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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中的那位本来是站着的,似乎是准备起身迎接贵客,毕竟他算是半个地主了,但是在此时他似乎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哪怕没躺回去,依旧还是站着,但是苏白也能感觉到对方的那一抹失望,四周尸气滚动的频率能够清晰地展现出这位的情绪变化。

就像是一个期待了很久的电影,结果开场第一个画面就让你觉得有些倒胃口,期望越大,失望自然也就越大了。

当对方的身形彻底显现出来也被看清楚时,苏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居然是他,

也,怪不得了。

梁森身穿着一件休闲短衫,下身着一条牛仔裤,穿着上当然显得很是随意,但是他的态度,似乎也显得有些随意。

解禀曾邀请过苏白帮忙,去梁森的别墅那里将其封印的分身给解封,现在看来,虽然自己不在,但是解禀还是找了胖子和其他人把这件事给做成了,也因此,梁森不得不来到了这里,进行证道。

这个位置,

这个区域,

大体应该是广播通知的吧,

否则不可能每个高级巅峰的听众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

这里,其实算是广播承认的一个半官方机构了,是广播设立在现实世界里的一个办事处。

在这里证道,留下自己的墓碑,就跟去相关部门盖章差不多,是必须要走的一个形式,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过程。

苏白现在自然不懂这个过程的意义在哪里,但苏白相信自己以后总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实力提高而知道的,现在的自己,还远远没到那个层面,自然不清楚那个层面的事情和规矩。

当梁森看见站在棺椁边的苏白时,也是略显意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又怎么可能会有你

苏白很是平静地回答道,“来旅游的”这确实是实话实说。

“呵呵呵”梁森笑了起来,这笑声的意思,不言而喻,一个资深者,旅游到了这个地方,可能么

但很快,梁森就不笑了,大概在实力上他可以碾压苏白,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反而没办法继续强势起来。

“欢迎。”

棺椁内的存在说出了这两个字,有点敷衍,也有些官方,甚至,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不屑。

梁森对着其点点头,“幸会了。”

“咔嚓”

棺椁内的存在躺了回去,尸气也全部收拢归集进入了棺椁内,棺材盖也慢慢地复位,丝毫不差。

想来,是棺材内的这位在敷衍了之下尽了自己的职责后,也懒得继续观赏下一幕了,这个开头,已经看出了过程,虽然,结局应该是既定的。

大体来这里证道,只是获得广播的一种承认,倒不会出现失败这件事。

黑猫隐藏在黑暗之中,一双琥珀般的眸子盯着梁森在看,但梁森浑然不惧,他毕竟不是一个月前来的那十几个资深者听众,他现在的实力,在分身被解封之后已经步入了高级听众的巅峰。

“看来解禀是成功了。”苏白看着梁森说道。

“我最爱的人,却伤我最深。”梁森的脸上显现出一抹无奈,“呵,其实也说不上吧,我一直在等他帮我做出这个决定。”

“还真是相爱相杀啊。”苏白伸手指了指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的祭坛,“我给你带路。”

梁森伸手,抓住了苏白的肩膀,随即,周围的环境一阵扭曲,下一刻,梁森跟苏白一起出现在了祭坛最上方,在二人面前,是那案头,案头上放着那枚滇国金印。

“想观摩就直说呗,这个机会,其他的听众可是想都不敢想。”梁森显得很是无所谓的样子,“你我既然做过邻居,证明你我之间确实有缘分,这个便宜,你可以占。”

苏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道,“我是怕待会儿尴尬。”

“尴尬”梁森摇摇头,“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当你发现自己没什么退路时,你也就没别的选择了,除了往前走,还是往前走,无论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其实没什么区别。

难道你想让我拿手机在旁边放个男儿当自强的bg然后我再在自己脸上写着一往无前四个大字”

“也对。”苏白附和了一声。

如果留下墓碑和证道只是一种过程和形式的话,梁森也确实没必要有太大的压力,所以他也干脆承认也表明了自己的这种虽然内心抗拒却不得不来的态度。

梁森的身形慢慢地飘浮起来,飘向了河流方向。

苏白站在祭坛上面,黑猫出现在了苏白的身边,之前这么多年以来,这只黑猫一般都是每次证道的观众,或许二十年前还有一只黑猫也是一样作为观众匍匐在这里的,但现在只剩下它这一只了。

梁森飘浮在河岸上,双手撑开,

河流的水面也随之而分裂开,露出了中间的底部未知,一座座墓碑蛇形排列在这底部,入眼之处就有几十座了,后面看不见的区域显然还有。

梁森的目光在下面墓碑上逡巡着,很快,他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那个,那个墓碑跟其他的墓碑不一样,没有以谁谁谁之墓的格式写,只是很简单地写了“荔枝”两个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显现出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这种感觉出现在一个女人的墓碑上,甚至其风头和光华将前后的墓碑也都压了下去。

“唉,虽然我不得不来这里,但其实心底也早就想过了,来到这里之后,最想做的事情,还是看看你。”梁森的目光中流露出痴情之色。

他对荔枝的感情其实很早就清晰地表现出来了,曾几何时,他们两个人是一个时期的听众,两个人也曾互相算计过也曾一起面对过生死,无论是在现实世界里还是在故事世界里,也都合作过,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人开始渐渐地甩开自己,双方无论是从实力还是地位,都以一种匪夷所思地速度拉开了距离。

如今,那个女人早就已经去了那个地方,至今未归,而自己,则还没在这里留下属于自己的墓碑。

“或许,你当初说得对,我空有一身的天赋,却终究缺少了成为强者的自信。”

梁森自言自语着,看着荔枝的墓碑,仿佛见到了荔枝的本人。

掌心摊开,案头上的玉盒当即打开,那枚金光灿灿的滇国金印腾飞而起,稳稳地落在了梁森身上,手持金印,指向了壁面一侧。

“轰”

一块石料从壁面上于金印的牵引之中剥离出来,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自我雕刻成了墓碑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