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苦笑道:“还能干吗。帮你哥把胳膊接上。”
回去的时候,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沈娜和黑皮一起走了,范高鹏便有些闷闷不乐。胡闹拍拍他的肩膀说:“老范同志,革命尚未成功,你可不能泄气啊。”
黎宁国利用暑假的时间和他地室友奔波了许多地方,不仅了解了各地的风土民情,同时,对各地知青的生活素材,知识分子,受迫害官员及城乡普通民众在那个不堪回首地年代悲剧性的遭遇也进行了广泛的收集。或许因为黎宁国本身就是知青的缘故。对于知青这个特殊年代的团体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所以回京进行新学期的学习时,他就萌发了拍摄一部反映知青题材电影地想法。当然。这也是当初他选报电影学院的动力之一。
黎宁国还是会时不时的来胡闹家蹭饭吃,胡闹的爷爷奶奶对这个喜欢含着烟斗的年轻人很有好感,特别是胡闹的爷爷胡鸿儒,每次黎宁国来,都得拉着他聊上半天的文学。也就是一次来胡闹家蹭饭吃的时候,黎宁国无意中说出了自己想拍摄一部反应知青题材的电影。胡闹一听之后就来了兴致。
早在去年。也就是77年的时候,刘心武刊发在人民文学上那篇名为班主任地文章就已经引起社会各界对知青这个特殊年代产物的思考批判。而今年八月份卢新华刊登在文汇报上的短篇小说伤痕更是将其推向了,被称之为伤痕文学。
不过黎宁国还没有毕业,也没有分配进入电影制片厂工作,即便心中有想法,暂时也无法得到实施。胡闹便给他出主意说,可以利用现在地空闲时间将素材整理编写成小说,这样既可以充作以后的剧本,也可以当成是小说发表。
黎宁国还真听从了胡闹的建议。发表了几篇伤痕文学题材的小说。获得了不俗的成绩以后,竟然开始在导演专业学习之余。开始进行专门的小说创作。
时间进入到十月份。这一个多月地时间,胡闹最头疼的事情就是黑皮。自从那日教训过他以后,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对胡闹身上的功夫产生了兴趣。几次三番的在校门口拦着胡闹,求胡闹教他功夫,胡闹压根就没理他。当初司徒扬剑传授他功夫的时候,就讲过练武之人首重武德。以黑皮目前所展露出来的品性,胡闹怎么可能传授他功夫。
倒是那沈娜不知道和黑皮达成了什么协议,黑皮自此之后竟然没再找过范高鹏的麻烦,也没再干扰过范高鹏和沈娜俩人之间的事情。
10月22日中国国家领导人首次访问曰本,并互换中日和平友好条约批准书,标志着中日邦交关系进一步跨入了一个新台阶。
此后来京的曰本人增多了,回国探亲地曰本华侨数量也逐渐扩大,中日两国人民地交往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周六没课,胡闹却按照习惯起的很早。其实回北京地这一年多的时间,除了特殊情况以外,胡闹一直都没有中断过锻炼。一般情况下都会沿着未名湖慢跑一圈儿,然后选择一处幽静无人的地方打上一套拳,才会回家。而夏雪这个胖丫头时而也会跟着他一起。
十一月初的天气已经带上了丝丝凉意,但是胡闹和夏雪两人沿着未名湖小跑回家的时候,鼻子额头上却罩上了一层薄汗。
由于是周六,大院里起早的人不多,偶有勤奋孩子的读书声从窗户里传出来。
“闹闹,你瞧那老先生”夏雪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胡闹,一边说一边抬手指了指院中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先生。
胡闹打量着那位老先生地装扮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国内穿西装的人并不多,大多是来华的外宾才会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国内也只有外交部门地专员才会如此打扮,普通人很少穿成这样的。这老人穿的如此正式。却不知道是为何。再说,这院子里似乎也从未见到过这位老先生,见他茫然的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
胡闹原本并没有打算和这位老先生搭讪,但当他们俩儿经过时,却被这位老先生给叫住了。
“两位小同志,请等等。”老先生的口音有些生涩,但其中的京味还算地道。
胡闹和夏雪齐齐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胡闹礼貌的问道:“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儿么”
老先生地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袋子上印着字母胡闹虽然不认识,却很熟悉,因为这是典型的日文。
“来,给你们糖吃。”老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从大袋子里摸出两袋糖,包装袋很漂亮,上面印着的也是花花绿绿的日文。
胡闹和夏雪都没有接,但是胡闹这会儿却怀疑起这位老先生的身份来。国内现在所卖的也不过是一些散称的水果糖。出名些的就是大白兔奶糖了。像老这位老先生手里专门经过包装,并印着日文的糖果不可能会出现。
“我们不吃糖。”胡闹摇了摇头,夏雪也跟着摇头。但胡闹却接着抬手指了指老先生手里的两袋糖说:“老先生,您这糖是从哪儿买地,上面印着的是日文吧”
老人一愣,接着笑道:“小同志,看来你懂的还挺多地嘛。没错这些糖果的确是曰本的。”
“哦,老先生。你是曰本人”胡闹略带诧异的看了看老人,心里却迷惑起来,这老人地地道道的京腔,虽然有些生涩,但一个曰本人不可能说的这么溜啊
老人肃然道:“我是中国人,不过现在居住在曰本。”
胡闹一听就明白了,因为这些天已经听说了不少曰本华侨回国探亲地事情,没想到自己大院里也来了这么一位。不由笑着说:“老先生,你是回国探亲的华侨吧怎么你有亲人住在咱们这教工大院儿里么”
老人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的一位兄长应该就住在这大院儿里,可惜失去联系已经有十多年了。我这次回来也是根据他以前给我寄信的地址找来的。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胡闹问道:“那您回来之前没联系过么要不你说说看,您哪位兄长叫什么,我们都住在这大院儿里,说不定认识呢。”
老先生苦笑道:“联系了,但是怎么也联系不上啊。再说,现在和国内联系也很不方便。我兄长姓夏,叫夏宏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胡闹摇摇头,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的时间,院里的人虽然都熟悉,但是涉及到具体的姓名他所知就甚少了。
而他身边的夏雪在听到老先生嘴里所说地夏宏民三个字后,却是面色一颤,大眼睛迷惑地看向老先生,眨巴眨巴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老人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我记得他是在北大教书地,看来我还是得先和校方联系一下。”
胡闹安慰道:“老先生,用不着这么麻烦。大院里住的人虽然不少,但找人肯定不困难的。我虽然不知道,但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啊。要不您去我家坐坐,我爸妈或者我爷爷奶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