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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七和翟珊顾不上追赶,慌慌张张跑回来,查看李恪的情形。

李恪昏迷在血泊当中,面色煞白,身体冰凉,血流不止。翟珊把手放在他的鼻下,“还好,还有呼吸”

两个人长吁了一口气,给他敷了点止血药,简单包扎了一下。张小七背起他,翟珊在旁随护着,急急忙忙回奔绮云居。

云中子和冲云道人,偃云道人此时都在客厅里。偃云道人半路上走失了徒弟,刚刚赶回来,急得在房里团团转,嘴里还不停地埋怨着:“这可怎么办三人全没了师父师兄,你们俩怎么看的人”

冲天道人被转得心烦,“师弟,你就别在这晃来晃去了,你连自己的宝贝徒弟都没看住,还好意思抱怨我们”

云中子也被搞得有点坐不住了,“恩照理说,他们三人都有绝技在身,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们再等一会儿,若他们再不回来,我们就分头去找”

正商议着,张小七背着重伤的李恪和翟珊一前一后,急匆匆跑进客厅。

偃云道人一见自己的乖徒弟浑身是血,登时急了,“这是怎么搞的”

“师兄,来不及多说了,先救人”张小七满头大汗,跑进内室,把李恪放在床上。

云中子跟过来,迅速拿出一粒药丸给李恪服了下去,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随口问道:“上官奚干的”

“差不多吧,您先帮殿下治伤,我回头再跟您细说”张小七回道。

“恩。”云中子点点头,坐下来开始给李恪把脉,这一号脉,老爷子就是一皱眉,“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我徒儿到底伤得重不重”偃云道人紧张地大叫道。

冲天道人一捅他,“哎,你别一惊一乍的了,打扰师父他老人家治伤”

云中子号脉完毕,脸色严峻,对众人说道:“这小子经脉紊乱,气血倒流。据为师分析,应该是被人点穴之后,自己又强行催动内力所致。所幸你们回来得及时,为师给他服下丹药,护住了他的心脉,如果再晚个一时半刻,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这样,老大老二你们俩留下,跟为师一起运功为我这小徒孙重新梳理经脉,若是能平安撑过今晚,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你们两个小的先下去休息,明天我再找你们问话”

众人领命,张小七和翟珊退出房间。

张小七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珊妹,我真没想到,殿下一个堂堂皇子,竟然肯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你”

翟珊噗嗤一笑,抱住了张小七的胳膊,“怎么了,小七哥,你吃醋了”

“唉,我真的希望今天为你受伤的人是我”张小七难掩心中的沮丧。

翟珊撒娇地靠进张小七的怀里,“小七哥,你还在担心什么我翟珊早已经认定你了,无论谁对我怎么样,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只是殿下也是好人,我们今后只要好好待他就行”

“珊妹”张小七心中一阵感动,他抬起粗壮的臂膀,把翟珊紧紧地压在了胸前。

转天一早,张小七和翟珊匆匆赶到客厅,云中子三人正端坐在堂上,闭目养神,看样子应该疗伤结束了。

张小七和翟珊不敢打扰,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待。

片刻之后,云中子抬开了眼皮,“徒儿,你们来了”另两个师兄也陆续睁开了眼睛。

“师父,殿下他怎么样了”张小七急切地问道。

“放心,现在这小子正睡得香着呢,估计再过几个时辰就能醒了徒儿,你快说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这样的”张小七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众人讲了一遍。

还没讲完,偃云道人就听不下去了,啪地一拍桌子,愤然而起,“上官奚这老贼伤了我徒儿,此仇必报”

冲云道人也跟着说:“是啊,师父,这老贼三番五次地来找麻烦,甚至都跑到您的云梦山了,明显是不把师父您放在眼里,我们不能再姑息养奸了”

云中子无奈地摆了摆手,“唉,你们有所不知,此事还有内情,听为师慢慢给你们讲

这上官奚可能你们不知道,可是他父亲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他乃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追风赶浪鬼见愁,上官烈为师早年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这上官大侠为人正直,忠义刚烈,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后来,我听闻他去了西域,在那边创立了阴山帮,带领当地百姓抗击突厥,做了不少好事。

只可惜如此英雄竟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唉,这小子不听管教,跑到中原,四处为祸,我也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才迟迟没有对他动手。”

冲云道人神色忧虑,“师父,那我们如此纵容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这回我的徒弟和师侄都险遭不测,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再来”

偃云道人也附和道:“是呀,师父,您得早做决断尽快铲除这个祸害才是”

云中子点点头,“眼下,李恪重伤未愈,我徒儿和翟珊的婚期也不能延迟,办完这些事以后,我们再做商议吧”

两个人闻言,神情落寞,无奈之下,只得留下来张罗婚事。

不觉又过了十多天,李恪的伤好得很快,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这期间,张小七和翟珊经常一起来看望他,李恪则表现得很冷淡,神色哀伤,说话敷衍了事。

眼看婚期迫近了,这一日,张小七正独自在房中闲坐,突然听得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一抬头,李恪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张小七连忙起身相迎。

李恪一摆手,在门口傲然而立,神情冷峻,“张小七,你不要这样,我说过了,你不必叫我殿下,我也不想叫你师叔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的一个决定,我李恪决定从今天起放弃亲王爵位,到军中当一名小卒,靠自己的本领建功立业。我宁可战死,也决不像某些人,没有半点功名,却靠着师祖的偏袒,忝居此处,蒙骗师姐的芳心,如此岂是大丈夫所为言尽于此告辞”说罢,就要昂然而去。

李恪的话字字如刀,直刺到张小七的心坎里,他只感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