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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5(2 / 2)

披散长发丝丝缕缕地垂落在裸露肩背,张狂趴在木制栏杆上,甜甜地冲着她笑。

可能是夏知陶眼神中的诧异太过明显,反而引起了林深的注意。他理了理手中文件,目光意味深长。

夏知陶很快敛起表情,抿着嘴一言不发,等待着法官的指示。

法官是个两鬓斑白的古瘦老人,他扶着金丝眼镜,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地向候选人们介绍案件、原告被告以及各自的律师。

预备审问的过程漫长而无趣,张狂打了个哈欠,一直在偷偷摸摸地看夫人。

终于轮到夏知陶了,她微微吸气,开始仔细询问:

“王女士,请问作为一名陪审员,你认为自己能够放下先前成见,依照事实作出公正、客观的判断吗”

那王老奶奶颤巍巍抬头,因为缺牙连话都有些听不清楚:“什么呀小姑娘你问了什么、我听不清。”

夏知陶只好耐心地再陈述了一边刚才的句子,王奶奶才笑眯眯地点点头,说:“诶呀,我可以的。”

与此同时,夏知陶一直在留意其他评审员细微的表情变化,她在心中暗暗记下分析,想到:“去除五号、七号,留下十号,二十号需要再多观察一下。”

这样思考着,夏知陶向前走了一位,恰好对上一脸期待的教主大人。张狂刚才还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夏知陶一走过来便立刻坐的笔直。

夏知陶:“路小姐,请问”

张狂:“我可以。”

夏知陶:“”

张狂:“我真的可以。”

这又不是抢答问题,你回答这么快干什么夏知陶揉了揉额头,说:“好的。”

另一边,林深正在与孙家代表人小声讨论着什么。林深密切注视着那边情况,与代表人说:“我们要尽力留下七号,去除十号,他对上流阶级有种隐隐敌意。”

代表人指了指张狂,说:“那二十一呢”

“留着。”林深稍稍垂下头,低声说,“这人喜欢发博客分享生活,看得出来十分崇拜上流生活。”

说着,他伸出手,食指与拇指轻轻地搓了下,代表人马上心领神会可以用钱收买。

过了好久,漫长的预备审问终于结束,走出法庭后,夏知陶故意磨蹭了会,便如愿以偿地等到了那人。

一位穿着粉花裙子的姑娘笑嘻嘻地蹭过来,像个偷到糖吃的小孩一样,眼中的璀璨星子满溢而出:“姐姐,你真好看。”

“切,”夏知陶笑着推了推她,“居然给你混进来了。”

张狂得意地摊手,道:“对本教主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

夏知陶瞧着她,揶揄道:“来,再叫声姐姐来听”

张狂:“啊”

夏知陶逗她:“叫姐姐”

张狂:“不叫。”

说着,她手臂绕过夏知陶脖颈,直接将她揽入怀中。落在耳畔的带着几分沙哑性感:

“不如叫夫人”

心猛地停滞了一秒。那声音又低又软,柔柔地绕住她、缠上她,紧紧搂住再不愿放开。

“哟,得寸进尺”夏知陶推了推张狂,耳际泛上几分绯红,“原先那路果果呢,你把人家怎么了”

张狂疑惑了两三秒,忽然一拍头:“糟,我把她给忘了”

张狂把秦之拖了过来,篡改了路果果关于传票以及法庭的全部记忆。而张狂抢了她传票,“名正言顺”地代替她被选入了陪审团。

十二位陪审员正式敲定,而他们的意见,将直接导致了案件的判决结果。

开庭时间已经确定,而双方的律师们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肩膀上的压力太大了,这几天她都没睡好,有些无精打采的。夏知陶揉着眼睛,几乎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公寓门口。

公寓内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夏知陶皱皱眉头,不知道夏知嵩在翻什么弄出这么大动静。

门没锁,居然轻轻一推便开了。

怎么回事

屋子没开灯,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捣腾声忽然没了,夏知陶疑惑地关上门,试探着喊了声:“知嵩”

没人回答。

她反身打开灯,“啪嗒”声后,客厅内一片明亮。而夏知陶看着一地狼藉、以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捂住了嘴

有人闯了进来而且在找什么

她急忙转身想走,可身后一个黑影猛地扑扑了上来。

夏知陶听到响声,翻身躲了过去。门被堵住了,她只好跌跌撞撞地往窗子边跑,可还是没能跑得过那蒙面人。

“唔”

脖颈被人狠狠地掐住,整个头被推着,猛地撞上窗户。

强壮而有力的双手扼住咽喉,她痛苦地挣扎着,可那五指还是死死掐住自己,用尽全力也无法移动半分。

“咳,咳咳你放开”

肺中的氧气一丝一毫的溜走,胸腔像是有块巨石重重压着一样。夏知陶喘不上气来,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是凭着生存本能在不断挣扎着。

恍惚间手臂似乎扫落了什么,耳畔传来“啪”一声轻响。

夏知陶挣扎的幅度太大,惹得那蒙面人一阵心慌,掐着她狠狠往地面上撞去。

“咚”

后脑处传来一阵钝痛,夏知陶倒在地上,声息细弱成一条脆弱的线。她眼前一片白雾茫茫,恍恍惚惚的,光影错乱。

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生命的流逝,就像是指尖流沙一般,怎么也抓不住。

无力、绝望、还有缺氧时那如梦似幻的感觉笼罩了她。身体逐渐变得柔软,意识也困乏了起来。

扼住脖颈的手松开了。

空气猛然灌入肺部,夏知陶死里逃生。她咳得断断续续,生理性泪水溢满眼眶,她朦胧间,望见了一片刺目红色。

那红色如若利刃,凶狠而暴戾,霎时便将蒙面人胸膛贯穿。

紧接着,大片殷红花瓣一拥而上,汹涌地将那蒙面人身体尽数吞噬殆尽,可怖的嘶嘶声后,便化作一股脏污尘烟滚落地面。

肩膀处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身体中似乎涌进了什么,将伤口处的疼痛感丝丝剥离。

夏知陶缓了会,她睁开眼,便望见张狂跪在自己面前。

她的双手扶在自己肩上,声音中埋藏着几分细微的哭腔,满满的都是歉意:“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来晚了”

张狂低下头,不敢去看夏知陶,可身体却因为害怕不住地颤抖着。

“没事了,”夏知陶身子前倾,将她揽入怀中,“谢谢你。”

张狂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