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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跟时伊”

“没事儿。”任礼元懒得听他吱吱呜呜。

“哦,那那什么”

“没别的事儿我挂了。”任礼元叹气。

“嗯,那行回聊”

“嗯。”

任礼元按掉通话,迎上时伊正看着自己的目光。

俩人对看了一会儿,时伊开口问他:“周楠武”

任礼元点点头。

“他干嘛”

任礼元换个姿势看她,表情又是她熟悉的那种你真不知道。

时伊双肩一垮,瞪他。

任礼元乐了,低声说:“谈谈”

时伊叹了口气,觉得挺烦躁。

半晌之后,她只能低声告诉他:“我需要这份工作。”

任礼元有些惊讶,看她的眼光也多了份深意。

“我不会介入那种事儿,同样也不会因为这个辞职。”时伊淡淡的补充。

任礼元点头,低声说:“这不是你的问题。”

时伊扬扬眉,细看着他。

“谢谢。”

任礼元摇头,冲她淡淡一笑。

时伊有些别扭,忽然觉得他这张脸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看。

或许难看二字有失公允。不过她欣赏的确实不是他这种类型的男人。如果真的只单纯的从外貌上来说的话,她其实更倾向于周楠武那种型的,干干净净,气质儒雅。衣着讲究,举止绅士。

而任礼元给她的第一直观印象是,高大黑壮,眼神犀利。虽然不至于到有压迫感的地步,但她确实本能的排斥这种侵略型的男人。

可偏偏人到底是不能貌相的。接触的越多她就越觉得,其实他是个挺不错的人。很直接,也挺真诚。不老板着脸,笑得时候虽然淡淡的,可也不是那种敷衍的皮笑肉不笑。

“看什么呢”

时伊回神,笑道:“我一开始觉得你应该是个不爱笑的人。”

“我现在很爱笑”任礼元下意识地拧眉。

时伊摇头:“不是,这么说不准确。不过我一开始确实觉得你是那种没耐心,又没什么爱心的人。”

“我看上去特冷血”任礼元难以置信。

时伊轻笑出声:“你这么惊讶干嘛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吧”

任礼元抽抽嘴角,说:“显然我对自己的认知跟你存在一定分歧。”

时伊一怔,哈哈笑了。

任礼元用眼神上下扫她,虽然面儿上平静,可心里正试图强烈地排斥着她笑眯眯的模样。斗争了一会儿,他有些绷不住了,笑容这东西太有感染力,尤其她牙那么白,眼睛那么亮,整个人粉红粉红的。

撑了一会儿,他决定趁自己眉眼染上笑意之前,低头吃饭。

时伊瞧着任礼元夹着牛肉片的筷子,突然想起第一回吃面的时候,他最后收尾的动作。

“我觉得你有些习惯挺好的。”她突然开始夸奖他。

任礼元扬眉。

时伊解释道:“咱们第一次吃面的时候,盘子里最后还剩两片牛肉,你解决掉了。后来几次吃饭我也发现咱们的桌面几乎不会剩东西。”

“这算什么了不起的习惯”

“不算,但我觉得挺好。”她总下意识的觉得他会有很多让人讨厌的习惯。虽然她自己也承认那是偏见,先入为主的想当然。

时伊看着任礼元,脸上带着笑。

任礼元也回看着她,心里捉摸着自己在她脑子里的形象。难不成真把他当成所谓的纨绔子弟了没耐心,没爱心,还铺张浪费奢华无度

琢磨了两秒,任礼元决定还是再放她一马。谁叫她这会儿笑得比刚才还喜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

虽然家里的情况并没什么好转,不过生活还是得继续。

这文正式恢复更新,谢谢。

、第11章

周楠武这几天过得挺煎熬。

那顿烤肉之后,他心里跟长了草似的,没着没落。虽然时伊的态度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他到底心里虚着,行动上也难免别扭了些。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人生中最窝囊的阶段。虽然从没自诩过什么绝世好男人,可他至少哪一回也都情真意切的,而且一次一个人。虽然这次理亏点儿,属于婚后动心,可这也不是他能控制住的啊。人类的情感哪能说放就放,说收就收。至少在他周楠武的爱情观里,婚姻是爱情的升华。责任虽然也是合约的一部分,但那并不足以束缚他这颗爱乱跳的心。

周楠武最近还时常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到底有没有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以他最近的切身经历来看的话,那是极有可能的。明明对成岚不是没有感情,也不是不喜欢她了。可偏偏就是总忍不住想起时伊来。他觉得这两个女人他都热爱。想干干脆脆做个决定,简直比登天还难。

待会儿任礼元会过来找他。约了几天,这家伙终于肯抽出时间跟他见面了。其实他也不是真的相信时伊跟任礼元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而且既然礼元说没有了,那就是没有。至少这么多年了,他没见过那家伙说过谎。

两个大男人约吃饭的地点离楠武事务所很近。

日本料理,单独包厢。

“说吧。”任礼元点好了餐,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之后,准备倾听周艺术家的内心世界。

周楠武有些无奈,沉默了半晌之后,低声问道:“你就没有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过”

任礼元摇头。

周楠武抽抽嘴角,觉得这家伙一脸的坦然很碍眼。

“一次都没有”

“嗯。”

周楠武不大信。男人心里的鬼,彼此最明白。就算有了心爱之人,看见优秀新鲜的也难免会开会儿小差。他就不信任礼元真这么磊落。

任礼元懒得理周楠武那一脸的怀疑,低头喝茶。其实这事儿在他看来再简单不过了。一个是怀孕的老婆,一个是连暧昧都没有发生过的心动对象。傻子才不知道该选哪个。可偏偏周楠武一直以来就是个情感和直觉至上的人,一分钟不随心所欲都觉得人生无比的憋屈。

任礼元实际。他的世界里头都是明明白白的计算和成果。他习惯用客观理性的眼光看问题,更善于处理棘手问题。周楠武所谓的烦心事儿,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够不上事儿。

可是呢,谁让他朋友不多,周楠武就算哪天因为不知道该喝咖啡还是茶的事儿来烦他,他想,他也还是会去的。

“我觉得,我好像该收收心了。”烦恼了一会儿的周楠武,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慨。

任礼元很难不惊讶,眉毛也很配合的上挑了起来。

“哎”大艺术家无奈地叹气。

任礼元有些想笑。但看着周楠武一脸的纠结和难受,他到底还是残存了些善念。替艺术家倒了杯茶之后,无奈地开口:“人都得长大。”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还没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本事。”

周楠武蹙起眉头,本能的反抗道:“圣人也说那是七十岁时候的愿望。”

任礼元淡淡地瞥他一眼,懒得再废话。

周楠武看看他,解释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这一听别人给我上思想课就本能反抗的毛病,你也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