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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口称爱国,实际上却是胆小附势之辈”

冯劫闻言怒道:“公子将冯劫看成什么人了。公子既然肯为国甘冒此奇险,冯劫又如何不肯为公子相助这一臂之力”忽地冯劫想此一事,犹豫道:“但是,公子,按照秦律,发现如此重要囚犯是要报知陛下知晓的,公子私下要得钜子令恐怕有违律法吧”

扶苏现在真是对这愚直的冯劫恨得牙根痒痒,却对这耿耿忠臣发不得脾气,只好耐心地道:“你怎么那么糊涂啊,若你将此事报知父王,那么结果只有两种:一、那墨家历代钜子一向视大秦为虎狼,若是用刑法逼供的话,那方仲一身傲骨之人,必然是宁死也不肯交出,这两年来其屡受大刑而一字不露便是铁证。其二、便是方仲熬刑不过而交出了钜子令,依赵高、李斯一党的通天手腕,恐怕钜子令也未必到得父王手中。这两种可能中当以第一种为大,最起码有九成的可能。所以为了使大秦能够顺利的获得钜子令,决不可让此事为父王知晓。更何况,本公子为王长子,将来必是继承王位之人,由我得钜子令便等同于秦国得了钜子令。所以为天下计,请冯大人三思”

冯劫并非是愚腐到极点的人,想了半晌,认为扶苏所言有理,便咬了咬牙道:“冯劫一生从未瞒过国家做过暗事,但此事为大秦天下计,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是那方仲好像疯了一般,公子会不会入险境而白费心机啊”

“扑哧”一声,扶苏高兴地笑了,在冯劫眼里现在的扶苏简直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扶苏笑道:“敢问冯大人,那方仲虽然表面发疯,可是可曾打死过一个人犯”“没有”冯劫摇了摇头,却猛地醒觉了:“公子的意思是”“装疯那方仲能做到墨家钜子的地位,肯定是智谋超群之辈,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掩藏自己的身份,装疯实在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所以,我的安全大人不必忧虑尤其是以我这般弱小年纪,那方仲一代钜子,必是仁德之辈,又怎么对我下重手所以为免夜长梦多,便请冯大人早作安排”

“嗯,让我想想如何安排,才能在保证公子安全的前提下帮助公子得到那钜子令,又不让李斯等贼党发觉”

“ 嘿嘿,”扶苏心中大笑:“冯劫,你上了本公子的贼船,以后就别想再下来了哈哈”

第四章 墨门一

阴森、潮湿、闷热的廷尉府地牢中,弥漫着牢狱中特有的馊、臭气息,充斥着淡淡的的血腥味和汗臭味,再附应着一路忽闪忽闪的火把,直将天下最恐怖的秦国中央大牢映衬得如同阎罗地狱一般

可怜的小扶苏披散着头发,赤着脚,身着一身污秽的白色囚衣,拖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链“叮叮当当”的在过道中艰难地跋涉着。“快看,快看又来一个,又来一个”原本在狱中死气沉沉的囚犯们闻言纷纷扑到牢狱前调笑起来:“哟,还是个雏儿呢,这么小就被逮进来了。犯了什么事啊”

扶苏低垂着头,心道:“为了大任,我忍,我忍,我再忍”咬紧牙关只是目不斜视的向前直走。耳笼中一时充斥着牢栅的摇晃声,铁链的撞击声,以及犯人们的欢呼声,吵得扶苏耳朵都快聋了。

在扶苏身后表面装得凶神恶煞般、其实内心里诚惶诚恐的典狱见一众囚犯开始轰闹,唯恐扶苏不高兴,忙向知晓一点内情的几个心腹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瞪大眼睛,扬起手中的皮鞭恶狠狠地便向着吵闹的犯人们抽去。“啊”牢狱中顿时响起惨叫声一片。

在狱卒们的皮鞭政策下,很快不老实的囚犯也老实了,都缩回墙角一边舔拭着伤口、一边低声地问侯着狱卒们的n代女性先辈。能够到廷尉大牢里的犯人多是国家刑事重犯,一群亡命之徒,所以要想制服这些人,狱卒们也不得不更凶狠一些

很快,便到了关押方仲的囚室了,典狱长和一众狱卒们如临大敌的全都将腰下的兵刃拔了出来,唯恐方仲这个疯子又要伤人。“喀嚓”一声金铁击响,牢锁打开了,“哗啦啦”典狱推开了牢门,“进去吧给我老实点”扶苏低声道:“踢我一脚” 典狱一呆,不敢“快”扶苏瞪了典狱一眼。典狱咽了咽唾沫,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轻轻地一脚踹在扶苏的小屁股上:“磨蹭什么,还不快滚进去”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扶苏心中暗笑,趁势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地。“哗啦啦,喀嚓”一阵声响后,牢门又重新锁了起来。“走,走,走,一起去喝两杯”典狱向几个狱卒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大摇大摆地走了。

典狱和几名狱卒刚一走,一众凶神恶煞、人形鬼面的囚犯们立即又扑到牢栅前,伸出双手拼命在过道中挥舞着,大叫道:“哈哈,小子,你死定了”“小子,你的罪什么人了吧,看来是没花钱打点啊”“小子,你和疯子关在一起,你完蛋了你”“可怜这么白嫩的小子了要让我享受一番再死那就好了”

听着一众囚犯的淫声浪语,从未受过这番鸟气的小扶苏缩着头蹲在墙边尽量装出一副畏畏缩缩、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却在狂呼:“我忍,我忍,我再忍,我忍忍忍忍忍干大事的人什么苦不能吃,为了钜子令再大的苦我也吃了”

于是,扶苏一边装出哭哭啼啼的模样,一边偷眼看那怪人方仲。但令扶苏觉得奇怪的是,那怪人却依然蓬着蒙面地背对着扶苏卧倒在东北角的草堆上,竟看也不看扶苏一眼。扶苏心中虽然纳闷,但也不敢妄动,万一引得方仲装疯暴走那就惨了,便只静静地坐在墙边,等待着时机。

那些囚犯们喊了半天,见小扶苏只是不言语,而方仲也没有任何反应,便也觉得无趣了,纷纷又回到墙角,或是瞑目睡觉或是彼此捉着虱子、骂着粗口,牢内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原本比较松懈的巡哨也陡然间变得严密起来,原本一个时辰一次,现在改成了半个时辰一次,众犯人虽有些奇怪,但却也无人过问。廷尉大牢相当于秦国的天牢,光入普通囚室就得经过三道重门,十数处哨卡,牢外更是有重兵哨卫,建牢以来还没有听说过谁能够活着从这里越狱而出的,所以囚室内的巡哨是多长时间一次囚徒们根本不关心,反正又逃不出去,那还管他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