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牙千料船的标准是千两白银,可这蔡国府的船队,很多都超出这数字,所以是五千六百金。
嬴冲则是大笑数声,满意的微微颔首。真正使他欢喜的不是这钱,而是嬴福已经历练了出来,可以真正成为他的臂助。
在嬴冲心目中,日后安国府的总管,必定是在为他打理虎踞堡封地的向来福,可这副总管,则已非嬴福莫属。
至于王猛,他怎可能让那位大才,一直屈居管家之位
这边正说着话,嬴冲的视角余光,却见那边数百条船忽然涌动。都正紧随着蔡国公的船队,涌向那暂时放开的缺口。而为首的,正是方才那元郡布行的船只。
嬴冲扬了扬眉,然后就万分惋惜道:“这又是何苦来哉扰乱本公捉拿钦犯,真是罪不容恕。来人啦,去给本公砸船”
嬴月儿见她父亲这副装模作样的神情,顿时忍俊不止,噗嗤笑出了声。
嬴福却不觉好笑,面色清冷的看了那处方向一眼,随后就高声传命:“国公大人有命,擅闯者死”
随着这一声命下,船上的士卒还有些犹豫。嬴月儿却已当先出手,横空数百里,身周半甲,猛然一拳轰下。
这艘五层货船上,亦有一位中天位坐镇。可此时嬴月儿仅仅只是一击,就将此人的反抗,彻底轰散。然后那宏大的拳风,仍将这艘高约十丈的千料货船,直接轰成了残渣
不过她还算手下留情,只碎船体,并未伤及那船内之人。对一身气力的操控,强至毫巅,竟使船中的水手奴工,都毫发无伤。
而有了嬴月儿出手在前,此时船上的诸多天位,亦不再留手。五百具百牛弩,瞬时编织出了一片箭雨,笼罩十数里外。
只短短须臾,就又有十数艘货船,当场解体
可此时那数百艘货船,却仍未有停止之意,依然是全数行驶,往那缺口处冲击。
“混账畜牲”
此时那位锦袍中年,已经跌路入水,正双眼一片赤红的,看向远处的嬴冲。
他没想到这竖子,居然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毁船杀人
“公爷”
嬴福见了远处的惨况,不禁略有些动摇。就只是刚才的那一波轰击,就已至少死伤数百人。不是人人都能似嬴月儿,可以游刃有余。
其实死人没关系,既然那些船主,都不将自家的水手奴工性命放在心上,他又何需在意
可嬴福却担忧这番举动,会为安国府惹来麻烦,毕竟是几百条人命。
可当他转过身时,就见嬴冲似毫不在意,依然是老神在在的喝茶,眼睛看都没看那处方向一眼。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嬴福楞了楞,然后他的心神,就也莫名的淡定了下来,只面色转为凝冷:“再射不得留手”
刹时之间,又有数百弩箭飞空而起,密密麻麻的,往那方向笼罩过去。
嬴月儿的小脸上,亦是闪现过一丝青气。她的手下留情,却被人当成了良善可欺。
一声轻哼,嬴月儿探手一招,就将妖焰神甲的长枪绝焰取在了手中。瞬时一股凶横霸绝的枪意,笼罩住了三千丈方圆大江,随着一道枪气冲击,前方三艘大船垮塌。船上之人,除了那些水手奴工之外,其余都还未来得及哀鸣呼救,就已命归黄泉。
二九五章仙子小仙
一刻时间之后,上官家的六十三艘千料大船,皆已安然通过。所有的锁链,也再次拉起,横亘于江中。
可此时这阳江之上,除了那些落水呼救之人外,其余一切都是寂静若死。
“这真是,疯了”
司马元德已经被人救上了岸,可当他望着江中足足七十余条被轰沉的船只,以及那江面飘散的鲜血时,却不禁神情怔忡,眼中微现悔意。
而当这位,再转目看向那依然高坐于轮船上的嬴冲时,心中已再无丝毫怨恨,只剩下惊悸与敬畏。
这位能够毫不犹豫,将七十余艘千料大船一举轰沉,死伤上千条人命而毫不眨眼,性情之跋扈霸道,真乃他平生仅见。
司马元德怀疑,今日这里的千条货船,若再继续冲击下去。那么这位国公也同样不会收手,哪怕将所有船只尽数打沉,亦在所不惜
到底是谁说的此子生性仁善,,心慈手软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比之咸阳中四恶之首的传说,还要更恶十分
偏偏这样的人物手中,还掌握着一支可与大秦境内,任何顶尖门阀抗衡的势力。
司马元德已在后悔,他们元郡布行,确不该招惹此人。
与之为敌,恐会遭遇灭顶之灾。
而此时被堵在江面上的上千艘货船,已然是群情汹涌,可在安国府诸多天位与数百大弩的凶危之下,却无人敢出一言。所有人等,都只能把目光,纷纷看向中间那艘轮船上的紫衣少年。
可无论这数十万人的视线,是敬畏还是怒恨,嬴冲都全不在乎。依然是端着茶,姿态优雅,神情享受的慢慢品味。
尽管他根本就品不出这茶滋味,到底是好是坏。
“不会出事吧”
船舱之内,幽香有些心惊胆战的看着外面。心想似这等死伤近千的祸事,一旦有御史弹劾,哪怕是世袭罔替,有神甲傍身的安国府,都一样吃罪不起的。
“姑爷他,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这跟她在虎踞堡看到的嬴冲不一样,那时的国公大人,爱民如子,待人温和可亲。与赢博等人冲突的时候,也是为救人,哪里似现在这样凶神恶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