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瑟御气得一张俊颜几乎扭曲,扬起手臂,一个清脆的耳光就刮在了女儿的右脸颊上。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宝贝,平时捧在掌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平时无论女儿要怎么样,甚至让他当马来骑,只要她高兴,快乐,他工作再累都愿意,可是,今天,他真的是气疯了,居然对孩子动了粗。
似乎都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将女儿疼进心坎里的藤瑟御会打人,囡囡张开小嘴儿,久久都没有哭出来,而几乎就在同一个时刻,随心与傅碧瑶两个女人全都向囡囡冲去,皆将女儿护在怀中来安慰。
“滚开,巫婆,都是你害的。”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爹地才会发怒,对她动手,打她耳光,迸射出来那种憎恨的光芒,根本不该出现在一个近四岁的小女孩子眼睛里。
随心被推了一把,险些跌倒,一支手臂横过来,箍住她腰身,就让她免于被地板砖亲吻的险况。
然而,心疼至极的她哪里肯领男人这份情,挥手将他箍在腰间的大掌凶悍地拍开。
她不想再呆在这儿,除了无地自容外,剩下就只有心痛了,狂恨的眸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抿紧着红唇,最后一句都没说,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陈丽,让司机送她回去”
“是。”陈丽也被刚才的画面震惊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白律师居然是囡囡的亲生母亲,她一直就觉得藤老板对白律师一直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只要有白律师出现的地方,老板那双利眸总是有意无意地搜寻着她的背影,原来,他们已经生育一个女儿,这真是爆炸性新闻啊
陈丽疾步领命而去。
“瑟御,你疯了不成”焕碧青气得胃疼,王伯急忙为她拿来了胃药,吞了两片后,胃灼感稍稍减轻,她开始厉声喝斥儿子。
“妈,为财富,为藤家,我付出了四年,还不够么”
反驳的声音铿铿有力,带着不可憾动的气势与决心,言下之意是说,为了能将财富发扬光大,我付出四年与爱人分离的时光,难道不够吗
焕碧青望着儿子那张冷漠的俊颜,第一次觉得对于这个儿子有些心寒,这桩婚姻,当初是她们夫妻做得主,为了精石集团能给财富带来能大的利益,她们启用千古不变的商业联姻
在她眼中,白随心算个什么东西,只是一个一无是处,贫穷老百姓人家的女儿,哪能给傅长青的掌上明珠相比,如果是白随心是块随处可见,一抓一大把卑贱的泥尘,那么,傅碧瑶则是那颗耀眼夺目,光华外露,璀璨无比的珍珠傻子都知道要捡珍珠而弃泥尘,偏偏她的儿子却要为了泥尘舍珍珠,四年前,她已经警告过那只狐狸精一次了,没想到,她居然藏得那么深,甚至还诈死,用这种高明的手段来勾引她儿了,她绝不允许狐狸精回来搅得藤家鸡犬不宁,绝不允许。
凝望着母亲,似乎能洞悉她心底的想法,狭长的瞳仁微微浅眯,薄唇轻启:“妈,我要做的事,谁都不可以阻拦。”
藤瑟御像一个狂霸的帝王,狂妄地向母亲宣誓,以前的他是滨江城出了名的孝子,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是愚孝,当明白这个道理时,对静好的伤害已经造成,所以,哪怕是逆忤母亲,他要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
“藤瑟御。”
焕碧青气得面色铁青,伸手将身侧的花瓶捞起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摔得粉碎然而,母亲的狂怒并未阻挡藤瑟御上楼的步伐
二楼主卧室里,傅碧瑶身着一袭长长米白色睡袍,一头乌黑秀发轻垂,白衣飘飘,仙风立骨,眉目如画,精美的轮廓眉却笼罩着一缕幽怨盈盈秋眸氤氲水汽,明明是一个绝代佳人,然而,却根本难入男人的眼
“瑟御,这一切是你安排的吗”就质问声也是这样轻轻柔柔,夹着香烟的手指凑入唇边轻吸一口,薄唇缓缓吐出,一缕淡淡的烟雾在周测缭绕开去,为他增清一抹神秘的屏障,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距离,狭长的眸子浅眯,透过薄薄白色烟雾,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是。”
薄唇轻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女人倾刻间泪从眼眶中滚滚而出。
贝齿死死地咬住红唇,唇上的血色倾刻间散开:“你太残忍了。”
“瑟御,我到底有哪里不够好,要让你这样对我”
男人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女人玄然欲泣,楚楚可怜之姿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心疼。
“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年不在乎你,是吗”
吞吞吐吐,傅碧瑶终还是将藏在心里多的疑问问出。
闻言,勾唇,男人唇畔出现一朵邪魅的浅笑:“碧瑶,凭什么你要这样的自信,即然当年你狠心置我与你的情分于不顾,如今,你又表面得这样伤心欲绝给谁看呢”
“我当年,是你误会了,其实,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啊”傅碧瑶觉得老天真是给她开了好大的一个玩笑,当年,她不爱他时,他却疯狂地追求着她,等她如他所愿,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就算是会摔下山崖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勇往直前时,终于开口向他剖白内心感情时,他却冰冷如厮地对她说:傅碧瑶,如果你不是傅长青的女儿,或许,我连多看你一眼也不会,我给不了你爱情,咱们之间除了利益交易,再无其他。
这番话如一盆冷水扑向了她胸口熊熊燃烧的那一盆爱情之火,火焰熄灭,最终只剩下余烟袅袅。
如果瑟御不爱她,又怎么可能会那样疯狂地追求她,她去美国进修的那段时间,他甚至放下了生意,飞到美国一直呆在她身边整整八天,那八天里,他为她做尽了一切温柔的事,为她买最喜欢吃蛋糕,她要什么,他便会想方设法替她拿了,只除了天上星星月亮外,几乎没有一样是他藤瑟御办不到的事情,他带她去冲浪,滑雪,还她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去北海道看星星,甚至做了一幅大横标语,火红色的幕布上用着黄色的油漆写着:“今生吾爱,非你莫属”那幅标语当时是从她进修学校那幢教学楼洒卷下来的,在红布洒下的那一刻,他笔挺的身形就站在幕布的前面,低着头,嘴角弥漫着浅浅的微笑。
表情魅邪狂肆,浪漫的行为令无数同校女生尖叫,呐喊,眼光晶亮闪烁,比金分世家里的金燕西向冷清秋表白时还有浪漫几分,而他本人也比陈坤要帅上千百倍。
在无数的尖叫呐喊中,她捂着怦怦跳动的心口,无数樱花雨的飘落中,她面色微红,迈着优雅的步子毫不犹豫走向了他,也许就是在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