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的安静,倒把叶茂草惊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歉疚的说:“才来,把你惊醒了。”
她想起来了说:“啊,我在等你。”说着就起身去拿钥匙给他。
他接过钥匙说:“你是不是太累了,锻炼身体是不是要循序渐进才好,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就学了这么多,努力是可贵的,但是也不能拼命啊。”说着,他抚了抚她散落的头发。
她报之一笑,说:“还好,你是知道的,学一样东西,如果不投入,是学不到手的。其实,我连门都没入。”
他笑着说:“没入门就有这么明显的效果,也是可喜的,真的不错,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进步。”
“啊,你还准备回来跟我推轮椅的”她睡意全无的说。
“这恢复了多好呢我早上回来,看到家家都锁着门,我的心吓得嘣嘣直跳,以为你又住院了。下楼经过花坛时,看见你在打拳,我还真不信,当我确信是你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但看到老王他们都休息了,你身体不好还在打,我就又担心了,你哪能受累呢”
“还好。我们当老师的,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学生不努力。他们都下场了,我们俩再一下来,别人老师嘴里不说,心里还有劲吗”
“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吗”
“我们这一栋楼的人,是春莲跟赵老师联系好了,才为我们从头教起的,我哪好意思不抬春莲的庄啊。”
“你啊,总为别人考虑得多,可就是不为我考虑考虑。”他说笑着。
她也笑着:“你还用得着我考虑吗,你是一个会照顾别人的人。”
“但是,我也需要”罗工不往下说,只是笑意盎然的望着她。
“钥匙拿了,快回去吧。”她柔和的下着逐客令。
“你就这样希望我走啊”
“你应该回去休息了,旅途也蛮累的。”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他歉疚的说。
“嗳,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真的,我已经认错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就这样做朋友不好吗你想想,做朋友多好,一丢两甩的。做爱人多累啊。你没看到,我们早上打一剪梅的剑,每到爱我所爱的歌词时,剑都要搅一个花。你想啊,这就是编者的深切体会,这爱情啊,就是搅得你不得安神的一个东西,到时候把你搅烦了,你想甩都甩不了了。”
罗工大笑着,说:“哈哈哈怪不得你的拳打得这么到位的啊,你还可以用这种体会来搪塞我。我为什么要甩,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哎呀,我已经老了,风花雪月是年青人的享受,我们老年人还折腾得起吗”
“你这就说得不对了。爱对于男女老少都是需要的,尤其是老人就更需要了,人老了,最怕的是什么,是孤独啊”罗工期待地看着叶茂草,劝说着。
叶茂草淡然的说:“我不怕,你想找谁,你就去找谁。”
“我谁也不找,我就想找你”
“唉呀,我有什么好啊一身的病,一堆的伢。”
“你这就是还在生我的气是的,我曾经是退却过,可我已经道歉了,那你说说看,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你说吧。”
“我老了,你去找年青的吧。”
“我只想找一个边走路边说话的人。年青的有代沟,没有共同语言,还要花精力去将就她这样,将就她那样,不然,别人图你什么呀。”
“啊,我就不图你什么,是吗”
“你什么也不会图的,你不但有傲气,更有傲骨,你只有付出,你才舒服。”
“啊,明白了,你就是看到我的这个弱点,好让我付出,是不是”
“嗳嗳,不是不是我付出,我付出。”罗工看到叶茂草满脸的惊疑,又说,“如果你不信,我可以”
“唉,先生,婚姻不是协商的事情,它是要面对许多不可预测的情况的,特别是我们这样的状况,牵扯的是两个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弄不好,大家不但会不快活,我们一生的清名也会毁于一旦;到时候,人们会鄙视我们,儿女会唾弃我们,我们还活不活”
“为了一种虚无的清名,连爱都不要爱了,那还活着干什么”罗工脱口而出。
叶茂草觉得语气不对了,就说:“你吼什么,你援外有功了,要你的单位慰问你,要国家补偿你,你盛气凌人干什么”接着缓和了一下语气又说,“你可以走了,走吧”
“我没吼,是你不讲道理”罗工气冲冲的走了。
都希望见面的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一见面会是这样的冲突。
叶茂长听到吵声出来,跟罗工撞了个满怀,两个人都扶了扶对方,一句话没有说,就各自走了。
叶茂长到叶茂草屋里,问:“怎么啦”
“没怎么。”
“唉呀,别人一回来,兴致极好的,你这脾气也要改改了。”叶茂长见叶茂草不吭声,又说,“罗工这人大家都觉得不错,你要是同意呢,你就同意;你要是不同意呢,你就赶快表态,你不能这样耽误别人。”
“我已经表态多次了。”
“那我们就不应该这样把房子买在一起了。”
“当时,他说他不会强求我干任何事情的,再说我病得那个样子,想想这事也不可能;当时又急需一个退避的地方,就买了。这也不要紧,顶多把房子卖了走人。”
“你说得太容易了,别人这么诚心诚意,你说走就走啊”
“那怎么办,那就是说他对我们有恩,什么事就由他说了算,被人挟制一辈子”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成不成都好说好算,怎么就发脾气了呢他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啊,一定是你激怒了人家,对不对”
叶茂草想了想说:“要说激怒呢,我也没有。哥,我就是觉得我象要遇到什么不好的大事一样,所以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神,急躁了吧。”
“不会吧,你还会遇到什么坏事呢,无外乎就是艾茜来吵房子。”
“不,那是明摆着的事情,那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可这事啊,我隐隐约约的感到,是对我威胁很大的事情。”
“那会是么事呢,你想了没有”
“哥,你不觉得罗工今天请客,预先是没有打算满请的,破费这么大,这正常吗”
叶茂长想了想说:“这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回国了么,高兴了,请朋友们吃一餐。当然,他主要是想请你,这也不算不正常,你想多了。”
“好,那么,许万朴非要跟我们买在一起,而且一贯吝啬得要命的他,突然对我们大方起来,送这送那,特别是张琦看我时,那怪怪的眼神,你也觉得正常吗”
叶茂长的眼珠转了转,说:“这个我到觉得有点不太正常,我总想问你,但又没有问的,那么,他们到底想做么事呢”
“就是不晓得唦,所以我心里不安。”
“不要紧,有哥哩,我量他们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放心吧,不要想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