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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枚手榴弹爆炸的杀伤力惊人,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强横的气浪夹杂着锋利的弹片朝着四周荡开,将沿途的一切撕得粉碎,趴在战壕里射击的鬼子兵当其冲,顿时被扫翻一片,死伤惨重。

四处喷溅的碎石扬土让溅了敢死队员们一身,后面的部队已经冲上来了,他们必须有敢死的勇气,必须打出一条通道出来。

敢死队员们在弹雨之中朝着前方狂奔着,将一颗颗手榴弹奋力的扔了出去,爆炸的闪光映照着他们被子弹打得乱颤的身体,血花耀眼。

李麻子死死的趴在地上看着敢死队员们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冲上去,然后被鬼子的子弹击中扑倒在地,他握着步枪的手在抖,双腿有些软,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干脆抱着脑袋死死的趴在地上,似乎要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土里,永远也不出来。

罗大勇怀里抱着捷克式轻机枪大步向前,机枪枪口不断的喷出火舌,子弹将迎面冲过来的鬼子打得血肉翻飞,成片成片的栽倒在地,他听到了鬼子的怒吼。

一个冒着烟的甜瓜手雷在罗大勇身旁爆炸,他那壮硕的身子顿时被气浪掀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战壕里,他的大脑一片轰鸣,感觉自己身上钻心的疼痛。

敢死队员们不断向前突击,将一颗颗手榴弹砸出去,鬼子的阵地轰隆隆的响,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许多鬼子被炸飞,他们面对如此猛力的轰炸,顿时有些懵,都死死的趴在地上,乱飞的碎石和弹片将钢盔打得叮当响。

正是由于这一阵手榴弹的轰炸,鬼子阵地前方的火力网陡然停顿了下来,冲锋的部队趁着这个空档已经冲进了鬼子的第一道壕沟,不过第一道壕沟几乎已经没有活着的鬼子了,连同他们的机枪早就被炸成了零碎。

杨凌还在继续的向前奔,耳畔刮骨的冷风呼呼响,他一边跑一边将一颗颗手榴弹扔向鬼子的火力点,精准的投弹让倾泻着子弹的鬼子机枪不断的哑火。

子弹擦着杨凌的头皮乱飞,他将最后的一颗子弹扔进了鬼子的战壕,身子已经朝着旁边的战壕里翻滚而去,密集的子弹从战壕的上空掠过,就像是黑夜之中的流星,美丽易逝。

冲锋的部队已经冲进了鬼子的阵地,爆炸的硝烟之中,鬼子已经挺着刺刀迎了上来,就像是两头狂的蛮牛,狠狠地撞在一起,噗嗤噗嗤的刺刀入肉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在着冰冷的黑夜格外的瘆人。

看着部队顺着他们炸开的通道冲了进来,杨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因为衔接上的原因有些损失,不过这是战争,损失在所难免,既然选择了拿起枪,就已经有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阵地上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到处都是怒吼拼杀,这是残酷的白刃战,狭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每一个人都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力,将对方置于死地,刺刀见血,刀刀致命,毫无保留。

罗大勇被炸懵了,摇摇晃晃的从战壕里爬出来,看到双方的士兵已经绞杀在了一起,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狰狞的鬼子兵已经将他扑倒在地。

“我草你姥姥”泛着寒光的刺刀扎进了罗大勇的身子,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大骂一声,一脚将压在自己身子的鬼子踹飞出去,然后一个恶狼朴实,强壮的身躯以及压了下去。

鬼子兵被摔了一个七晕八素,还没有反应过来,罗大勇夺过鬼子手里的刺刀狠狠地就扎了下去,顾不得自己胸口的鲜血染红了军服,不断地捅着鬼子身体,足足捅了十五刀,鬼子已经死透了,这才靠在战壕大口喘息着。

杨凌和一个脑袋冒血的鬼子扭打在一起,面对这个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凶狠的鬼子兵,杨凌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不过他反手捏住鬼子兵的脖子,直接捏碎了他的喉结。

三名鬼子兵凶猛的围攻着团长李忠,李忠怒吼连连,身体不断增添着伤痕,好几个从上去帮忙的士兵都被鬼子刺死在地。

老烟枪看到团长李忠陷入到了危险之中,挺着他那佝偻的身躯冲了上去,枪托狠狠地砸在了鬼子的钢盔上,将一个鬼子砸翻在地,不过他的下肋也被鬼子扎了一刀,捂着伤口痛苦的翻滚在了战壕里。

阴冷的黑夜滚烫的血液飙风,第一道战壕和第二道战壕里的鬼子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被这些猛打猛冲的中国官兵给拼光了,而增援上来的鬼子兵密密麻麻的正朝着这边猛扑而来。

“杀改改”鬼子中尉高扬着军刀,朝着混战的阵地大吼着,他的身后是无数头戴钢盔的鬼子兵。

鬼子中尉的脑袋飚出一股血箭,举着军刀的身子直挺挺的栽倒在泥坑里,远处的黑暗之中,喜欢放冷枪的罗子强正趴在死人堆里拉动枪栓退出弹壳,又重新推弹上膛,枪口挪了挪,瞄准了一名鬼子机枪手。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黎明

黑夜逐渐褪去,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淡淡的雾气升了起来,放眼望去视野之中氤氲朦胧。

潮湿的空气之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似乎空气都能够拧出血来。

激战一夜的蕰藻浜右岸一片死寂,成堆的尸体层层叠叠的交织在一起,既有土黄色军服的鬼子兵,也有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国士兵。

此刻他们都变成冰冷的尸体,凌乱地躺在这潮湿的阵地上。

老烟枪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见自己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大红花衣锦还乡,好不风光好不气派,一阵阴冷秋风吹过将老烟枪拉回了现实。

他感觉到自己浑身有些冷,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空,鼻子里闻到了硝烟的味道,这才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战场上,哪里有什么高头大马,只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

老烟枪重新的闭上眼睛希望重新回到梦里,不愿意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可是梦终究是梦,醒来再也回不去,他心里咒骂着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一直就这样活在梦里,多么的舒坦,非得让他醒来。

他心里咒骂着老天爷,支起自己的右手坐了起来,现自己坐在战壕积水的泥塘里,两具鬼子兵的尸体紧挨着自己已经泡得胀。

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肋有些疼痛,这才想起昨夜的肉搏之中被鬼子刺刀扎了一刀,不过刀口不深,鲜血已经凝固了,总算没有失血过多而死掉。

阵地上已经没有了喧嚣,死寂的可怕,老烟枪伸手摸了一条枪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幽深的战壕挡住了他的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他不得不踩着鬼子的尸体爬出战壕。

爬出战壕之后视野开阔了许多,平坦的阵地一览无余,他最先看到那杆斜插在地上的青天白日旗,布满了枪眼的破布就像是漏风的筛子一般,上面满是透明的大窟窿,孤零零的屹立在阵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