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看到他,感觉就连是与他对视,心口都会有一股厌恶在翻腾,搅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为什么会去千灯镇”
犹豫片刻,还是选择问出口。
沉默了两秒,她淡淡地回:“是你助理陈丽说有灯会可看,我才去的。”
“第一次去”
试探性地再次发问。
“嗯第一次”
这答案让他心底燃起的希望落空,他在期待什么呢
藤瑟御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不可能是静好,如果她是,不可能去千灯古镇而没有一点情绪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一笔业务要洽谈”
“好”
“我想吃大餐”
在他拿着湿嗒嗒的大衣走向门边时,她陡地情不自禁地从嘴里冒出一句
“你才刚退烧,如果饿了,我让陈丽给你打包过来”
“不用我好手好脚,自个儿可以去”
也不知怎么了,她跃身起床,换上了鞋,拿了外套往上身穿,而他回转身站在原地,长眉微拧,觉得女人实在是有些任性
但,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带了些许的情绪
便没再阻挡,他第一次顺了一个不是静好女人的意,载她去了一间餐厅。
找服务员拿了菜单,随心拿着圆子笔一口气点了十几种菜品,而点得最多的就是薯片之类的食物
服务员笑咪咪地将菜端了上来。
“先生,小姐,请慢用”
介绍了菜名,服务员小姐退下。
“美吗”
“什么”男人正静静地凝望着她,却被她脱口一句给问住了。
“漂亮吗”扬手指了指进餐厅内堂的一个方向。
藤瑟御深邃的眸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来得及看到服务员淡紫色旗袍的半个身影了。
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痕。
“没你美”
这男人嘴真是贫
“甜言蜜语终是穿肠毒药,我平生最讨厌口是心非的男人。”
夹枪带棒的话让男人眉宇间起了两朵褶痕他没得罪她吧咋醒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感觉比以前更难相处了。
“敝人从不说假话”
拿了一个塑料袋套右手上,再抓了一根薯条抹了酱汁塞往嘴里,慢吞吞地咀嚼,而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对座的男人。
“我脸上有渣吗”
被这样盯着看,男人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出了口。
“只是觉得藤总有些帅而已,藤总这样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应该要随时准备女人目光的洗礼”
淡下眼瞳,樱桃小嘴儿含住了吸管,一口气将易拉罐里的饮料吸了一个空
然后,她不顾形象,更不理服务员们向她投过来的惊诧的眸光,将桌上的好几个盘子里的食物全部一扫而光。
她心里堵着一口气,醒来时,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她恨不得向他扑过去,伸出一双利爪子,将他一张脸孔抓花,可是,她生生压抑住了自己那种冲动与狂燥,如果是四年前的白筝,或许她会毫不犹豫就这样子做。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四年对于她来说,仿若是劫后余生,她不可能还是四年前那个冲动暴躁的白筝了。
所以,她只能把一肚子怨气发泄到食物上去
她要吃很多,很多,吃到撑
坐在她对面的藤瑟御,嘴角一直浸着斯文的笑,不疾不徐地静默吸着烟。
一根完了再接着点燃另外一根
似乎,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藤瑟御总是有用不尽的耐性
打了一个饱嗝,抽了一张纸巾擦了嘴,轻问:“你说得话可还算数”
“什么”
“我与你签的协议”
“当然作数”他求之不得呢,还以为她会耍耐,没想这事到是她先提出来。
“如果作数,那么,我要藤总现在履行承诺,我需要钱买衣服,手饰,我想藤总这样富有,总不能让别人在背后议论说,你的女人太寒酸了,这样也是打你藤总的脸,不是”
如此的直白语言,召然若揭她一颗攻利的心
男人眉头拧了拧,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问题,协议上面有明确规定,你可以享受作为藤瑟御妻子所有的权利”
“好,那给卡吧”
指甲修剪圆润的五指摊开,丝毫都不觉得忸怩或者难为情
女人的落落大方,坦白直率让藤总心里暗自吃惊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如她所愿,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卡这张卡之所以带在身,是方便他自个儿好买一些需要的物品,他一般出门是不带钱,不带卡的,正巧今儿早晨陈丽给了他一张。
随心拿了卡,冲着他笑了笑,而那笑是不达眼底的,四年前,她多傻,为了爱他付出三年青春,得到的却是他冰冷无情的抛弃,甚至在分手时,她还将所有的钱还给了他,如今想想多傻,可是,那毕竟是年少无知的白筝,现在的白随心经历了四年成长,惨痛的教训她必须要吸取经验,她不可能再将他爱得死去活来,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投注那么多的感情,分手时,疯狂到足已经毁灭世界,足以想就这样死去。
拿了包包起身走向柜台,让服务员小姐买单。
然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那天,藤瑟御破天荒第一次陪女人买衣服,而她挑了许久才买了三年,从下午六点一直挑到了凌晨一点。
好笑的是藤大总裁居然没嚷一声累,耐性相当的好,连一个难看的表情都没露出来。
深夜,随心站在医院的窗台边,窗外电闪雷鸣,闪电划过,将她一张绝代娇颜五官分割得更媚娇艳,雷声由远处滚滚而来,她一动不动地那样站着,漂亮的轮廓没有一丝的表情,整个犹如一个玻璃娃娃
双手环胸,雪白贝齿紧咬着下唇,她在静静地思考一些事情
考虑片刻,拿了手机拔了一个号码
手机响了两声后接通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