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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书上只介绍了时乖,没有说怎么对付它呀。”姬巴巴一边翻书一边发愁。

灰毛摇头,恨铁不成钢状,“你果然是你儿子的亲爸爸看这句话运极衰,则气极衰,气运两衰,阴阳争天地,凤涎掣于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找个特别倒霉特别背字儿的,在阴阳交隔的时候,用凤涎就能打败它”

“凤涎”姬巴巴一脸迷茫。

灰毛也皱起了眉,“凤凰的口水要是能找到凤凰,直接吞了时乖都行,哪里需要什么什么气衰运衰的”

“特别倒霉特别背字儿的呢”

“苏白一家人随便找一个不就行”

灰毛话音未落,一抬头看到姬小小背着书包一脸喜气地走进了远门,“爸比我饿啦”

放学了就是开熏

姬巴巴忽然想到自己还鼻青眼肿的,给姬小小看到有损他作为一个高大威严的父亲形象,连忙啪一声把手边的灯绳拉灭了,“饭在桌子上,自己吃吧”

刚进屋便猛地一黑,姬小小没反应过来,差点给地上的凳子绊了一跤,他揉揉脚,大声抱怨,“拉灯干嘛,乌漆抹黑的怎么吃饭呀”

姬巴巴威严地说:“省电,关着灯也吃不到鼻孔里。”

就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姬小小忽然发现桌子上还站了只大老鼠,“这不是灰叔叔么”姬小小的语气忽然不可名状,三分怀疑三分不可置信四分被雷劈,“大,大晚上的,你俩看我回来就拉灯,你,你俩我,我告诉你们正牌攻没出场之前就让炮灰露脸是不对的”

灰毛和姬巴巴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一鸡一鼠俱是雷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死鸡崽子尽胡说,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是不是啊”姬巴巴面部表情太狰狞,一下子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顿时没忍住疼得叫了出来。

姬小小立刻警惕地摸过来,“爸,你怎么了你捂着脸干嘛”

“没,没事。”

“你让我看看”姬小小顺手拉开了灯绳,昏黄的灯光下,姬巴巴涂着紫药水的五颜六色的脸既滑稽又可怜兮兮的,姬小小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他带着哭腔问,“你,你的脸怎么回事”

姬巴巴连忙转过身去,没成想碰到了腰上的伤,疼得软倒在了破椅子上,“哎哟卧槽,老子的腰”

姬小小眼泪一下子来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想去把爸爸扶起来又怕把爸爸弄疼了,“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坏人打你了呜呜呜呜呜,我去杀了他我去杀了他”

姬小小说着就要去摸刀,灰毛和姬巴巴赶紧把他拦下来,删删减减地给他说了下午的事,重点突出了“有1w块钱悬赏金”和有个坏人就地嗝屁,终于让姬小小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再哭着喊打喊杀的。

哭完了姬小小做起了孝鸡,连饭碗都不让爸爸端,非要给爸爸喂饭。

灰毛一看,这父子俩父慈子孝的,自己多余,随便从姬巴巴家的饭锅里捞了一爪子米饭就跑了。

姬巴巴享受着自家死鸡崽子的精心照顾,感动得老泪纵横,晚上睡觉姬小小非要跟爸爸睡,说是怕爸爸半夜想喝水够不到,把姬巴巴弄得眼泪婆娑的,恨不得化作原形把可爱孝顺又聪明的鸡崽儿挤在屁股底下好好疼疼。

睡到半夜,姬小小突然睁眼:不对,我家崽儿呢

下一秒,眼皮子啪又合上zzzzzzzzzzzzz

直到天亮也没想起他家“崽儿”,梦里倒是梦见给老父亲倒了两杯茶

大绿蛋一直放在红书包里,随意地扔在破沙发上。月光透过破洞的玻璃窗户幽幽地散了一屋子,只见灰暗的光线下,红书包忽然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接着以极小的频率震动着忽然红书包猛地停了下来,一切又归于沉寂。

第二天姬巴巴是被强烈的拍门声吵醒的。

外面稀哩哐啷好像站了一大拨人,还有个声音在叫骂:“开门开门死骗子开门还我儿子”

“开门开门”

还有个声音半哭半唱:“明明唉,爷爷对不起你唉,明明唉,都是爷爷害了你唉”

姬巴巴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有了意识,微微睁开了眼,只听院子外面吵极了。

今天周末,儿子睡着睡着已经变回了一只圆鸡崽儿,口水滋滋儿的流。

姬巴巴坐起来,推推圆鸡崽儿,“起来,去看看门外谁”

圆鸡崽儿zzzzzzzzzzzz,睡得无比幸福安逸,小鸡嘴儿吧嗒吧嗒的。

姬巴巴推了几下没推醒,随意地穿了件衣服,把被子给鸡崽儿盖好,便出去开了门。

和满脸红光睡意朦胧的姬巴巴比起来,门外堵着的一群拿着菜刀扬瓦大叉子的人显然没那么惬意,看到姬巴巴眼睛上还糊着眼屎昨晚睡得不知道多香,为首一个提着菜刀的男人红着眼睛恶狠狠地骂:“你个骗子还敢睡觉你还我儿子”

姬巴巴还处于刚起床时的懵逼状态,“啥,啥儿子”

男人旁边站着个满脸憔悴未施粉黛的睡衣女人,她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蓝衣小男孩,哭得眼睛红肿,几欲晕倒,歇斯底里地吼着:“你把我孩子害死了你把我孩子害死了呜呜呜呜呜”

第9章

姬巴巴搓搓眼屎,定睛一看,认出来后面站着的是那个昨天在他摊子上磨叽半天最后一毛钱没给的老头儿。

“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为首的男人伸手一把抓住姬巴巴的衣服,另一只手提拳就要锤他,姬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抡着菜刀就跑了出来,“谁敢打我爸爸”

姬小小也是刚醒,衣服都没穿好,模糊地看到门外一群人围着爸爸,吓得睡意都没了,从厨房摸了把菜刀就气势汹汹地跑出来保护姬巴巴。

“把你的臭爪子拿开”姬小小挥着菜刀作势要去砍男人,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姬巴巴吼了好几声停停停,没人听他的。

“是不是你们昨天打了我爸爸,今天还敢来”姬小小气得眼睛都红了,甩开姬巴巴死命拖着他的手,小鸡腿儿不停地往后面的老头身上蹬。

男人从门边找了根木棍,使足了力气狠狠地砸向姬小小,突然屋子里一声爆响,男人的胳膊微不可察地反向一折,男人痛得大叫一声,木棍还没碰到姬小小便扔了出去,“啊”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看着男人抱着胳膊翻身打滚地喊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想帮忙却又不敢上前。

女人和老头都吓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围上去要把男人扶起来。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男人扶着胳膊痛得满头大汗,胳膊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淤血红肿。

喊打喊杀的人群倏然没了声响,眼前的父子俩除了同样秀丽可爱,完全称得上弱不禁风,况且刚刚男人抡棍子的时候父子俩都吓得闭上了眼睛,根本没有动作,怎么突然间男人就像被人打折了手,棍子掉地上,人也痛得直叫唤

女人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哆哆嗦嗦地指着姬巴巴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把我孩子害死了,还把我男人胳膊打断了,你,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