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粉丝站了起来,他挥舞着手里的荧光牌呼喊:“牙姐,注意时间,只剩最后一分钟了”这一声呼叫,引得其他粉丝们也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报数着倒计时:“59、58、57”
牙姐却像聋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齐国的欢乐小曲继续哼着。
“牙姐,还没切好吗”程晓把话筒伸到了牙姐面前。作为本场比赛的主持人,尽管程晓一直努力把自己放在中立的位置,可还是无法掩饰内心中的焦急,她催道:“快点,人家都出锅了,你这连火都还没开。”
“淡定,又不是打仗,开什么火。”
当倒计时进入最后三十秒,牙姐将切好的黄瓜丝盛盘里,又往上洒了些事先调好的佐料。拌匀之后,她夹了几根塞程晓的嘴里,笑眯眯地问:“味道怎么样”
刚塞到嘴里的时候,程晓有些愣神。
等她准备开嚼时,两眼眶立马泪光盈盈,含笑道:“牙姐,我想哭。”
“哭”牙姐愕然一愣,夹起一条黄瓜丝尝了一下,纳闷道:“是这个味啊,怎么就想哭了呢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味”
“不是,我是说它为什么这么好吃呢简直比五雷轰顶还五雷轰顶。”
“那就对了,它的名字叫六道轮回,比五雷轰顶高了一个级别。”牙姐把菜盘子摆正,在最后一秒按停了计时器。
接下来,程晓麻利地收拾自己的小情绪,有请三位评委上台试菜。
为了谁先尝谁后尝的事,几个评委互相谦让了一番。
最后程晓风趣地提议他们按年纪来,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由烹饪协会的江振华先尝第一筷子,接着是校长贺云霄与周刊主编沈兰。
看得出来,江振华是个老好人,吃每道菜都会毫不吝惜地表扬两句。
贺云霄则有装逼的嫌疑,总是时不时地摇头,也不吱声。
而沈兰则恰恰相反,她每吃一道菜都要叼上两句,不是点评口感就是点评卖相,把一个职业吃货的专业病给发挥得淋漓尽致,有褒有贬。
不过,当他们三个来到八号台前,尝过后都一致给予了高度评价。
八号台的大叔是来自于煮石楼的首席大厨,叫梁兴。他今天做的这道菜是煮石楼的招牌菜冰火奇缘。这菜一半是蓝色冰海,一半是红色火海,彼此混合为太极图。看起来很牛逼,其实就是一碗加强版的蔬冻果冻家的亲戚。
贺云霄对它赞不绝口:“妙实在是妙一口下去,让我感觉我的胸堂就是那蓝色无垠的冰海,里面住颗一颗火热的心,它像烈火一样燃烧着,生生不息梁先生,你打开了我的味口,万一以后我要是吃不到了该怎么办”
沈兰点头附和着:“论卖相,它有足够的视觉冲击力,第一眼就让我有种掉进了美国大片的感觉。论口感,跟校长说的一样,有冰火两重天的境界,却又很玄妙的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无可挑剔。”
“嗯,确实是好吃。”江振华也赞了一声。
“谢谢各位评委老师给出这么高的评价,谢谢”
梁兴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他双手合十给几位评委行了一礼。等抬起头来时,便看到坐在第一排的许章朝这边翘起了大拇指,他又双手合十遥拜了一下,表示自己会再接再厉,为煮石楼摘下世界厨神的荣誉。
三位评委接着尝其他参赛选手做的菜。
自梁兴之后,后面再也没有谁能同时得到三位评委的大肆褒奖,唯一比较出彩的一位,是十九号的丸子王,他做了一道“九星报喜”,就是九个肉丸子。这道菜勾起了沈兰的食欲,因此获得不错的评价。
不过,前面那些厨子就算做得再怎么有失水准,都不至于被评委们当众鄙视。
只有我们的牙姐是个异数。
第154章 十强晋级赛中
当三个评委来到牙姐的案台前,看到那盘切得连粗细都不均匀的黄瓜条时,都愣了一下,沈兰还问了句:“你的主菜呢”
牙姐朝盘子噜了噜嘴,示意就是这盘其貌不扬的黄瓜。
贺云霄道:“这个我女儿都会做,她今年八岁,而且切得比你均匀,随便切一盘,条条都长一个样,你不拿显微镜都看不出偏差来。”
这位贺校长跟沈主编一样,刚才坐台下时,一直在关注八号台煮石楼的厨子,没留意到程晓已经尝过这盘其貌不扬的黄瓜丝。
唯独老练的江振华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盘黄瓜条虽然看起来很普通。
可江振华脑子里还记着程晓初尝时的画面,不敢轻视,他说:“天地客栈的开业时间虽然不长,但在业内也是有口皆碑。先不要忙着否定人家的技艺,也许人家是故意切成这样,先尝尝再评论也不迟。”
“还是这位老先生有眼光,请吧。”
牙姐摆出请尝菜的手势。
江振华也没客气,夹了两根黄瓜丝,正想仔细地品嚼一下它有什么独特之处,口中黄瓜条突然神奇地化成一团清凉的冰水,流入腹中。
刹那间,江振华连看牙姐的眼神都不一样。
他又夹起一筷子塞嘴里,还是没有咀嚼的机会,入口即化。
但那股冰流穿肠时的感觉却令他终身难忘,整个感受就像喝了一口传说中的忘川水,从前的记忆一下子就变得糊涂起来,不可思议他轻轻晃醒脑袋,搁下筷子后,默不作声地回到了评委席上。
“江老都没话说了,看来也就那个味儿。”贺云霄尝都懒得尝,转身就要走。程晓突然叫道:“贺校长,您是不是忘了尝菜”
贺云霄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讨公道呢。
他转身回到案台前,夹起一根黄瓜丝,对它倾情告白:“黄瓜啊黄瓜,虽然你今天换了主子,但我知道,你,还是原来的味道。放心,十分的满分,我不可能会昧着良心给你打五分的,最少都会给你一分,以资鼓励。”
说完,他把黄瓜丝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