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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但听得一通战鼓轰鸣,数十艘如离弦之箭一般的黑衣军战船,便也不由如问道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蜂拥般的便对着那些个准备调头撤离的战船便冲了过去。

“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莫要让这些个鞑子走脱了,给我冲啊”

“杀啊”趁胜而击,黑衣军上下自然也是吼声震天。因而在这般情况之下,对面那些个准备彻底的官兵水师们,心中也不禁越发的惊慌。

心中惊慌,进退自然失措。所以还不及那些个水师官兵将战船调头,一艘艘用来突击的鱽鱼快船便也不由像鲨鱼一样扑了上去。

“杀啊”两船方一相接,一名名黑衣军士卒便也不由借助着各类器具,如猿猴一般轻易的登上了水师官兵们的战船。

而后,水师官兵们的战船上,自然便就是好一番血雨腥风。

“死”荆门僧李智高吼一声。手中那沉重无比的铁戟一舞,竟也不由连杀敌军两员悍卒。

这般勇悍,自也是让原本就战意不高的众官兵们更加丧胆。因而身为黑衣军千户官的李智,为了能立下战功,让位子更进一步。便也不由趁着余威,带着身后一众短发悍卒,将官兵战船上的一众兵丁尽数屠戮。

“哈哈哈哈,此番真是痛快啊”虽在投奔张世华前,李智乃是荆门大寺之僧。不过想想便也知道,以他这般性格,即便在寺中做僧,也决然不是那吃斋念佛诵读经书之辈。

所以这一番杀戮虽是残忍骇人,但李智本人却也是毫无不适之感。反而还在杀至兴起时,砍下敌将的头颅,持首哈哈大笑起来。

“诸弟兄,此番可是咱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此等良机,遇之不易。仅仅一个千户的头颅,却还是不够的。诸弟兄,此时也可愿随我,再度冲杀”

虽说在黑衣军中做了千户官。但对于那些个从寺庙中离开,愿意跟随他一同投奔黑衣军的数百“师兄弟”们。李智却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的,依旧如往常那边,以兄弟相称。

所以对于李智,他的这些个师兄弟们对他也信服亲近。因而在李智说完这番话之后,这些个曾经做过僧人的短发悍卒,便也不由应声答道:“但听将军您一句话,莫要说攻杀这区区鞑虏了,即便是刀山火海也是去的。”

“哈哈哈哈,好如此,诸位兄弟,且随我一同杀敌。”李智这般高唱了一声,接下来自也不由率领这些个师兄弟们,乘上快船,对着那些个尚且来不及走脱的水师官兵,再度冲杀过去。

“死”那边又是一声怒吼,定睛一看,却是距李智这边不远的另外一艘战船上。身为黑衣军百户官,本人还有着三上三下经历的陆震,在这个时候也是不由挥刀将一名官兵副千户的头领砍了下来。

“哈哈,此番加上这个家伙的首级,副千户的官职,也当要是劳资我的了。”陆震提着那官兵的头颅,脸上却也不由露出了欢喜的神情来。

此番却是因为,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在前不久的时候被他的万户王十九,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因而在心中服气了王十九后,收起了桀骜之心的他,便也不由升起了极强的建功立业的想法。

故而在此战之中,身为百户官的他,与敌对战时也不由处处争先。

再加之他本人也是武艺高强,因而在这几天下来,他陆震倒也真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而有了这样的功劳打底,再加上他本人那超乎寻常的资历,那个空出来的副千户,自也就是他的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陆震也方才会如此的开心。

不过此时陆震虽然心中开心,但却是远远没有满足的。

毕竟他可是太和人氏。早在至正十一年,张世华在太和起兵的时候,他便就仗着自身的勇武,带着数十男儿投靠到了张世华的帐下。

因而如若单论资历的话,整个黑衣军中,也唯有巡检司出身的将官资历比他高了。

而现在这个时候,在黑衣军中和他有一般资历的。混的差一些的,往往也都成为了正儿八经的千户官了。可再看他陆震,至正十一年他投靠张世华时便就被张世华任命为了九品的排长。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他却还仅仅是一个七品百户官。有这样的差距在,陆震的心中能满足才怪呢。

这不,在此之时,提着那官兵副千户的头颅的陆震,只是哈哈一笑,便也就将那头颅丢给了自己的下属。然后便也就率领着麾下的健儿,继续攻杀去了。

而在这个时候,像李智和陆震这样,一心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多拿斩首,以此建功立业的将领,却也是比比皆是。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到傍晚时分,黑衣军鸣金收兵之时。这一众黑衣军将官们,却也不由为张世华拿到了足足三千斩首。以致斩首的数量,竟是比俘虏的人数都要多出近一千。

入夜,在公调站的水师营地之中。原本井然有序的官兵大营,在这个时候却也不由被恐慌所笼罩。毕竟整个岳州路的水师官兵,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就两万多人罢了。

但这两万多兵马,却是在今天一天,便就折损了足足五千兵马。而且这五千兵马还是军中最为精锐的一支兵马。所以剩下的这些个水师官兵,心中的恐惧有多强烈,便也是不言可知了。

“叔父,您的身体”在经历了白天那样的一场惨败之后,千户裴松也早就没有了清晨时不把黑衣军放在眼中的豪情壮志了。尤其在这个关头,作为主心骨的裴长青还偏偏呕了血。所以现在的裴松,也不禁是一脸的彷徨迷惘,并在彷徨之中还带了些恐惧。

因而见到自家侄子这幅模样,脸色有些苍白的裴长青便也不由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无事,你无须担忧。恩帐外是何人喧哗”

却是在此之时,营帐之外忽的响起了一阵吵闹之声。

“将军,属下路鏮,拜见将军。”因裴长青发问,裴松自也不由迈步出了营帐,并从营帐之外,带了一人进来。

“路鏮,你身为我军之副统领。入夜,却因何在我帐外喧哗”见到来人乃是自己的副将,裴长青也不禁沉着脸色发问起来。而他常年来养成的积威,却是不由让路鏮他心中一跳。

所以在裴长青问出这话时,路鏮便也不由忙回答道:“将军,却是军中出现了不少的逃卒。而且,军中的将官们,在此之时,纷纷有了撤兵回到巴陵城的想法。”

好吧,其实路鏮在这个时候也是一心想要撤兵的。

不过在裴长青目光的注视之下,路鏮却是不敢道出心中所想。因而在裴长青他问起的时候,路鏮他便也不有将这一切都推给了别人。

但虽是如此。忽的听到这样的话,裴长青的脸色却还是不由一白。并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