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不同意您的观点,”北惊风站了起来,神态决然,“炎凉和静儿都是我看着长大,我相信他们,就像相信我的长枪一样。”
说完这句话,北惊风转身离去,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
“唉,”苏程程叹息,嘴角一翘,“真是有什么样的徒弟,就会有什么样的师傅,北惊风是如此,楚炎凉亦是如此,都是一个认死理的性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呀。”
“先生,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霍封问道。
“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吧,”苏程程起身,青袍在身后拖成一条青色的流光。
“作孽呀”这是他今日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239章 :落魄、落寞之人
婚约的事情最后以不了了之而告终,这场足以改变大陆未来命运的一场谈话最终也没有人记录下来,在庆幸之余不免又觉得惋惜。
而我们的当事人,正坐在月光照耀的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安静地看着月光徒增伤悲,脑门处依然隐隐作痛,显然兰若语打的那一下并不是很轻,相反,那一下很重,重到楚炎凉现在还能感觉到疼痛。
“炎凉,在苦恼些什么呢”楚炎凉回身,看见一袭黑衣的北惊风站在身后,后者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原来是老师来了,我还以为”楚炎凉叹了口气,让开了位置让北惊风坐下,脸上依旧挂着惆怅。
“以为是什么”北惊风笑了笑,看着身边的少年,脑海中不禁想起了苏程程说过的话,他的拳头捏紧又放开,最后释然,“炎凉,你老实告诉我,静儿和若语姑娘,你究竟更喜欢谁”
“老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楚炎凉心中一惊,心底似乎打翻了五味杂陈,或许这么说很自私,可是司徒静和兰若语,楚炎凉一个都不想放弃。
北惊风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楚炎凉心中的困惑,他拍着楚炎凉的肩膀,“炎凉呀,有些时候做某些事情是不需要去想太多的,当你想多了,那些东西也会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等到那个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老师的意思是”楚炎凉十分疑惑北惊风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和他谈论这种问题,相比于平日里的不苟言笑,似乎北惊风老师这段时日里开明了许多,如果放在原来,北惊风看见楚炎凉这副落魄模样,少说要去训练场狠狠操练一番,而现在,竟然会懂得和自己谈心了。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北惊风笑了笑,“静儿和若语姑娘都是好女孩,错过任何一个都会觉得可惜,你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吧,既然无法两全,那么索性不如全部拿下,岂不是更美。”
“老师,”楚炎凉眼含真挚,认真说道:“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竟然还有当老鸨的潜质,简直是佩服。”
“去你的,”北惊风一记暴栗砸在楚炎凉头上,楚炎凉连忙委屈地向旁边一躲,口中连道:“老师下手轻些,这脑袋吃饭的时候被若语打了,现在还疼呢。”
“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下,”北惊风摇头叹息,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我和你说的这些话,希望你能铭记在心,至于究竟能不能成,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北惊风说罢,转身离去了。
“谢谢老师,”楚炎凉对着北惊风的背影深深鞠躬,北惊风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后,摇着头走了。
“我的造化么,”等到北惊风走远了,楚炎凉在心中暗道。
“看,那不是大剑痴吗,怎么这样走回来了。”
“是呀,是呀,他不是密宗的骄傲么,怎么现在这副模样。”
剑痴漫无目的行走在漠北城的街头,身上穿着的锦缎袍子被划地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而他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蓬头垢面,现在的他不是什么密宗的骄傲,反而更像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甚至比乞丐还不如,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剑痴抬起头,看了眼身边的擦肩而过的行人,从那些人的眼里,往日里他们瞧着自己的敬畏和恐惧已经消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毫不顾忌的嘲笑和不加掩饰的冷眼。剑痴摇了摇头,果然就像他预料的那样,当自己失去了所有后,自己还能剩下些什么。
尊严吗,剑痴否定道,没有了强大的修为作为后盾,竟然连一些平头百姓都瞧不起自己。
就在大街上的人们对着剑痴指指点点的时候,一对对密宗的扈从从道路两边走出,那些重甲士们手中持着腰刀,将剑痴牢牢保护的中心,隔绝外人的视线。李听安和寒南烟跟在这些扈从的身后,当她们看见这样的剑痴后,也是大吃一惊,寒南烟更是直接扑进剑痴的怀里放声痛哭。
李听安看着身前行尸走肉一般的剑痴,脸上满是深寒,她的手指搭在剑痴的手腕上,过了片刻后,她大惊失色,“是谁,是谁干的,你的修为气海怎么被破了。”
“是唐煌吗”李听安问道,剑痴摇了摇头。
“那就是红颜”剑痴继续摇头。
“那究竟是谁”李听安的神色复杂,剑痴是宗主的弟子,这一次剑痴的气海被破,自己这个做长老的,可是要负上不小的责任。
“剑痴师兄,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杀了那个人,”寒南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自己最心爱的情郎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不仅是在挑战自己,同样是在挑战密宗的威严。
“是楚炎凉,”剑痴用很小的声音述说着,然后倒在了寒南烟的怀里。
当剑痴幽幽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闻着床上熟悉的香味,剑痴就知道这一定是寒南烟的闺房。
看着头顶的木头横梁,荒原中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那惊世的一剑似乎还在昨日,剑痴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受伤的部位,却发觉那里已经被缠上了绷带。
这时,屋子的门被打开,寒南烟拖着疲惫的身体,手中端着铜制脸盆来到床边,当她发觉剑痴已经醒了的时候,惊喜地将脸庞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