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看。这便就是军器营中二十多位精通测量和舆图的匠师,花费了近八个月时间按照您要求的那样,制作出的沙盘。这幅沙盘,不但详细清楚的将我黑衣军治下所有州县地形演化出来。更是将紧挨着我治下的汴梁、汝宁、黄州、汉阳、武昌、归州、商州、河南府路等地区的州县、地形、山川、河流详细的演化而出。
臣下敢向主公保证。解释按照世间所有的地形比例演化而成,绝对没有半分虚假。”当沈石将一块有一块以黏土烧制而成的沙盘从车上运下,并在大堂中当着张世华的面,拼成了一块足有十五六平方的大地图后,他也不由这般自卖自夸的向张世华介绍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张世华却已经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自卖自夸了。
因为在沙盘铺成之后,张世华全部的注意力便就被彻底的吸引了过去。
一开始的时候,张世华突发奇想的提出要制作沙盘,其实就是为了行军打仗、布置兵马能更加的方便。虽然说在元代士气,行军所用的地图,就已经详细的标出了城池、河流、官道还有等高线。
但这样的地图看起来其实是很麻烦的。而且又因为勘察的不准确,所以很多地图的比例尺并不准确。以至于有的时候,地图完全成为了一个摆设。军队甚至需要广撒斥候来确定自身方位。
出于这样的一个原因,张世华自然就有了制造沙盘的想法。以将复杂难辩的平面地图,转化为一目了然的立体地图。
然而让张世华没有想到的是,当沈石他们花费了数个月时间,将这样的一副沙盘立体地图摆放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自己竟会生出如此强烈的震撼。
身为黑衣军总元帅,黑衣军政权的最高领导人。张世华对于治下州县城池,自然是了然于胸。每一个州县,方位在哪,人口经济如何,他都是一清二楚。
但当这些个州县以立体的方式展现在他的眼前时,张世华的心也不由狂跳了一下。
看啊,这就是我的疆土,这就是我的城池土地。
这便就是张世华在看到这幅沙盘时脑海中涌现出的第一个想法。
所以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也不由出现在了张世华的脑中。
扩张,不断的扩张。让自己的疆域变得更大,然后称帝建极,成为天子,成为这个天下真正的至尊。建立万世不朽的功业,留下千载不灭的威名。
这个声音一遍遍的冲击的他的脑海,也让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越发炙热。
“呼”最终,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这强烈的欲望压下来去。再度清醒过来的他,表情重新变回了刚才那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很平易近人的感觉。
“很好”他笑道。“有了这沙盘,行军布阵、指挥兵马当省许多力气。传令,此番制作沙盘之匠师,品阶待遇各升一级。除此之外,每人再赏白银百两。而匠师沈石,有统筹之功,赏白银三百两。”他说着,然后将目光再度看向了沈石。
而这个时候,沈石听到他这样的话,自也是忙撩袍下拜,跪伏在地上向张世华告谢。
“好了,且起来吧。”见此,张世华习惯的摆了摆手。让沈石他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也不由吩咐他道:“今日,我再拨军器营白银三万两。除制作火炮、锻造板甲武器之外,也当多制作些沙盘,以备行军布阵只用。你明白吗”
“臣下明白。臣下定不会让主公失望”听到张世华这般吩咐,沈石自是忙再度跪伏下拜,朗声应下。
因而见此,张世华便也不由摆手让其退下。同样,也让其将排放在屋堂中的沙盘带了下去。
而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就在张世华这边制备沙盘之时,在距离襄阳千里之遥的安丰寿春,作为河南红巾大元帅的刘福通,却不禁陷入了两难之局。
“数日前,答失八都鲁这狗贼,趁我军不备,夺了我军的蒙城。而在汝宁府,一个叫李察罕的狗鞑子,则也是统帅着万余兵马,占据信、光两州,在我军心腹之地为祸。
这般两线作战,对我部来讲,局势可谓不利。不知诸君,此时有什么破解之法吗”寿春城,刘福通的府邸大堂之中,刘福通看着麾下这些个将官谋士,也不由皱眉揉头,叹息着问出了这样的话。
显然,在这般两相打击之下,刘福通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但等刘福通这话说出,堂上却也是一时无言。毕竟现在他们所面对的局势,这些人都很清楚。跟他们对上的答失八都鲁也好,在他们后方奇迹崛起的李察罕也罢。
这两个人,可都不是什么软柿子。被这样两个强敌夹击,即便红巾军在兵力上有些优势。但在其强大的攻势面前,却也是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元帅,要不咱们现在从濠州请些援军来。毕竟咱们和濠州也算是唇亡齿寒。同时义军,他们当会派些兵马支援的吧。”沉默了好一会,堂下一个谋士说话了。
不过这话说着,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看看濠州那是群什么玩意吧一开始的时候,目光短浅的郭子兴等人,就能为一些蝇头苟利大打出手。而到了后来,等到赵均用和彭大逃到濠州,这两货更是鸠占鹊巢相互攻讦。
等到后来,这两人更是比这称王。根本就没有把刘福通这个名义上的上司放在眼中过。
现在这个时候,虽然彭大已经死了。但却也正因为如此,赵均用便也和彭大的儿子彭早佳彻底的撕破了脸。
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取得更大的发展,赵均用是一心想要吞并彭早佳的部众。
单从情报上来看,估计这两人用不了多久便就会开始火拼。因而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理会刘福通。
因而听到谋士这样的废话,刘福通也不由阴沉着脸,摆手让他再度坐下。
“恩,元帅。在这个时候,此时我军想要破局,倒也真的可以借些外力。”等那说了一通废话的谋臣坐下,却是又站起了一名谋臣,对着刘福通弯腰揖礼,说出了这样的话。
“君乃何意”见此,刘福通知道这个谋臣肯定是不会再说出去濠州求援这样近乎白痴的话了。因而在顿了顿之后,便也不由好奇的询问起来。
“元帅,濠州赵均用等人,一个个鼠目寸光。此时我军向他们求援,他们为图自保,肯定是不会出兵的。”再说自己的注意办法之前,文人相轻的这位谋士,还不由暗暗讽刺了刚才那位谋士一番。
而后,见到刘福通点头之后,他方才继续说道:“既然濠州求援不得,我军却可向襄荆求援。”
“襄荆,你是说向张世华求援。”听到这谋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