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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2 / 2)

“很好,”谢尔盖对马克洛夫招招手:“马克洛夫同志,先让米哈伊尔总指挥在这里指挥战斗吧,我还有点要紧事情和你商量。”

托马斯暗自在心里咒骂着自己此刻粗野不文明的举动,同时身体又在享受着这粗野不文明的举动带来的舒畅。刚才那位学员果然没有说错:在雪堆后面,虽然已经被刚下的雪覆盖上了,但是仅仅凭借地上那一块块凸起的外观还是能猜测出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粗野过了。

唉我以后再也没有批评俄罗斯人不讲卫生习惯的权力了托马斯就这样在心里感叹着的时候,远处传来马克辛重机枪猛烈的射击声。枪声穿过不远处的建筑之间时,带着明显的回荡声。天啊真是没完没了托马斯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但是紧接着他就很清晰的明白是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了,他的本来胀红的脸竟然违反生理学,在蹲着的姿态中一下子变得雪白他猛的拉上裤子,一下子就爬在对面的雪堆上。反正出来的已经全是清水了这个非常不雅的念头竟然是他在掏出枪前唯一的念头。

汽车的轰鸣声回荡在不远处的楼宇之间,然后车灯划过落雪的夜空。

在汽车的声音中,枪声又一次响起,先是手枪无力的射击声,然后是马克辛重机枪不紧不慢的短促点射声。

在冰冷的雪上爬动了几下后,托马斯小心翼翼将自己的脑袋从雪堆侧面靠下的地方露出来,这一点很重要:当年教官反复告诉他,按照人的本能习惯从隐蔽物上方伸出头去观察,是战斗中送死的不二法门。

他看见在洁白的雪地上,1辆亮着车灯,后面还冒着黑烟的小卡车象怪兽一样追逐着几个人影。随着短暂清晰的爆裂声,车上的马克辛机枪不时的吐着火舌。几乎每隔那么10来秒钟,就有一个奔跑的身影在枪声中摔倒在雪地上,小卡车会飞快的开过去在那具尸体旁边的减一下速,由卡车后部副机枪手用手枪在尸体上补上2枪,然后加速去追赶下一个人。凡是快逃出这片空旷地的都是首先被杀掉的,甚至有时候卡车上的机枪手会打个不长的连射,将已经逃向边缘的人再赶回到中间去

他们是故意的那个机枪手是在享受追逐杀人的快乐托马斯在心中大喊着:他明明可以更快杀死这些人的,可他偏不他一定要享受追逐的过程

翻身躲回雪堆后,托马斯对着天上飘落的片片雪花,紧握着手中的小左轮,大口大口呼吸着。他明白,这场屠杀其实不关他的事,既不关托马斯莫兰特的事,也不关埃瑞克亨特的事,更不关王佐的事,他应该静静等待这场屠杀的结束,然后再悄悄的离开。

在枪声彻底停止后,他没有动,他听到小卡车慢慢开到雪堆前,停了下来,卡车的灯光越过雪堆照在前面的紧闭着窗户的宿舍楼上。一个人从车上跳下来,踩着咯吱做响的新雪走到雪堆前,开始向上爬。然后那个人站在离雪堆顶还有1米左右的地方,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被轻风从这个人的身上吹了过来,非常的刺鼻。

一阵奇怪的响动后,一股细细的水柱冒着热气越过雪堆的顶部顺风而落,正好落在托马斯的身上,甚至脸上都是。水柱逐渐消失后,那个人还是站在那里不动。托马斯听见卡车上有人叫了声:“瓦西里”

这个人好象没有听见,还是呆着不动。

卡车上的人又用很大声音叫了两声:“瓦西里瓦西里”

然后这个人好象才听到,用俄语很大声音的回了句什么,接着朝雪堆这边大声吐了口口水,吱咯吱咯踩着雪走了。这次,瓦西里的这口口水正好落在托马斯的脸上托马斯知道这个当机枪手的男人多半因为操纵重机枪射击的缘故,已经有点暂时的听力下降了,就算自己用手抹去脸上的口水,他也多半听不见。可托马斯还是没动,一直到汽车声又远去了,直至消失后,才慢慢站起身来。

他走下雪堆,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新雪,狠狠在脸上擦着,几乎都快把皮肤擦烂了才住了手。他走到离雪堆最近的那具尸体面前,认出这就是刚才还跟自己讲话的学员。托马斯弯腰,捡起这名学员生前用过的手枪,发现是一把045口径的那甘式左轮,又从衣服里找到一个备用弹鼓。他将两把枪的子弹都检查了一边,然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沮丧的发现因为大雪,周遭一片银白,根本没有可掩护自己迂回过去的途径。也是,要是那么容易找掩护物,那几个小伙子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杀了。

后来,他觉得还是别那么麻烦了,就直接走过去吧,反正就这么回事,大不了躺在雪地上装尸体。于是,他就这么大摇大摆朝着刚才汽车开走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走在雪地上,听着脚下的新雪的声音,托马斯一面眯着眼注意观察前面的动静,一面在心里给自己找杀人的理由。他想了一大堆,都觉得说不过去,可是他确实想要去杀人,他觉得自己不杀人已经不行了。“这样吧,”在走过那个楼房的拐角,看见不远处的货场上躺着些黑色的身影,又看见小屋里人影晃动的时候,托马斯低声自语道:“因为刚才那个人把尿撒在我脸上,所以我要去杀了他们。”他说完这句话后,感觉理直气壮了很多,于是再不想这些事,专心致志的按照当年教官教给自己的一切要领行动起来

土肥原贤二大尉真的感觉很无奈:中国政府派来见小原将军的授权代表其实只是一个年纪40来岁的副局长。在土肥原贤二的记忆里,在中国的文官体制里,副局长只是相当于军方一个上校的级别。但是没办法,中国政府的授权代表,所以小原将军还得跟他客气的讨论问题。

这位中方授权代表竟然还带了了一个自用的发报机,就安装在站长办公室里面的值班卧室里。每隔15分钟,这位代表都会很不礼貌的看看表,然后走进去与他的上级联系,每次联系的时候还将卧室的门很粗野的反锁上。每当这个时候,土肥原就低下头去欣赏自己皮靴尖上的污痕,同时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去看将军的表情,那将会让将军更加难堪的。

晚上9点多钟的时候,按照这位中国客人的要求,土肥原奉将军的命令,出去安排师团参谋部的几个年轻参谋去车站附近的空旷地上点起8堆篝火,构成一个凸字型。然后在10点半,几个参谋高兴的推着一个上面按有发光装置。直径有1米,长度有1米6水桶型的空投专用容器回来了。中国客人没有露面,而只是交待土肥原别忘了把容器中一个红色小盒拿进师团长的办公室来,其他的东西他说都是送给第5师团的。

土肥原在师团长的默许下获得了处理这个容器里物品的权力,禁不住有点飘飘然。他矜持的穿过围观的一群年轻军官,按照那位中国客人教他的办法打开了橡胶质地外壳的容器,然后从里面先找到那个红色的小盒,仔细的放进怀中,然后开始认真看其它东西。里面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太稀奇的东西:好几大卷一模一样的地图,一大堆各类资料,还有就是好多照片。只不过,这些地图都是已经用中文标注好的图拉大比例尺地图,资料都是用中文写的关于图拉各个工厂和各机构,还有道路桥梁等设施的详细介绍情况,照片上都写有名字,全是图拉各工厂主要激进分子头目的。给高兴的各单位军官们分发这些地图、资料,还有照片的时候,土肥原突然想到情报课的那帮参谋们和自己对着那张从站长办公室墙上揭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