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前我交给你的太虚星盘,可还在你手中”
“太虚星盘”
参法楞了一楞,就已反应了过来:“此物尚在,谨遵师兄之命,时时刻刻随身携带,也不敢随意使用。只是”
只是这太虚星盘,虽有助人虚空挪移之能。可现在的庄无道,在贞一咒法之下,已经接近濒死。即便是助庄无道挪移了虚空,也不能摆脱。
哪怕是使用了这星盘,又有何用
“不用多问,无道他自有保命之法,你只管见机使用这太虚星盘就是。”
节法笑了笑,神态从容不若。二百年筹谋,却在今日,几乎将所有的筹码都输掉。他心中说不痛心难过,那定是假的。哪怕是事前就布置了后手,可却仍未必能够保得出庄无道性命,让人忧心。
不过此时此刻,却不能流露半分。而果然这句话音说出之后,周围诸人的神情,都镇定了些许。
“关键是时机,机会估计只有一瞬。”
“原来如此,果然不愧是节法师兄参法定不会负师兄所望。”
叁法再次看向前方虚空,已经被那光矛刺穿了的庄无道:“这么说来,这子午玄阳舰,也该是时候撤离了”
然后话至一半,叁法就又觉有异。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阵跳动,莫名其妙,毫无来由。
才刚刚平复下来,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心跳,有如擂鼓。而后频率越来越快,咚咚作响。全身血液激涌,耳旁更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声音,似是人声,却又给人凶兽咆哮之感,是使人毛骨悚然。
随即叁法就发觉,这并非是自己如此。船上的这几十人,只要是修为,远远高于元神境的,都能感应。
“这是”
叁法努力辨认,却听不清楚。节法也同样侧耳倾听,半晌之后,也眼含疑惑的说着:“大乘之佛,皆可杀”
“确实是这句大乘之佛,皆可杀可这是何意”
这句话问出口,云灵月身形,就蓦然顿住。与船上的其他人一般,目光都再定定注视着的庄无道。
只见那插在庄无道身上万千兵刃,还有那耀眼光矛,此刻都是无火自燃。一团团青白的火焰燃起,烧灼着这些佛文凝聚成的兵刃。
所有人心中,皆是一阵狂喜。知晓这分明是庄无道,已经寻到了破咒之术。否则方才那一矛,就应已粉碎了庄无道的元神。即便不能保住性命,也至少是重创。
然而此刻,不但庄无道仍能安然稳立,更在破解着那些金环锁链与兵刃。
不过这一刻,大多数人都在关注着庄无道的身后。那三丈高的吞日血猿虚影,此刻赫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同样三丈余高,一身青白道袍的修士影像。
面貌三十岁许,面貌俊逸似如秀美女子,腰间挂着一口长剑,衣袂飘舞。身姿飘逸。
可除了这出尘之气,却更多的还是凶戾杀机,一股恢宏浩大的澎湃剑意,正由这战魂裹挟而来,冲凌四方
第七零零章 表里互换
“这是怎么回事”
究法真人一阵愕然,看着那人形魂影,满脸的不解:“无道的战魂,不是吞日血猿为何突然间,就变化成这副模样难道说,无道师弟的战魂,其实是两位”
“这是,剑仙”
弘法一声呢喃,然后愣愣不语。看着远处,那衣袂飘舞的仙人元魂,他脑海内,本能的就想到了剑仙二字。
这等强绝剑意,只是稍加感应,就刺得人元神锐痛如刀割般的凌厉,除了剑仙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
剑仙者,用剑之仙,以剑为大道根本,性命双修。天一修界,只能到元神层次,故而连纯正的剑修都没有。
勉强算得上的,只有离寒天宫,已经成为羽旭玄战魂的那一位。
“应该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剑仙血猿,并不是两位不同的战魂,而是本为一体。”
云法真人陷入凝思:“古书中所说的战魂,其实本质,就是怨煞怨魂的一种。大多都是出自于古战场内。乃是由游荡在天地之间,有着强烈执念,战意永存不灭的亡者真魂转化。不过战魂产生之时,往往也会凝聚吸收其他本质相同,战意同样强盛的游离意念。就比如那位旭玄真人的碧霄真君,其实也并不纯粹,战魂之内,也同样融入了其他陨落修士的残魂。不过这似种情形”
语音一顿,云法发现自己,有些说不下去,其实他自己,也没怎么搞清楚。不过随即,旁边就有人接言。
“这是内魂外感,喧兵夺主,表里互换”
说话之人,却是如露大僧正,这位南山琉璃寺的主持,此刻面色却不大好看。
“所谓人有三魂,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又有主魂、觉魂、生魂的别称。而所谓战魂,其实也与人之魂魄差不多,亦有三魂七魄。若老僧所料不差,这剑仙当已是血猿战魂的三大主魂之一,就不知是天魂,还是地魂。与血猿陨后的神魂,融而为一,才有这血猿战魂产生。不过一直以来,因实力稍逊一筹,被吞日血猿压制,未能成为主命之魂。平时才以吞日雪猿形象,显化于外。”
接下来,如露虽未明言,诸人就已明了其意,多半是这剑仙主魂受了什么刺激,转而喧兵夺主,与吞日血猿表里互换,三魂倒转,才有这位剑仙战魂的出现。
又想起了那句大乘之佛,皆可杀
莫非就是这位剑仙,出现的缘由就不知这其中,又含蕴着怎样的故事
对这剑仙战魂的疑惑,虽已解开,然而在场众人却仍是连眼都不眨上一眨,依然片刻不离。
阿弥陀唯识普轮咒,庄无道虽已在破解,使必败的战局,出现了转折。此举令船上诸人,都是狂喜万分。然而却并不意味,诸人就可自此轻松下来。
二人间的胜负,依然悬而未决,只怕依旧还有一场苦战。
在场诸人中,只有节法,察觉到如露的异样,语气歉然到:“对这虚空佛国下手,我节法是不得不然。离尘断不会坐视藏玄南北,皆化为佛国,也绝不许燎原南迁。道统之争,容不得迟疑,也容不得节法心慈手软,所以无愧于心。可事前未告知道友,却是节法之错。今次事后,若离尘还有余力,定有补偿”
说到此处,节法语中,却略含着几分涩意。这次离尘若不能胜,什么补偿都无从谈起。
“虚空佛国么其实老僧我倒是能看得开,那佛国圣地若落到燎原寺手中,其实并不比落到魔修手中,强上多少。大乘佛门的手段,许多近似于魔,有些则更假慈悲大义之明,更为残酷。这次燎原寺转化佛土,真要是成了。那二百万坐化高僧,只怕终生永世,都不能超脱。反倒是落入魔主之手,还有一线希望。”
如露洒然一笑,而后用清冷明澈的眸子,看向节法真人:“还是先谈谈补偿,不知真人,准备事后如何补偿我南山琉璃寺”
“我之意,本是允南山琉璃寺,在藏玄江北传教。在此地重立教门,为我离尘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