一次门,这次颜初胆子大了很多。她对地主说:“等会我们出去,你跟着我。不准乱跑听见吗”
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地主放着舌头摇了两下尾巴。她才满意点点头。
平安出了藏酒室,她脚步轻缓,左右观察,也把枪拿在手上随时待命。庭院里有些许血迹,已经干涸。她望了望围墙的大门,果然是锁着的,这样她便出不去。
她想了想,决定先返回主卧去。一来主卧的门比较结实,二来那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三来去主卧要上楼梯,丧尸行动多少有点不便。
从藏酒室出来后右转走个十多步就是别墅的大门,好在那里也有几层台阶。她那时候无意把丧尸全引到了藏酒室,此时屋子里应该没有丧尸了。
别墅庭院够大,丧尸应该还在到处摇晃。她要抓紧时间,找准时机回屋,确保不被丧尸们发现。
颜初成功五步并作两,回了别墅,关上门的时候,她觉得终于安全了。心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是地主却向屋子里狂叫了起来。
颜初疑惑,向里看去,心又漏掉一拍,站在玄关处,背脊蹭蹭的冒着冷汗。
客厅的沙发前面,趴着个孩子,两三岁的样子,左腿小腿乌黑,血迹斑斑。听到地主的叫声,抬起头来,没有瞳孔的眼睛兴奋地睁大,嘴一直裂到耳朵,岑岑的流着血。
完蛋,她怎么忘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兴奋地向她爬过来,留下一串串乌黑的血迹。她这才注意到小孩的右腿自膝盖以下断了。索性还是个孩子,爬行速度不快。她拿起枪,对着那孩子的头,按下食指,发了一枪。
孩子倒在血泊中,她想,这也算是种解脱。
她怕刚刚的枪声吸引来丧尸,急急上了楼,地主跟在她身后,成功进了主卧关上门,又瞥见阳台,忙去关上阳台的门窗,才总算松了口气。
她摊累在沙发上,看了看座机上的时间,11月8日,下午2点23分。
呵,原来她睡了一天一夜。
这一觉醒来,天地都不一样了。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颜初洗了个澡,搓洗身子的时候,她发现右手长了个红点。一按下去的时候,痛痛痒痒的。她长冻疮了。
活了二十五岁,从不知道长冻疮什么滋味。她以前有个大学同学会长,冬天时那双手跟胡萝卜似的,她虽知道不礼貌,但每每经过那个同学时,都会忍不住去看两眼。那同学说长冻疮是如何如何难受,她那时想,如果自己也长那东西的话就太可怕了。
现在她真不负众望长了这个东西,却发现没什么大不了,一点都不可怕。
给自己洗了澡,又给地主洗了澡,给地主的狗毛吹干后,又给自己吹干头发。做完这一切后,又过去了一小时。她坐在床边,面前放着玉色的电话。她迟疑着,拿起听筒,播出了一个号码。
不同于那一次的焦急与恐慌,这一次她倒平心静气,听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时候,她挂掉又打,如此反复,她的右手举得麻了,就换左手,左手麻了又换回右手,不知疲倦。
冬天天暗的早,等她抬头,才发现她竟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
她苦涩一笑,钻进被窝里。丧尸刚爆发的那天是10月30日,她在第二天给贺秉荣打了电话,那时候是无人接听。现在已经过去8天了,他的电话已是关机状态了。这其中的原因她不敢多想,但她也不相信贺秉荣死了。
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她没了起床的力气,也没有在大晚上下楼的勇气。但她还是去卫生间接了点热水来喝。她以前从不喝自来水,但现在这一杯下去,感觉满腹的温暖。
夜里她睡得沉,模模糊糊间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被子,她迷糊道:“地主,别闹。”床被压下去一大块,地主罔若未闻,继续向被子里拱进来。她伸手去推,却被一张大手握住。陌生的触感让她一愣,脑子瞬间清明,脱口而出:“贺秉荣”
那人动作一顿,随后缓缓道:“想我了”
她脑子轰然一声,夺回被那人拽着的手,狠狠骂道:“我想我老公你算哪根葱”
那人嗤笑一声,这笑声莫名熟悉,她一怔,抬手想去开台灯,黑暗中他好像看得到似的,轻而易举将她的手拦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