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景上仙君扭头在温流瑶头上重重一揉,眉眼宠溺无奈道,“罢罢罢那为师就拿回来,回头炼化了给你做本命法器。”
周遭其他门派修士听言却是动也不敢动。
万念的是很大,可问题是,他们现下受着伤,要真和景上仙君动起手来,输的也只会是他们。
想此,一些修士默默压下心中那不可言说的阴暗心思,正待换上一张笑脸恭贺温流瑶和景上仙君,不想,却被一道嘶哑的嗓音打断。
“不可以”
站在原地的棠梨睁大眼睛,不掩面上惊慌,猩红的鲜血从嘴角蜿蜒而下,染红她的淡绿罗裙。
然,她只是无措的看着景上仙君,轻声低喃,“大人,不可以”
景上仙君眼神倏地一冷,看向棠梨的目光犹如经大火锻炼精细打磨后的宝剑般锋利尖锐。
他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讥讽,“你不是说,本君是万念的主人既如此,那本君想送给谁便送给谁,何曾需要经过你这花妖同意你以为你是谁”
听到这不留余地的伤人话语,棠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响也没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忧。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她很清楚,不论她说什么,对方都不会信她。
正如他自己所说,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蒙受他的恩宠渡气成精的一朵棠梨花,有什么资格去干涉他的事情
可是,可是,她不想给那个女修士不希望大人将来飞升仙界被其他仙人欺负
棠梨垂头小小的哽咽了声。
景上仙君向前踏了一步,冲棠梨伸出白皙宽大的掌心,冷声,“如若想活命,那便把万念给本君”
棠梨身子一抖,被她压制许久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喷涌而出。
她的大人从来都不会这样跟她说话,更不会冷言恐吓她,跟她说这种话。
棠梨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寻人千年,她曾幻想过许多日后与对方相见可能会发生的场景。
也许会相逢在在她装过路人前去讨水喝的凡人家里,那样的话,她可以装作不认识他,让他以为她只是为了报那一碗水之恩进而顺理成章的把万念还给他。
也许会相逢在嘈杂的街市,他下学经过的道路,那样的话,她可以装作是离家出走的江湖儿女,厚着脸皮调戏他两下而后把万念留下,让他感觉她是因为觉得他有趣故才以宝剑相赠。
也许会相逢在寂静无人的官道上,他策马扬鞭在道上驰骋卷起漫天风沙,那样的话,她可以倒在官道上,装作因行走太久,体力流失的路人,以万念为报酬求他帮助。
不论是何种,只要能让她再见到他一面,把万念交还给他,两人客客气气的寒暄一声而后分别,对她来说这就足够了
可是她千思万想也没有想到,那个占据了她所有记忆,会温温柔柔的唤她清明,为她拂去头上落叶,悉心教导她的的温柔谪仙,再相逢他竟对她拔剑相向
周遭的气氛也并不似她之前所想的那般平淡或是温和,而是充满杀意的剑拔弩张
这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棠梨想捂脸痛哭,她的心很难受,真的,真的,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