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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另一方面,作为一名长期在中枢主持工作的职业政客,唐绍仪很清楚赵北的性格和做事风格,这个人绝对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他当着国会议员的面并且通过广播提出他的这个选举权问题,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赵北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至于国会方面怎么想,他并不在意,必要的时候,赵北或许会采取“非常手段”解决僵持局面。

可是通过赵北今天的表现来看,唐绍仪又看不出他想立即采取“非常手段”的架势,那么,唐绍仪认为局面会“僵持下去”也是有充足理由的,毕竟,赵北口口声声说遵守法律、尊重法律。那么,他恐怕不会这么快就将他讲过的话再吃下去,至少,他需要一段时间的策划,以找到足够的借口干掉国会。

干掉国会,这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干掉”,而是一种比喻,如果国会议员有一半以上唯赵北马首是瞻,那么,这个国会就等于是摆设,而退伍军人选举权问题似乎也正是奔着这个目标而来。

唐绍仪在这场会议举行之前就隐隐觉得赵北此次行动就是为了解决国会这个障碍,要不然的话,他不会公然将国会表决同意总统颁布戒严命令的消息散布出去,这本身就是在削弱国会的威信,当退伍军人们得知连国会也背弃了他们之后,可想而知,他们绝对不会再将国会放在眼里。

现在,唐绍仪的担忧得到了事实的证实,国会果然已成众矢之的,那些国会议员也成了请愿者的眼中钉,所以,当大闹会场的杨奔被国会工作人员“请”出去之后,那些被激怒的退伍军人和现役军人才会不顾一切的闯进国会会议厅,大闹会场,要求讨还公道。

虽然想了这么多,不过这也只是唐绍仪转念之间的想法,等汤化龙躲进休息室之后,唐绍仪就收敛心思,对民国大总统黎元洪讲了那么一句总结的话。

黎元洪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评价,依旧坐在主席台上,看着那些军人闹事。

此时,赵北还站在发言席上,也在看着军人们与议员们互相对骂,不过并未立即采取行动,直到双方快要动起手来,他才接过那面小铜锣,敲了一下。

“咣”

锣声一响,现场的火药味淡了些,人们安静下来,都向赵北望去。

“都不必吵了。杨奔打人,这本身确实不对,不过他是出于激愤才动的手,也情有可原,汤议长维持会场纪律,将杨奔驱出会场,这本身也无可指责,不过国会工作人员的动作太粗鲁,引起公愤,这才是会场秩序大乱的主要原因,但是却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还在于双方的政见分歧。退伍军人要求得到选举权,这是他们的正当要求,可是部分国会议员却反对赋予退伍军人选举权,这才是冲突的根本原因,所以,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冲突即使暂时化解,但是长远来看,社会阶层之间的对抗与冲突仍是不能避免的,甚至可能危及国家安全。”

见赵北绕来绕去,闭口不提谁先挑衅的话题。却将话题绕回了选举权问题上,那些反对立场强硬的议员又叫嚷起来,不过很快又被军人们的声音给压制住。

眼见连赵北都控制不住议员们的情绪,唐绍仪有些发慌,急忙站起,走下主席台劝架,但是争吵双方谁都不买他的帐,直到锣声又响起,众人才又安静下来。

这次敲锣的是黎元洪,他见唐绍仪去劝架,而自己却仍像一尊泥塑一样一动不动,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只好走到发言席那边,从赵北手里接过那面议长先生用来维持会场秩序的小铜锣,然后敲了几下。

“诸位,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这么推推搡搡,现在,这话筒还连着电喇叭和收音机呢,你们在这里吵,岂不是叫全体国民看了笑话何况,这收音机哪里都听得到,连外国人也听得到,若是叫外国人知道咱们这国会里现在的景象,岂不是国际笑话这哪里是开会,这简直是菜市场。”

到底是总统,黎元洪几句话,让国会议员安静下来,不过那些军人可不怎么买他的帐,稍稍安静片刻,又吵了起来,而被军人们抬着的瘸腿上尉杨奔也被人放了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黎元洪跟前,仰起头,指着站在发言席边的黎元洪,叫了几句。

“谁不知道,这国会里的议员多半都是阔佬。他们才懒得管我们这些穷人的死活呢想跟他们讲道理,那是休想对付他们,只有来狠的”

说到这里,杨奔扭过头,冲着军人们喊了一声:“弟兄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

请愿军人们齐声吆喝,这气势可是比那帮国会议员厉害多了,只一声就让黎元洪打了退堂鼓。

“振华,这个局面不是我能应付的,还是你来应付吧。”

说完,黎元洪将那面小铜锣又塞进赵北手里,然后坐回了座位上,打定主意要继续扮演好他的泥塑角色了。

赵北接过铜锣,看了眼站在面前的杨奔,心中暗道“此人倒是个好配角”,于是拿起锣锤,又敲了声铜锣,让众人再次安静片刻。

“现在,都闭上嘴议员们少安毋躁,军人们保持冷静。刚才总统说得对,这是国会在开会,不是菜市场在做买卖,这里本是议事的地方,不是撒泼打混的地方,谁撒泼,就请谁出去现在,我希望军人们能够先退出会场,杨奔受到的不公正对待咱们会后再说,现在,会议必须继续举行。”

赵北这话一说,那帮闹事的军人互相望望,然后抬着杨奔退了下去,离开会场之前,一队现役国防军小部队还特意集合,跟着口令、踏着正步走出会议厅,人已消失在门后,可是那整齐的脚步声却还回荡在议员们的耳中。

这是在示威啊,国会议员们心中如此琢磨,再抬头去望赵北,却见他一脸怒容,好象对军人们的举动很生气一样。

“这是安排好的一场戏”

坐在角落里的周学熙如此认为,而且他也是这么跟张謇和邹廷弼说的,两人也颇觉合理,连连点头。

“咱们再瞧着,他还能演什么戏”

周学熙又说了一句,身边两人也是点头,于是都向发言席那边望去。

果然,赵北愤愤然之后,接下去说了一段话,又在这会场里引起一阵轩然大。

“国家是全体国民的国家,不止是一小部分人的国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里的匹夫,既指穷人,也指富人,国民为国家做贡献,国家也必须为国民提供公平的社会环境,表现在财富的分配上,就要着重体现这个公平。根据欧洲经济学家的研究,当一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