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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个不高的舷梯,又是一段舱房。舱房的进口出,2名身着“国父装”的中年男子坐在通道两侧,他们的座椅也和楚秘书他们的一样。看见倪小峰,这2名男子都亲热的笑了笑。倪小峰也笑着点点头。这两名贴身警卫跟随林建华已然多年。

楚秘书敲了敲门,接着便打开舱门请倪小峰进去。

倪小峰进去后,惊诧的发现里面是一间豪华大办公室办公室两边都有舷窗,也就是说这间舱房宽度等于整个飞艇下部艇身的宽度,明亮柔和的灯光下一张铝合金质地,蒙着皮面的大写字台固定在办公室尽头。靠着两边舷窗,各自有组沙发,倪小峰注意到沙发也是铝合金质地上面蒙着皮面的那种,而且沙发下部也固定在金属滑槽中,他据此判断出这些沙发的位置是可以调整的。

写字台背后的大书柜自然也是铝合金材质的,只不过上面都考究的贴了层薄薄的胡桃木。走近后看着书柜上摆放着的书,倪小峰不禁笑了。正在这时,书柜的某节无声的被推开,穿着厚厚的法兰绒睡衣的林建华出来,正好迎面将倪小峰的表情看到。

“笑什么这些书我是没看过,这本来就属于飞艇上的办公设施。”政务院副总理,国家安全委员会副委员长林建华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银发,不满的对自己女婿说道。

倪小峰忍住笑意,指着上面的那部重走建国战争路,对自己的岳父轻松的说道:“这书他们怎么敢放这儿这上面损您和荣誉一师的话可不少。”

“哪本”林建华好奇的抬起脸看去:“你给我拿下来,回头睡觉前我让楚秘书读给我听。”

倪小峰微笑着将那本书抽下来,随手放在身后的写字台上,说:“您今晚上就睡这儿”

“理论上我的公务车厢是明天早上才到上海,就让那帮马屁精们等着去吧”林建华满不在乎的说道,接着他走到另一边的书柜前,炫耀的按动某个开关,那节书柜也无声的滑开了,露出里面温暖昏黄的灯光:“过来看看这边,豪华睡房”

倪小峰走到岳父身旁,伸着脖子朝里看了看,用嘲笑的语气说道:“这不是缺心眼嘛把睡房和卫生间分开两边,洗个澡还得从办公室里过”

林建华轻轻打了一下女婿的肩膀,气鼓鼓的说:“你这小子就会扫人兴致”他将毛巾放到女婿手中,走到写字台后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抓过那本倪小峰刚帮他挑选的书,翻动2下,很随意的说道:“那帮兔崽子真准备动手了么”

谍恋花 围释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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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2月12日,夜晚11点13分,上海。

大约从1870年代开始,随着大量的乡村人口涌入上海,“老虎灶”就开始成为上海低下收入者聚居区特有的一种商业服务。此种服务主要是向居民出售热水,因为最早烧热水的专用炉灶正面有两个出水龙头,下面是个填充燃料的炉膛口,炉子后面又有个高高竖起的铁皮烟囱,其形状宛若江浙民间年画上张嘴瞪眼的老虎,故此得名“老虎灶”。在官方工商业管理部门的登记资料上,这种生意被写做“熟水铺”。

战前,截至到1912年1月,上海全市范围已经大约有890多个“熟水铺”登记经营。当时每装满2公升装保温瓶的开水,价格为2到3分钱,随着战争的进行,到1917年1月,上海“老虎灶”每装满2公升装保温瓶的开水,价格为8到10分钱。除了出售开水这种单一的产品,通常很多“老虎灶”还会提供条件简陋的洗浴服务,甚至在某些更有生意做的街区内,“老虎灶”的经营者除了出售开水和提供洗浴,还会向主顾出售简单廉价的食品,通常包括鸭血、阳春面、烫毛蚶、水煮毛豆、五香茶叶蛋、豆腐干,还有茶水和黄酒。

这条位于虹口区与闸北区交界处,都快到宝山区的小弄堂里,就有这么座“老虎灶”。

整个这片街区都是各种式样简陋的房子,大多是2层或者3层高的小楼。由于这种自发修建的建筑谈不上任何规划,所以这条弄堂里的街道也是弯弯曲曲的,而且每隔三两栋建筑物,弄堂旁就会出现条崎岖狭窄的小道,黑乎乎的通向那些乱七八糟建筑的背后。弄堂里的木制电灯杆上没有几盏电灯是完整的,但仅仅在这几盏残存的街灯下,也可看到很多建筑靠街道这面的外墙上,都用白色的涂料写着大大的、画了圈的“拆”字。这些画圈的“拆”字看来写上去有些日子了,早被雨水冲得很淡。

这里的“老虎灶”就在这条弄堂靠近马路的地方,侧墙上也同样有个画了圈的“拆”字,只不过在这字迹已经很淡的“拆”字旁,有一行更清晰的,同样用白色涂料写的字,和那个“拆”字连起来读就是:拆那娘个x

与不远处那条灯光还算明亮的马路相比,这条弄堂里显得昏暗了许多,幸亏这座“老虎灶”店门外就有个木头的路灯杆,而且上面的电灯还是整条弄堂不多的幸存灯泡之一,让弄堂的这截还算能看清物事。这家“老虎灶”所在是座低矮的两层小楼,楼下临街那边大开着门脸,一座有着4个出水龙头的,上面还安着温度计的开水锅炉就安在店门口处,加了木柴和煤球的炉膛内正燃烧着火苗,在这湿冷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温暖。店门外的木制电线杆上挂着一块水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粉笔字写着:

售卖熟水

每瓶8分空格洗澡每位1块6空格不满1米高孩童8角空格全天24小时

仔细分辨,你就可以发现这些字和那句写在墙上骂人的话笔迹仿佛相同。开水炉后的店铺里,挤巴巴的放了3张小木桌和一些板凳,这时已经坐着人。昏黄的电灯光下,依稀可见那些人面前的桌上摆放着用竹子做的筷子筒以及酱油罐和醋罐,还有他们正在吃喝的小菜跟酒水。进门的墙边还立着个油漆斑驳,但擦洗得很干净的木柜,木柜里放着碗筷与一些做好的小菜。紧挨着开水炉,放置着一个不大的,烧煤球的火炉,炉子上架着一口大锅,锅内的汤水已经浑浊到了白色的面汤一般。如果谁想吃碗阳春面或馄饨面,老板娘就会捅开炉火,加热这锅里的汤水给他煮面下馄饨。店门外靠着墙就是通向小楼上的楼梯,简陋的楼梯下堆放着木柴和煤球。楼梯口的墙壁上钉了块薄纸板,上面用毛笔写着四个大字“洗澡上楼”,字迹经过飘进遮雨檐雨水的冲刷已经变得难以辨认,猛打眼象是“洗澡卡搂”。

此刻,老虎灶的老板娘,一位体形偏胖,个头不高,但周身上下收拾得很利索的中年妇女正站在开水炉旁,手里抓着把木柴,表情木然的看着3个白相人打扮的男子站在店门口,其中1个晃动着张相片,对着小店内7、8个顾客嚷嚷着:

“脑子生生紧,啥宁看到个只啊胖子啊模子,不怪幺二叁马上告诉那爷老头子,到晨光是三六九拉现钞格,钞票格是木老老啊要是那个小比秧子看到不讲,让那爷老头子晓得了,呵呵,不是吃点辣火酱就好过门厄啊”

说罢,这3个白相人收起相片,拔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