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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似乎太影响了气氛这一个字可以改变太多,也可以看出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里的位置说是一把斩断情丝的利剑也毫不为过。

其实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陈平的心里也有几分后悔。

果然,她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退,她用力推开了他,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站在船头上,目视这夜幕席卷的江面,眼里的泪水再一次滚滚而下。

她抬着袖子拂了一下泪眼朦胧的眼睛,说道:十八了,老姑娘了,再不嫁,就嫁不出了,你懂吗

嫁人她要嫁谁

陈平的心跟着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无情的切碎,这是一种前所有为的难受,穿越之前没有感受过的感觉,来到这里,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心痛是这种可以让呼吸变得无比困难的感觉。

陈平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嘴唇干涉,心跳开始变得无比的紧张,剧烈,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憋足了勇气,即便放下自尊,即便等着被笑话,即便等着被她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怎么样。

只是这一恍惚的时间,已经在心里进行了一万次计算,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可惜,再复杂的方程式也算不出来自己现在应该怎么接她的这一句话。

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了那我娶你可好这六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词汇。

喉结蠕动,可惜,话到嘴边的时候他才知道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女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困难,两齿相撞,咯咯作响,却怎么也发不出这几个简单的音节。

不为别的,因为这一句话,代表的是一种责任,一种要爱她,护她,让她幸福美好一辈子的决心

可惜,自己现在有什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给她一个这么重的承诺

汗水悄悄的从额头滚了下来,湿漉漉的鬓发,涨红的脸,陈平真的用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依然说不出这几个简单的音节,或许,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吧

杨妍娥异常的失望,江风撩起秀发,可以清晰的看见的眼角滚落的泪痕,她认真的说道:本来说好给你守着陈家庄的,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要出来吗

为什么

陈平的声音有些干涩。

杨妍娥发出了一丝自嘲的鼻音:因为十八了啊爹爹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去蜀州呢

这样啊

陈平再一次看向她娇俏的脸颊,脸色瞬间煞白,那种心痛的感觉似乎让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他强忍着这种非人的折磨:那你还回来吗

她一脸无奈的说道:也许会,也许不会,那得看那边的杨家了,我做不了主的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她悄悄的走进了你的心里,当你要和她说:嫁给我好吗的时候,她却提前给你说她的婚期定在了哪一天,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参加。

无情得让你生不如死。

陈平的脸再一次白了几分,没有一丝丝的血色,他说道:你不回来,我欠你的人情还怎么还我等你开口,等了五年了

咯咯

似乎很满意陈平的表现,她忽而大笑了起来,招了招手,后面的一艘快舟滑上来,她轻轻一跃跳了上去。

站在对面,两人相视而立,那抹笑容美得连众生都失去了眼色。

她说道:傻子,好好考,我在蜀州等你,过了院试,我有礼物送给你哦

礼物

陈平呆了一下,怎么也不明白杨妍娥怎么突然又好像变了个人,这么令人心痛的话题,笑点又在哪里

看着她的船越行越远,他说道:院试好难考的

她立在船头,冲他摆着手:你在我眼里,无所不能

第一百一十八章 科考三

第一百一十八章科考三

快舟虽快,但不宜远行,陈平四人又在前面的一个镇上转了一次大船,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才到了荣州府的孔沽码头。

从落河县走水路要三天时间,其实走旱路要比走水路快得多,马车两天,快马一天就可以到了,不过由于近三年来广汉地区正在闹民乱,如今难民平白增加的缘故,这旱路上好多走投无路的难民打着乱民军的幌子到处杀人放火,十分不太平,是以荣州府下辖六个县前来参加府试的学子宁愿多走几天,也不会选择走旱路。

荣州府地处蜀州平原西南部的边缘地带,地势颇为平坦,大船缓缓在孔沽码头停下的时候,远远的可以看见一座城墙高耸的城池。

恢宏霸气的城墙散发着浓浓的古朴和时间刻留下来的沧桑,码头上如织的人流,背着笈囊来回穿梭的书生,喊着号子挥汗如雨的纤夫,林林总总,无不透露着这座城池的热闹和繁荣。

小哥儿小哥儿这里这里

拥挤的人流里一个额骨细窄,穿着一身灰布长衫,看面相,差不多二十来岁的男子正激动的冲着陈平他们几个挥手。

宁木

陈平冲着那人走了上去。

宁杨河和宁木虽然四年前就搬到了荣州府,可宁杨河这个人长袖善舞,一向是礼多人不怪,,每年过年的时候都带着宁木去陈家庄给陈平拜年,是以大家并没有因为五年过去了,长变了相貌,就认不出来。

说到宁木,这个流云斋曾经的柜上小伙计,陈平心里多半还是抱着同情的,这些年来宁木虽然在事业上蒸蒸日上,俨然是如今荣州府这个流云斋的二掌柜,可在子嗣方面却一直不顺利,四年前就有了发妻,后面接着又纳了两房小妾,三个女人也前前后后给他宁木生了五个孩子。

可惜,天公不作美,如今五个孩子全都夭折了,没一个养活的,最大的一个也就养到了两岁。

对于这个事情,陈平也只能是心有力而余不足了,穿越之前自己可没看过什么幼儿疾病防治之类的知识,帮不了宁木什么忙。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就是这么个样子,普通人家孩子的存活率只有三四成,即便是豪门大户,侯门深宫这一类的也最多不到六成,大家也都是习以为常的了。

因此,这个时代的人对于造人来说一向都是乐此不疲的,广种薄收嘛,生他十几个,总还是有几个能成器的,像陈平老爹老娘这种生四个就活了四个的,完全是特例中的特例,这要是在陈平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是要被抓去做试验标本研究的。

宁木到也看得开,反正人还年轻嘛,再取个三两房小妾,总能有成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