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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闹,江的对面是哪里啊”妞妞托着下巴,翘着两个白嫩的小脚丫子,没有穿鞋,可爱的脚趾头不安分的弯曲搅动个不停。

胡闹没有回答,妞妞的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了晚清时期那段屈辱的历史。1860年,清朝政府与沙俄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正是因为这个条约使得乌苏里江成为中俄东段的边界,乌苏里江以东全部划归给了俄国。

晚清的历史,总是会让一代代中国男儿黯然神伤。

胡闹又想起了这乌苏里江上的一座岛屿,这座岛屿叫做珍宝岛。由于该岛位于界河之上,归属权一直没有定论。中国和俄国苏联都声称拥有该岛的行使主权。1964年中俄边界谈判失败以后,苏联军队在中苏边境挑起的冲突事件多达4180余起。1969年3月以后,中苏以珍宝岛为中心展开的军事冲突加剧,但是我人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国家的主权和尊严,这就是六十年代有名的珍宝岛事件。此后中苏关系彻底恶化。

珍宝岛事件虽然有流血有牺牲,但是相比于懦弱的清政府来说,却让人看到了民族的脊梁。

妞妞等了半天,见胡闹不说话,有些生气了,歪过脑袋,不满的嘟起了小嘴,说:“闹闹,你怎么不回答啊”

“回答什么”胡闹楞了一下,回过神来。

“气死我了。”妞妞扑到了胡闹的背上,直起身子像骑马似的坐在胡闹的身上,小手甩到背后在胡闹的上啪啪扇了几下。

“嘶”胡闹吸了一口气,身子一拱,便将骑在身上的妞妞颠了下来,揉着不满的看着她说:“你干嘛呀”

妞妞看到胡闹吃疼,乐了,咯咯的坏笑了几声,忽然目光一闪,发现江边有人,不由来了精神。转载自小身子一翻,又趴在了芦苇丛里,慢慢的探高小脑袋,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前方,那神情跟个小侦探似的。

胡闹觉得这小丫头有点神经兮兮的,倒也有些奇怪她看见了什么,便学着她翘高脑袋,把目光朝前探去。

江边一前一后慢慢的行走着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身材高大,女的娇小清秀,他们的身影与宽阔的江面、婀娜的树影,交相辉映,美得如同画卷儿一般。

胡闹慢慢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叹道:“真美啊”

妞妞一愣,歪过头问道:“美什么”

胡闹笑说:“没什么”

“闹闹,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来看江水的么”

胡闹摇摇头,看着妞妞好奇的眼神,心里有些好笑。若是再过个几十年,像妞妞这么大年纪的小女孩恐怕都谈了好几个男朋友了吧。但在现在这个年代,对这方面的事情,孩子都醒悟的比较晚。相比较而言,胡闹觉得自己这个重生过的家伙,倒是有些成熟过头了。

看见胡闹摇头,妞妞就觉得奇怪了,连忙问道:“那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啊不像是来打渔啊”

胡闹白了她一眼,道:“说了你也不懂,你一个小丫头问那么多干什么”

妞妞不乐意了,她本来比胡闹大,但是偏偏胡闹在各方面都强过她一头,这让她好生气恼。于是,妞妞一个虎扑压住了胡闹,张开小嘴就狠狠的朝胡闹的肩膀上咬去。一边咬,还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胡闹不敢发出声音,怕打扰了江边那对“革命鸳鸯”,也不敢乱动,怕不小心弄伤了妞妞的牙齿。但是妞妞这丫头有时候真的很疯,这咬人的架势一点儿都不逊色与小狗儿,胡闹没辙了,坦白从宽吧。

“嘶,别咬了,我告诉你还不成么他们是在谈恋爱”

妞妞一听,松开了牙齿,几道水线黏在湿漉漉的唇瓣上,满脸茫然的问:”什么是谈恋爱”

“这个”胡闹挠挠头发,斟酌了半天,才说道:“大概就是,男的喜欢女的,女的也喜欢男的,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儿,但是还没有结婚,这就叫谈恋爱了。”

妞妞一听,眼珠子一转,问道:“闹闹,你喜欢妞妞么”

胡闹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妞妞顿时笑开了话,喜滋滋的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胡闹觉得这丫头的领悟能力该不会这么强吧。

妞妞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对啊,我已经明白了。闹闹喜欢我,我也有那么一点儿喜欢闹闹,而我们又天天在一起玩,不过我们现在还小不能结婚,所以我和闹闹现在就是在谈恋爱,对不对啊”

胡闹翻翻白眼,无语了。

江边的那对男女已经相互依偎着坐了下来,这里算是农场比较偏僻的地方,对于革命鸳鸯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约会场所。

这时候男女谈对象很朴实,很多时候,炒一把瓜子,就能聊上一整天。

不过这也是因为风向变了,知青男女们才可以放心大胆的谈恋爱。前些年的时候,因为受当时的环境影响。在对待婚姻的态度上,一种风靡的观念是:优先考虑个人问题与革命的大目标是格格不入的。

许多青年憧憬的是为解放全人类,实现的伟大事业奋斗献身,认为沉湎于个人的卿卿我我,意味着失去献身的资格、禁欲主义的幽灵肆无忌惮地在知青中间游荡。

于是,紧闭初开的情窦,将求爱者一口回绝者有之;将热情的情书交给领导者有之;将隐秘的情爱之火熄灭在革命祭坛前者亦有之。

生产建设兵团的政治环境更是助长了禁欲主义的弥漫。舆论认为,知青到兵团的任务是“屯垦戍边,反修防修”,谈情说爱是“资产阶级的思想”。

极左思潮笼罩下的兵团,将“男女大防”奉为金科玉律,任何“越轨”行为常受到惩办。有的连队自定土政策;掌灯后男女青年接触,必须有“领导”陪同;有的干部专门稽查男女知青幽会,私拆情书,并拿到大会上宣读,作为“阶级斗争的反映”,或者扣上“侮辱妇女”的罪名。

对人权的公然践踏,时常激化矛盾。有的青年不堪其辱,逃出境外,成为罪不可赦的“叛国犯”,甚至万念俱灰,走上绝路。

江风徐徐的拍打,草尖儿挠在人的身上痒痒的还带着点轻微的疼。胡闹和妞妞一动不动的看着岸边坐着的那对男女。俩人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