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内的男人看了看墙边的座钟,差点想骂人,但他很快就忍住了:不打电话就敢在6点钟直接登门拜访,而且还让管家不得不来叫醒自己的陶先生,满上海滩只会有一个。
陶斐然和吴剑峰站在客厅内的墙边。指着墙上的油画,陶斐然对着吴剑峰低声讲述着这些画的来历,还有价格。没睡几个小时,可昨天还坐了好长一阵飞机的吴剑峰的精神非常好。倒是陶斐然,满脸的倦意。
“陶先生,稀客啊”丁震浩穿着法兰绒的睡衣,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陶斐然转过身,笑着说道:“得了,昨天中午咱们还一起吃的饭呢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北京总公司的吴副总”
吴剑峰急忙打断了他的介绍:“不,我只是总公司一个部门的副经理。吴剑峰。丁先生我是久仰大名,今日贸然登门,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啊”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是淡然,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
对面这个看上去也就30岁出头,个头中等,相貌斯文的男子听到他的身份后,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那您也是老陶的上司。荣幸啊请坐,请坐。”他指了指洛可可风格的沙发,边笑着走过去,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贵公司的刘副总经理上次来沪上,我倒是有幸陪了他一天。刘先生最近还好吗”
吴剑峰坐到沙发上,谦逊的一笑:“哪里哪里,我知道丁先生是见惯大场面的。在下也就是个在公司里打杂的。以前倒是干过那么十来年市场工作,都是负责海外市场的开拓。中间还干了段技术活。没什么出息,让丁先生见笑了。”
丁震浩打量着面前的这个50岁上下的男人,突然就大笑起来:“哈哈,我这一大早被叫醒来,懵懵懂懂的,口无遮拦,倒叫吴先生见笑了要是吴先生不嫌弃,以后就叫我震浩如何”
吴剑峰看着陶斐然,怪怪的一笑,轻声说:“人都说沪上丁震浩少年老成,我原先不信,今日一会才知真是闻名不如相见啊惭愧,惭愧你真应该早点介绍我认识。”
陶斐然急忙说:“呵呵,现在见面也不晚。对吗小丁。”他看着丁震浩,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
丁震浩急忙欠起身,双手端起管家早就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冲吴剑峰笑着说道:“吴大哥,小丁能认识您,真是三生有幸做为一个生意人,我最敬佩的就是您这种为国家做大贡献的人。若是不嫌弃,今后您就叫我小丁吧”
吴剑峰动也不动的看着端起茶来的丁震浩,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笑意,终于,他端起茶杯对着丁震浩示意了一下,接着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时,他淡淡的说了句:“丁老弟,饮水思源。发财了不要忘本,更不能忘了国家。”话说得语重心长。
丁震浩等吴剑峰放下了茶杯,这才将自己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下。他站起身,走到客厅门口,对着门外垂手站着的管家低声说道:“去,去厨房叫他们做早点。”
管家会意的掩上客厅的双开门。丁震浩这才走回到沙发前,冲着沙发上的两个男子一抱拳:“有什么事需要我出力的,还请两位大哥明示。”
吴剑峰笑着指了指沙发,说:“丁老弟,你现在也是上海商界的青年才俊了,不要搞得这么江湖气。来,坐下来,咱们一块商量点事”
恰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萧声,吹得是海潮曲,客厅里的男人全愣住了。
丁震浩急忙歉意的说了声:“这是舍妹不懂事,我去骂骂她。”说罢,他向楼上跑去。
吴剑峰诧异的看着陶斐然。陶斐然苦笑一下:“是雨辰小姐”看到吴剑峰怪异的表情,他急忙悄声补充了句:“真是当妹妹养,和谣言大不一样。”
吴剑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扔在桌子上,说:“等一下还是陶站长你来介绍情况吧。该让他知道的都说清楚。总之,今天中午以前,上海滩的各个角落都得翻动起来”
每张照片上都是托马斯莫兰特一脸的傻笑,背景是海关的过关通道。
1917年2月12日,早上8点19分,北京。
独孤玫这天早上起得很早,此刻她已经打扮完毕。她站在镜子前,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形像。宛如一个即将上决斗场的女骑士,正在检查自己的装备和铠甲。
镜子里照出她那张略微化了点淡妆的面容,还有身上那身比通常尺寸略微小点的黑色职业套装。真的只是略微小点:上衣的衣领向下了点,正好可以看见乳峰最上端的那丝弧线。裙子的下端也短了点,正好到膝盖上2寸处,将她健美的大腿的下端线条露出了一点。加上裙子裁剪的弧度,将她那双大腿和胯部的线条完美的包裹出来。膝盖下是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靴,皮靴和短裙下摆之间露出浑圆平整的膝盖和一截雪白的大腿,让她的模样带着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香水味是否太淡了点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疑问:金惠临已经被关了这么些日子了,他现在应该对香水味很敏感。早上8点多的男人,昨晚临睡前又吃了些高热量的食物,哼哼独孤玫对着镜子轻蔑的冷笑了声:她可是见过不少平素外表一本正经的男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是如何的低三下四,又是如何的象狗似的乞求哀怜。男人这种雄性动物,哼哼她的身体内升腾起一种战斗前的燥热。于是,独孤玫对着镜子里冷艳的笑了笑,转身向房门走去。
专案组的老冯慌张的抬起手正要敲独孤玫的房门,门被独孤玫从里拉开,老冯差点将手敲在独孤玫的脸上。独孤玫条件反射的将身子侧过,双臂同时已经封住了面门,右腿一蹬就准备给对方腹股沟一个侧顶。看清楚是老冯后,她的身姿立刻恢复了正常。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老冯。”
老冯被她刚才迅猛的动作吓得脸色更加难看。好不容易平复了剧烈的心跳,老冯偷眼看了看独孤玫的打扮,立刻跟做了贼似的低下脸去,嘴里含糊的说道:“金惠临发高烧,晕过去了”
独孤玫快步赶到金惠临昨晚入住的房间内。她看见在豪华的大床上,金惠临面色惨白,双眼闭着,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旁边那个负责昨晚看守的年轻特工张慌失措,正想办法用湿毛巾敷金惠临的额头,试图给他降温。
独孤玫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年轻的特工恨恨的说道:“这个腐化堕落的家伙,昨晚竟然不盖被子,自己用手真不要脸”
独孤玫走到床前,一把掀起盖在金惠临身上的棉被,往下若无其事的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她面色阴沉着松开棉被,让棉被重新落回到金惠临的身上,猛地扯去金惠临额头上敷着的湿毛巾,对那个年轻特工厉声说道:“不能再让他碰冷的东西去快去找条干净的内裤来给他换上让厨师立刻做羊肉汤,快”
年轻特工跑出去后,老冯叹了口气,说:“他肯定是昨晚猜出了您准备用什么招数,所以一晚上都没睡”
独孤玫紧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老冯,快去找医生来。他这种情况搞不好终生都会落下毛病。”
等老冯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