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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术宗那面”拣起了一块玉片,沈达不自觉的望向西北方向的穆昆山,喃喃自语。只是下一刻,从门外传来的急急脚步声,便打断了他的思绪,令他略带警惕的直起了身子。

“谁”伴随着他的一声喝问,申公义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几分惶急:“千岁,属下刚刚得知,金提府突发变乱,张衍于乱军中被刺身亡”

“什、什么”咋闻此言,才松得一口气的沈达登时心头一震,急急打开房门。早已等候在外的申公义顾不得行礼,便已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得知的讯息,简略叙述了一番。

原来,据金提府的探子回报,昨日入夜时分,金提王府突发火灾,四面生乱,烟尘滚滚之中,在几名侍卫保护下撤向府外的张衍,却被一队乔装成救火仆役的刺客袭击,当场毙命。要知道,张衍并无子息,又向来亲自统驭军队,他这陡然身死,登时引得金提陷入混乱之中,形势极为不堪。

“竟有这等事”听罢此言,沈达不由得跌坐于交椅上,面色苍白的叹息道,“张王兄正当盛年,怎会突然那些刺客,究竟是何许人也难道是滨海或者西原派遣的不成”

他正低头揣测,申公义却已猛然跪将下来,以头伏地道:“千岁此事不妨容后再说属下却是大胆,已冒然下令铁骑进驻金提,请千岁降罪责罚”

沈达吃了一惊,低头望了跪伏的爱将一眼,先是面现警惕之色,随即摇头叹道:“罢了,此事极为紧迫,却也怪不得你擅自行事无妨也罢张王兄既已没去,便由孤家替他承担大事。”

申公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只是虽然得了赦免,他却仍然不肯起身,依旧跪于地上,肃容道:“千岁宽仁,属下感激不尽只是,此次属下擅自调动军马,却是犯了大忌,千岁若不惩戒,只怕日后还有他人仿效”

沈达微微一怔,不觉摇头苦笑道:“申兄弟,你我名为君臣,实为兄弟,你又何苦如此拘礼快快起来,莫说是调动兵马,你便是要借孤家的江山一用,也未尝不可呵呵,只是记得,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他这最后一句,自然是玩笑话儿,当下一面呵呵发笑,一面屈身去搀扶申公义。只是两人手臂接触之时,那位跪于地上的男子,忽的骤然抬起头来,淡淡道:“既如此,那么属下便不客气了”

沈达怔了一怔,目光对上了对方阴恻恻的笑容,登时打了个寒噤。只是下一刻,寒意尚未退去,冰凉的感觉便已抵达小腹,而随后传来的,便是无比剧烈的疼痛

惨呼声骤然响起,捂着小腹不断涌出的鲜血,沈达跌跌撞撞的向后踉跄退去。在他的面前,那位犹然握着一把匕首的申公义,正泰然自若的点头笑道:“千岁这江山,属下这就借去,只是抱歉得很,说到归还,怕是很难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旧址

“什么你再说一次”西原王府中,正迎接着凝寒诸女归来的石不语,在骤然听闻她们带回的信息之后,登时大吃一惊,直到清荷缠将上来,嗔怪了数次,方才回过神来。

也怪不得他如此失态,据凝寒等人在路途中收集的讯息所称,数日之前,苏阳、金提骤起大变,沈达、张衍二人于两夜之间先后遭到刺杀,当即毙命,两府同时陷入混乱之中,局面极其不堪。

危急之时,却是苏阳大将申公义起兵镇压,先行平定了苏阳内乱,而后又以大军星夜征讨金提,尽降其众。到得凝寒诸女抵达西原时,他已占据两府,坐拥二十万大军,隐成天下第一大诸侯,势力不容小窥。

“奇怪我并不曾派遣刺客前去”震惊过后,眼见众人以询问的视线投向自己,秀宁当即摇头表示否定。而滨海那面,向来秉承战场厮杀的宗旨,更不可能做出这等偷袭的手段。既然如此,那么突然出手袭击的刺客,究竟会受了谁人的指使

“不对,很有问题”石不语摩挲着下巴,摇了摇头,沉吟道,“这种刺杀,根本毫无意义,唯一的效果,便是让苏阳、金提两府合并在一处,反倒更难对付。如果说,有谁从其中得到了好处,便也只会是那位”

“申公义”几乎在同时,众人都呼出了这个名字。而下一刻,心思敏捷的珈涟,更已突然回想起了往事,沉声提醒道:“不语,你还记得么当日声称沈通死于我等手下的,不也正是这位申公义么”

不待她说完,一干听众都已面色大变,哪还会不理解其中的意思。沈通之死,已被证明有大半可能是出于逆者之手,只是无法确定那位申公义,究竟是受了蒙骗,还是其本身便是逆者的同伙。而从眼下他一人得利的情况来看,其身份,显然已是昭然若揭了

“喵喵的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想通此节,石不语不禁重重跺足,懊恼不已。那些逆者却是排得好计,杀了沈通,既令苏阳与滨海交恶,同时又除去了沈达的唯一子嗣,令他不得不去倚重申公义。而如今,随着沈达的殒命,向来颇有威望的申公义便继承了他的实力。如此一来,天下最大的两处势力,在不知不觉间便已换了主人,尽数落入逆尊之手。

这中间的安排,环环相扣,便是众人此时想来,也要费上一番工夫,更何况当日身在局中之时。一念及此,石不语少不了暴跳如雷,险些骂出三字经来,倒是一旁的珈涟仍不失冷静,当即开口道:“事已至此便是抱怨也已无用依我看来,应当速速回报滨海,叫秦暮他们小心提防若我猜得无错”

“你猜的决计无错”被她一提醒,石不语当即便回过神来,接口应道。申公义夺了这两府之地,想必也不会玩什么闷头发展的把戏,恐怕等他略微稳定了局面,便要磨刀霍霍向猪羊,而向来被视为眼中钉的滨海,自然便成了头号目标。说不定,那位新主,还会栽赃陷害,提出什么“替沈达复仇”的口号来。

“如此说来,西原这面,也要小心提防才是了”秀宁美眸一转,旋即想到自己这处的危局,神色亦是不由得一变,当即扯住了石不语的衣袖道,“爹爹,若说二十万大军,倒也不足为惧,只是那些逆者的神通”

“你放心,音、文、心、念几宗,难道是做摆设的不成,只待他们回来,足可抵御逆者了”石不语拍了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