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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2 / 2)

我却是有苦难言,稍微有大脑的人都会想到把这些木板做的牢房一一拆掉,要不了多少时间,这儿的四百人就完全暴露在千多名装备精良的兰帝诺维亚士兵的视线下,不过对方可能还以为这儿只有不足百人的战斗单位,会选择虽然蠢但颇有效果的强行突击。

不过当敌人将大批轻装备步兵移动到牢房前时,我知道第一波进攻将是这些人的强力突击。

鲁素在特亚斯的陪同下,率先撤往了内间的牢房,同时而去的还有不能战斗的数十人,再前进,巨大的窟窿边,所有的战力全部撤掉了,这样可以使对方不至于在那儿受到阻击后,立刻想到破坏其他的牢房。

果如我所料,潜在的惰性使得大批敌人选择了从缺口拥挤了进来,不一会,整个牢道中挤满着敌人的轻步兵。

一声呼啸,我率先冲出了牢房,当先的几名敌兵齐齐竖起了盾牌,这种反应证明了这批部队应该是敌人的精锐战力,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下也有这么好的防秗反应。

一名囚犯怒吼了一声,完全舍弃了自身的防秗,用自己的肉身扑倒了最前排的几名敌兵,几乎同时,几把战刀砍在了他身上,当鲜血飞溅出来时,又是一个囚犯舍身扑了上去,仅这数下,就将敌人的密集队型打得粉碎。挤在牢道中的百余敌兵被分割成数段,越来越多的人从两面冲杀了上去。

在囚犯们悍不畏死的震撼下,兰帝诺维亚的士兵一下软了手脚,许多人是被手无寸铁的囚犯扑倒在地,活活打死,整个牢道中充满了痛苦的呻吟和临死的哀叫。

“杀光敌人,不要放过一人”我怒喊了一声,一刀斩翻了一名敌军。

由偷袭者组成的拦截队牢牢守住了出口,丧失战意的敌兵纷纷倒了下去。

战斗仅进行了一刻钟,先进入的一个中队全没,无人生还,而我方也是损失惨重,近五十人战死,大多是囚犯。

昏暗的牢道中如今掩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到处是尸体,伤者的呻吟不停回荡。我缓缓踏过,当看见一个囚犯拖着被砍掉的腿费力爬行时,我的心受到了震荡,一丝哀鸣不禁泛起,这就是战争呀。

“杀了我吧”那名囚犯喘气道,血不停的从他腿上流出,“我不想再痛苦下去。”

我跪了下去,慢慢抽出了战刀。

“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有什么遗愿吗”这是我仅能做的,与其让他流血过多,痛苦的死去,还不如让他早点解脱,这是这儿唯一的手段了。

“我是加里福德家的列古斯基,龙将大人,希望你出去的时候能对我儿子加加里说,最后一刻我是死在战场上的。”说完这句话时,一丝鲜血从他口中流了出来。

“列古斯基呀,你无愧战士之名,你的勇敢将永远被后人纪念。”我低身颂吟,战刀迅速插入他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痛苦,死后,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一丝泪水缓缓滑过了我的脸颊。

先进入牢房的一个中队如此迅速的被歼灭掉,这使得敌人的指挥官大受震惊,从缝隙中可以看见对方的调动异常频繁起来。

“在轻视对手而造成惊人损失的时候,一般人会立刻将对手的实力估计的远比实际高。”这是兰碧斯将军曾经教导过我的理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的指挥官也是处于一般理论基础上的人。这样的话,当调集到能够让对方确信一战而胜的战力,还将有一段时间。

而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分外的重要。

“还有一刻钟。”我默念道,这已经是流浪兵团所能赶到的最短时间,只要支援到了那个时候,这儿的人才有活路。

沉闷的脚步声,这种声音只有重步兵才发的出来,当我向外望去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整整齐齐一排重步兵,约有两个中队,从他们手上所拿着的巨大战锤来看,对方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这片牢房拆成平地了。

对付重步兵,即便是骑兵的强力冲击也未必有用,如果是雷帝斯的狂战士中队,在狂化后,以他们惊人的破坏力,倒是重步兵的克星。但是,现在我的身边只有三百来名连护甲都披不全的人,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第一次拿起武器。

“准备火把”我高喊了一声,将一些敌人的木制剑鞘取了下来,用战刀劈成条状,撕开衣服将其绑在一起,虽然粗糙一点,但是用打火石点燃后,还是烧得分外火热。

旁边的人虽然不知道我的用意,还是一一照做,不一会,昏暗的牢道中满是明亮的火把。

“不会是用这个作战吧”特亚斯一脸狐疑,脑子是转不过来的。

我举起火把,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我要放火”异常断然,只把特亚斯吓了一跳。

“放火你想和敌人同归与尽呀如果你想放,就等我战死吧。我不想背上怯懦的罪名。”特亚斯怒喊道,重重一顿战锤。

如果是鲁素大哥,应该能瞭解我的用意,以现在的情况,就算我们不放火,敌人也会很快将这儿拆成平地,到时这儿的人太半是死路一条。但是,如果这把火放下去的话,敌人可能会研判我们想要自杀,以鲁素大哥的重要用处,毫无疑问,对方会来急救,到时的混乱就是我所需要的。

在特亚斯的咆哮声中,我还是指挥囚犯们将易燃的物品堆放到了最前排的牢房中,干草、破木块,乃至破碎的衣服,当一切完成时,沉闷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牢房前。

“哗啦”第一排的牢房应声倒塌,木板的碎屑如同雨下,重装甲步兵根本感受不到重击在身上的木块,在木屑雨中保持着完整的队型直直前进。而手持火把的我们几乎是一眨眼间暴露在月色下面。

我摇摇头,如果正面和这批部队干上了,那只能用可悲形容,不过我将火把重重的甩了出去,一道绚丽的光亮弧线在所有人眼中闪过,片刻后,数十道亮线再次划破了人们的视线,火红的亮光在落点处异样夺目地闪耀起来。

行动缓慢的重步兵立时被火海所包围,他们的厚实装甲如今成了催命符,燃起的黑烟从缝隙中透了进去,咳嗽的声音不断响起,很快,第一批窒息而死的重步兵沉沉的倒在了地上,其数目远远超过被烧死的人。

火舌在风声中卷了过来,第二排牢房也燃烧了起来,我们不得不退到更后面的内里。

“快救火,千万不能让它蔓延到外面去”嘶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不少声音显然是离开去取水,我所要的时机已经来了。

一脚踢飞着火的木板,夹杂着灼热气浪,我窜到了正忙于救火的敌兵堆里,对方怎么也想不到要自杀的人居然还会冲出来,等他们扔下水桶,手忙脚乱的抽出兵器时,内里的三百余人已经一涌而出。

一边是心存死志,一边是失去指挥,乱做一团,即便是在人数上有差异,敌人的部队还是溃散了下去,到处是散落的水桶,倒毙在水泊中的兰帝诺维亚士兵不可计数。

敌人潮水一般在我们眼前退去,很快让出了后院,依托着厚实的墙壁,我们用重装甲士兵的尸体将唯一的通道封了起来。

虽然牢房是异样的简陋,但是围绕在它外面的墙壁却是结实异常,几乎全是用巨石垒砌起来,足有三米多高,而城墙式的构造更使它牢不可破。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恶臭,牢房还在燃烧着,火热的气流迎面扑来;脚下泥泞不堪,水和血早已渗透了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