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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

老爹面色紧张,脸上的怒容丝毫没有减少。

还能为啥,一群连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守不住的败家玩意儿,你想认,人老祖宗还不认咱们呢,可别把咱们陈家的老祖宗都气得从坟头里爬出来了

你你个小杂种

语言的艺术莫过于此,所有的人上一刻还如坠云端,下一刻便身处地狱。

此刻陈义辉完美的演绎了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极端反差,直接气得爆了粗口。

认祖归宗是老爹心里的一根刺,现在被陈平这把火一烧,终于是爆发了出来。

老爹没有去理会陈义辉的辱骂,只是冰冷冷的说道:爹,我没读过书,人笨,嘴也笨。

没二哥有本事,脑子也不如四弟灵活,和大哥一样,在您眼里,我和大哥都是让陈家蒙羞的废物。

其实我打小就知道,在这个家里,我和大哥最笨,最不受您待见,当年要不是大哥年纪比我大,家里缺少个干活儿的,恐怕我和大哥都会被您卖去为奴了吧

陈义仁声色俱厉,面色凄然,大伯陈义仁听得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动:是啊三弟,大哥那时候就没日没夜的干活儿,就怕那天爹觉得我没用了,将我也给卖了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低沉到了极点,大多数的人都不敢对视陈定山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

这个话头说起,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决定到底是卖老大还是老三的夜里,祖母哭瞎了眼睛郁郁而终。这是陈定山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娘亲要他兄弟团结,要他有朝一日认祖归宗,娘亲临死的嘱托,他陈定山不敢忘

二人互诉衷肠,大伯和老爹将积压在心里二十多年的委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气氛搞得更是压抑得让人呼吸都困难。

说到最后,大伯一家和老爹站到了一起,坚决反对卖祖宅和土地的事情,祖宅不能卖,土地更不能卖,老祖宗留下来的就剩下这点东西了,可不要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

老爹和大伯闹得很凶,不过陈昌贵依然没有感到羞愧,反而斥责老爹和大伯不孝,还振振有词的说当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陈家的兴旺发达,要是没有他当日的决断,也不会有今天的陈义辉在衙门里当差,陈家在雁坝村风光无限。

陈义辉也赌咒发誓的说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陈家好,揽下这么大的生意已经投入了上千两银子,这完全就是坐着赚钱的生意,要是现在不做,不仅别人会捷足先登,已经投入了的钱也拿不回来了。

说到最后,双方都很激动,这样的气氛不再适合谈下去,陈昌贵让老爹和大伯别逼他动用家法,好好反思,等过完了年,改日再议便转身进他自己的房间里睡大觉去了。

后话不再提。

陈义辉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又一次弄了个不欢而散,心里对陈平一家的恨意再次攀升。

夜渐渐深了,黑夜笼罩的雁坝村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的声音,落苍河两岸的大山一片宁静。

陈家老宅的正房有四间,陈昌贵占了一间,有一间是堂屋,陈义辉一家占了剩下的两间,自然没有陈平一家落脚的地方,西厢有三间房,是小叔陈义安一家的居所,不过从堂屋这边散了之后小叔一家早早就关上了门,自然没有陈平一家的一席之地。

东跨院的地方是畜棚加茅房,按照往年的规矩,陈平一家只能住在牛棚里,不过今年陈昌贵进屋的时候好像忘记了说这件事情,因此大伯一家说什么也不让陈平家再住在牛棚里了。

因此,两家人一共九个全都挤在了东厢房大伯家的那三间破房子里了。

床是让给陈平三兄弟睡了,老爹和老娘是打的地铺。

一切收拾妥当,夜早已经深了,陈平一家便早早的睡了过去。

大家都睡了,然而正房这边的陈义辉和陈罗氏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陈罗氏凑着她那张卸妆了之后满是麻子的脸靠在陈义辉的臂弯处,手里还把玩着一只做工及其精致的朱钗,羡慕的耳语道:当家的,你说我啥时候也真的能有这么一件属于自己的首饰

陈义辉挪了挪身子,将手臂从陈罗氏的脖颈处抽出来:想得美,你给老子小心一些,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老子可是花了大价钱租来的,弄坏了就是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第五十四章 车马如龙,满村尽谈陈定山三

第五十四章车马如龙,满村尽谈陈定山三

陈罗氏羞哒哒的哼了一声,也不再去提首饰的事情,而是换了个话题说道:今年你那三弟一家,是成心和咱们过不去了,特别是那个二狗,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可是邪乎得很,不知怎么的,今天从进门的第一眼,我看见他那双看着我的眼睛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我都还没说话,就感觉他已经知道了我心里想的什么似得,处处制着咱们

陈义辉半眯着眼睛,顺手在陈罗氏松垮垮的上捏了一把:你也发现了

说实话,我也感觉二狗那小杂种邪乎得很,现在看来,老子前些日子去杨府里弄钱,定然是被那小畜生算计了,玛德,害得老子不仅没拿到钱,还被暴打了一顿,要不是老三求情,老子的小命都折在哪里了

这个小杂种

陈罗氏跟着骂了一句,接着又道:可是咱们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段爷派来的人可还守在村子外面,咱们要是弄不到家里的房契地契给他,段爷的手段你可是知道的,回头咱们两个可都得被他拿来点天灯了

是啊

陈义辉满是愁绪的长叹道:为今之计,咱们得想办法赶紧将老三一家赶走才行,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不然老三一家非坏了老子的大事不可,哼二狗那个小杂种,等过了段爷这一关,老子再新账旧账和他一并清算

日头初生,今年的大年三十难得的风和日丽,烧猪头,炖猪蹄,杀鸡鸭,天还没亮的时候老爹老娘就早早的起来和大伯一家忙活开了。

晨曦的时候老爹就赶着那辆租来的牛车和大郎二郎一起去了柳溪镇上赶集去了,买瓜子花生,水果点心,再多割几斤肉来,当然,还得打一壶好酒。

一年到头,就这么奢侈一次,老娘一点都不觉得肉疼,还嘱咐老爹不能小气了,买些便宜货回来糊弄可不成,难得过年的时候手里有钱,可得过个肥年才行。

陈平和小玉三人揉着眼睛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二伯和小叔两家的门还关得紧紧的,想来应该都还没有起床。

正房后面的陈家祠堂除了祭祖的时候谁都不让进,陈昌贵老早就打扫祠堂去了,说什么也要好好的将陈家今年一年的风光给列祖列宗好好说道说道。

洗漱完了之后,陈平正要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