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偷懒,因为偷懒的人会受到大家一致的鄙视。若是你在收割的时候直起腰,别人看见马上就会讽刺你一句:“哥们儿,照相呢”别看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在那个时代那个氛围,足以让你羞红满面,然后老老实实的弯腰干活。
除了“照相”之外,还有几句流行语,一个是“打狼”,一个是“劳磨”。“打狼”就是尾巴蛋子,干活总是最后一个。“劳磨”是指劳动的时候磨洋工。
当时谁要是被盖上这么几个帽子,那脸就丢光了,累死累活也得把这帽子摘掉。
“小胖妹,这些花儿漂亮么”
夏雪咬着手指点点头,大眼睛却是没有看着那些花儿,而是眨啊眨的看着胡闹。这丫头虽然论年纪已经九岁了,但不知为何,始终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女孩儿。相比较妞妞而言,这丫头黏胡闹黏的更加厉害,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了胡闹的跟屁虫,不管胡闹去哪里她都要跟着,就连胡闹上厕所也不例外。为这事,胡闹常觉得很委屈,咱年纪轻轻的就被一小丫头看走了小鸟。
“知道这些是什么花儿么”胡闹转头看向了小胖妹夏雪。
夏雪咬着手指摇摇头,胡闹便笑着告诉她:“这些花儿叫做罂粟花儿,原产地是小亚细亚,印度和伊朗。它的花语是死亡之恋,它的美是引人走向堕落和毁灭。”
胡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时却看见夏雪眨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由扑哧一笑,心想,我跟一个小丫头说这些,她又如何能懂。
罂粟花其实就是制作毒品鸦片海洛因的原材料,当然,它同时也是制作药物的原材料。胜利农场有种植罂粟花的任务,用它的籽浆来合成药物。这一片田地种植的都是罂粟花,大大的花瓣,浅浅的嫩红,随风摇曳,美不胜收。
胡闹摘下一朵花儿,轻轻的插在了夏雪的耳际,退后两步,看着夏雪低垂着双眸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开心的笑了。
不远处的麦田里响起了知青们的歌声:“麦浪滚滚闪金光,棉田一片白茫茫,丰收的喜讯到处传,社员军人心欢畅,心欢畅”
胡闹和夏雪并排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听着悠悠的歌声,不知不觉闭上了困倦的眼眸。
北大荒,真美。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就算身在他乡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这一批新来的知青中间着实有几个“扎眼”的人物,为何说“扎眼”因为这几个知青并非来自国内各省份,而是来自海外华侨的子弟。他们在父母的殷切期望下回到祖国,参加上山下乡的活动,磨练意志。当然,其中也不乏存在一些爱国华侨学生偷偷拿着父母的印章去中国大使馆办理回国护照。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些在国外过着优越生活的年轻人回到国内参加上山下乡活动,又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苦。实则不然,这些华侨子弟干的比谁都认真。在他们的身上有一个共通之处,就是爱国心,比身在国内的那些年轻人更加具备这一点。
此时的国内形势和氛围与几十年后大不一样,放在几十年后,若是谈起爱国心,或许会有大把的人列举出那些负面的黑暗的东西出来,以证明爱国心就是狗屎,个人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但时代不同,在这个时代,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原本这些华侨子弟就算放弃了国外优越的生活回到国内也勿需参加上山下乡活动的,这是国家照顾这些华侨子弟的政策。但是他们义无反顾的加入到上山下乡建设边疆的行列中来,吃苦劳累,无怨无悔,由此可见一斑。
第029章 司徒扬剑求推荐
s:这哪位战友太操蛋了,嘿嘿,老张刚说砸鲜花浪费钱,就换给俺砸板砖,你得赔俺医药费,脑袋都肿了。
分配到三连的新知青中也有一位华侨知青,名叫司徒扬剑,二十多岁的一个大小伙儿,长的高高大大,人很亲切,据说父母是美洲华侨。刚来连队的时候,连里的知青对他好奇之余还有些敬畏。
敬畏的原因就是,据说司徒扬剑刚来的当天,团里的那部的“红电话”就响了,电话里传达了中央领导的指示,要求团里照顾一下侨胞子弟司徒扬剑同志。
这一批分来农场的侨胞子弟并不只是司徒扬剑一个人,但是红电话里却独独交代了要好好照顾司徒扬剑同志,由此可以看出,他的背景很不简单。于是,团领导破例来到连里慰问了一下司徒扬剑同志的生活,并打算将他调到团里做一些清闲的差事。
但是我们这位侨胞知青却是拒绝了团领导的好意,一意要求留在连队跟大家一起参加生产建设。团领导无奈,只好交代连长和指导员,对司徒扬剑同志的生活要多多照顾,有需要满足的地方要尽量满足,有困难的地方就跟团部汇报。
司徒扬剑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骄娇二气”,反倒是为人很低调亲切,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没猜忌他的身份了,虽然或有私下里讨论他的背景,但是明面上谁也不会讨论这个事情,也没人跟他问起。
胡闹第一回听到司徒扬剑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到了曾写过的那篇文章别了,司徒雷登里面的那个在中国出生的美国人司徒雷登。像司徒这种复姓家族在中国还算是挺少的,记得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有个复姓司马的,大家每次谈论起他的名字,总是觉得挺稀奇。
和司徒扬剑熟识起来的原因还得从胡闹讲故事说起,这司徒扬剑是美洲侨胞子弟,对于华人圈子里的新派武侠大师金庸的小说自然不会陌生。不仅不陌生,他还非常喜欢。对于金庸大师的所有作品,他都有拜读,并且还曾详细琢磨过书中的人物,只是苦于来到大陆以后无人识得金庸,更不会知道其作品。所以即便想找人以这方面的话题闹闹磕,也没有可倾诉的对象。
胡闹的出现对于司徒扬剑来说,绝对是一个惊喜,是一个在北大荒枯燥生活之余的一个意外惊喜。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北大荒这片荒凉的土地上竟然还有人如此熟识金庸大师小说的人物,更何况对方还仅仅是个九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