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容婠就从皇帝那听说她的心疾有药可治了
虽不能解决根本,却能保她身体康健,十年性命无忧。
只是这药,须得她自己去拿。
皇帝再三权衡下,心想能让自己女儿少受点苦,像个普通的孩子一般嬉笑打闹也是好的,想想也就放行了。
仔细装点后,容婠带着一众侍女侍卫踏上了寻药之路。
因有心疾的容婠不适合长途跋涉,过度劳累,以致原只有一个月的路程硬是给她们拖成了两个月。
到达目的地后,心神过度警惕紧张的众人皆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一路过来,她们没少遇到劫匪打劫,盗贼偷窃
她们是微服出宫,不好大肆张扬引来其他不必要的注视让容婠不得静心休养,对这种事,都是能低调解决就低调解决。
实在没办法,就由她们之中除容婠外权利最高的人出面解决。
只是她们最担心的还是容婠的心疾,被这些事一绊再绊,加上路途长远奔波不断,原本还有一点儿肉的脸颊身子而今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红润的脸色也是日渐灰败下去。
好在她们到了,容婠的心疾有救了。
在侍女的搀扶下,身穿朴素衣裳脸色苍白的容婠缓步下了马车。
此时正值五月天,车外日头还不算毒辣,挥手屏退欲打伞给她遮阳的侍女,容婠站在山下仰望山顶。
浅黄色的阳光兜头照下,洒在容婠精致却又苍白的脸庞,唇角微微勾起,那模样看起来宁静美好到几乎要让天地失声。
容笙站在不远处,听着周遭的鸟鸣声,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沐浴在阳光下的温和女童。
倏地,他听到身侧传来一声满带伤感与怀念的叹息。
“真像”
他听到他师父这般说。
来不及再多想,容笙身子一轻,耳边传来呼呼风声,他睁着眼,平淡无波的看着他们离女童越来越近,看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清晰。
容婠见有人从山上踏风而来,白衣素净,两袖被风吹得飒飒作响,腋下还夹着一个孩子
容婠:“”
其余人:“”
待人到跟前,容婠还未弯身行礼两腋就被一双遍布伤痕的手抄过,给人抱了起来。
容婠:“”要说她最讨厌什么,大抵就是以这副成年人心理孩童身体时常被人抱来抱去为首。
双髻斑白的老人抱起她,像普通家庭的父亲带女儿玩飞高高一般同她嬉闹。
“婠婠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不愧是叔叔的侄女儿”
被叔叔这一称呼给惊到了的容婠和容笙:“”
艾玛那皇帝可没和她说过这神医是她叔叔这事儿
不行她要缓缓。
而跟随容婠同来的侍女侍卫,面上则是一派淡然,单膝下跪给老人行礼。
“参见和王爷”
见容婠面露不解,老人呵呵一笑,面容好不和善。
“我是婠婠父皇的兄长,亲兄长,婠婠要叫我皇叔。”
容婠震惊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双手不由轻轻摸上老人斑白的胡须,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似是要给对方理顺,可嘴上说着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皇叔是父皇的兄长,为什么,会这么老呢你们两人一点儿都不像”
老人身子一僵,像是被她的话给惊到了,面容却愈发的柔和下来,眼眶也蒙上了丝丝水汽。
他想过很多次,如果语婠她没死,如果她还活着,如果再次见面,她会对他说什么
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不她才不会那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