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行之又问道:“不知丁总镖头要向白鹤门哪位女侠求亲”
他的语气尽量放得平稳冷漠,但心中已是焦躁不堪,曾记得丁擎雷的儿子丁少锋钦慕姬凤,为了寻找失踪的姬凤,在深山中搜寻一个多月都不罢休,他很怕丁擎雷说出来的就是那个名字。
丁擎雷脸上羞惭无比,又重重叹了口气,拿起酒杯一仰头喝下。
莫马两位镖师这一次也不敢多嘴,看着操行之尴尬地笑了笑。
操行之冷冷道:“总镖头这是对在下见外了”
“不敢,不敢。”丁擎雷忙道:“实在是羞于启口,不过老夫的脸面早已被那个不肖子丢尽,也不怕招来操大侠鄙视。老夫想请大侠提亲的,就是就是那位”
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最后丁擎雷脸红脖子粗一用劲说道:“就是严前辈的女弟子,那个曾遭灵山派囚禁侮辱的女子”
说完,丁擎雷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也好像是解开了一些心结,郁郁道:“老夫实不该对她有怨恨,说来她也是个苦命人,但是,但是事关家门清白,老夫怎能无动于衷。”
操行之语气冰冷道:“看来总镖头并不想结这门亲事”
丁擎雷苦笑:“我丁擎雷在江湖上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丁家世代经营,在这宝鸡城也算有些身份,丁家独子要娶一个破鞋,老夫实在无面目再见父老乡亲。”
说完,丁擎雷就有些后悔了,自己先前还请人做媒,现在又说不愿意,这样前后矛盾的话,肯定会让操行之不舒服,最重要的是,女方还是一个破鞋,操行之会不会觉得自己怠慢他
操行之哼了一声,果然生气了,眼神中已有煞气隐现,莫姓镖师无意看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那感觉就像被一把小刀连根捅到心底一样难受,他心思电转,急忙道:“操大侠不要误会,我们总镖头只是心结难开,并不是有意要借机侮辱大侠。说实话,总镖头心是很软的,也拗不过少镖头,求亲之心确实真诚,但另一方面,那个那个姬姑娘情况也确实特殊,虽然曾经遭遇令人同情,但毕竟身子已非完璧,再加上还带着一个孩子,实在让人”
“什么”操行之出手如电,一把揪住莫镖头的脖领子,目中光芒如欲吃人,一字一顿问道:“你再说一遍,姬凤还带着什么”
莫镖头被他闪电一抓,抓住脖子,顿时无法呼吸,脸迅速紫青起来。
丁马二人大惊,急忙出手劝阻,操行之右手一挥,一道剑光将横在双方之间的桌椅劈成两半,沉声道:“谁再动一下,我让他死”
丁擎雷和马镖头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僵立不动,丁擎雷急声道:“操大侠不要误会,在下不是有意轻辱大侠,要怪就怪那个女子”
“说”操行之松开一些力道,对着莫镖头喝道。
莫镖头吓得几乎尿了裤子,沙哑着嗓子道:“小,小人只说说她带着一个孩子,都是总镖头思虑不周,这种烂事怎么能让大侠”
操行之一把扔开莫镖头,转头狠狠瞪着丁擎雷道:“此事再也休提,否则别怪操某不客气”
说完,大步向外面走去。
只留下丁擎雷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如何触怒了这个煞星。
第二章 毁灭的美好
半个时辰后,丁擎雷回到家中,老管家丁福迎接主人。
“少爷呢”丁擎雷没有见到丁少锋,皱眉问道。
丁福欲言又止,丁擎雷大怒:“那小畜生又喝醉了是不是老子今日就打死他,全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说着,迈步就要向后院行去,他心情郁结多时,今日又遭操行之侮辱,这时一听丁少锋又在借酒浇愁,越发愤怒,发白的眉毛都气得抖动起来。
丁福急忙死死拽住他,抽着鼻子,老泪纵横道:“老爷,老爷,少爷心中苦啊,你就原谅他吧。”
丁擎雷看着忠诚的老仆,半响,叹了口气,一时间悲从心起,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个独子他视如珍宝,从来容不得别人半点欺辱,可惜造化弄人,现在竟不得不看着他自甘堕落而无能为力,丁擎雷心如刀割,脸上暮气更重,仿佛突然又老了一分。
“哎,随他去吧他如果想出府,也不用拦着他了。”
最后,丁擎雷交代了这么一句话,黯然离去。魁梧的身躯不经然间竟有些驼背。
丁福重重叹了口气,向后院走去。
远远便闻得酒气熏天。
丁少锋已经喝得大醉,在屋里吐得乱七八糟,随意地躺在污迹之中,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丁福将他搀起,听清了几个字,里面有姬凤的名字,丁福摇摇头,将他扶到床上,先将屋子清理了一下,然后给丁少锋喂了点清水。
丁少锋睁开眼,想看到那个期待的如花容颜,不过看到的只是丁福的老脸,他失望地闭上眼睛,喃喃道:“福伯,再再给我拿酒来”
“少爷,你不能再喝了,老爷已经很生气。”
丁少锋冷冷道:“他恨不得我我喝死才好,就就不会丢他脸”
丁福叹气道:“少爷,你这样想就错了,老爷最心疼你,他绝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丁少锋挣扎着坐起来,哈哈大笑道:“他他心疼我他只是心疼自己的面子要真为我好,就把阿凤还给我,把我的阿凤找回来”
丁福看着形容憔悴失魂落魄的丁少锋,想了想,还是说道:“老爷刚才说了,他不再管你,少爷可以出府。”
丁少锋激动地瞪大眼睛,盯着丁福道:“福伯,你,你说真的”
丁福叹了口气,点点头道:“老爷是这么说的,我看老爷这一次真是心伤了。少爷,忘了那个女人吧,老爷都是为你好”
“你不懂,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丁少锋红光满面,一下跳下床,急着找衣服,连声道:“福伯,帮我找鞋子,我要出去,我要马上去找阿凤。”
丁福瘦瘦的老脸因为担心整个皱了起来,苦声道:“少爷,老奴求求你了,不要去了,不要找那个女人了,老爷会伤心死的。”
丁少锋推开碍事的老仆人,兴奋的语无伦次:“你不要管了,帮我找鞋子。既然爹爹好不容易答应,我怎能放弃这样的机会,我一定要和阿凤在一起,这一辈我只要阿凤。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福伯你记住了,阿凤以后来了咱们府,谁敢嚼舌头,说风言风语,别怪我不客气。”
丁福看着无头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