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苑被这答案惊得踉跄后退了两步,不过几息,面上的神色又恢复回原来冷艳高贵的样子,只是这一次,她却是怎么都撑不起那气势了。
曲安苑的侍女也是满脸煞白。
相似的白玉耳环,一模一样的字,怎么会那么巧
苏锦绣想开口帮曲安苑解释,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眼睛没瞎,自然看出了那耳环与曲安苑的有何相似及不同。
问题是,现下她该如何帮曲安苑圆这个谎。
全京城仅此一对国公夫人特意给她打造的这些话此刻想来简直就是个笑话。也亏曲安苑被自己的话打了脸还能这么面不改色,这脸皮该是有多厚啊
饶是她这个所谓的京城第一才女此时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她了。
只能怪曲安苑把话说得太满,绝了这件事的转圜之地。
身穿红衣的仪安没去搭理她们一个个犹如被雷劈中的错愕表情,沉默的站在原地,低着头,活似被风雪摧残蹂躏压倒的红梅,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宁死不屈的气质。
蔚繆轻觑了她眼,脸上笑着,眸中情绪却不断翻涌着,复杂到让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本王的婢女,何时需要用如此寒酸的首饰装点”蔚繆轻将耳环握到掌心,收紧,在仪安惊吓的视线中用内力把它碾得粉碎。
仪安嘴巴张张合合许久也说不出半个谴责他的字来。
他在给她出气,她有什么资格去谴责他
可那是原主的东西
将手心的粉末扫干净,蔚繆轻折扇一展,“走吧我们回府。”
说罢,扭身下了楼。
仪安忙转身跟上去,绯红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刺绣在上头的各姿蝴蝶随着仪安的走动宛若活过来了一般舞动着,在绯色的红裙上翩飞起舞。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流翠阁
等等话题好像跑偏了
蔚王爷那么有钱那么壕,作为他的贴身侍女,就说上次赏梅宴上仪安穿的那套绿色罗裙,明显也是流翠阁的,想来蔚王爷对他的贴身侍女也是大方得很。
既如此,那侍女又何须偷盗别人的东西
明显看出自己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坑的世家小姐们身子一僵,纷纷扭头意味不明的瞥了眼面色淡然的曲安苑,领着自家婢女,也不打招呼,或多或少噙着嘲讽的微笑走了。
再待下去,万一人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一个小小的侍女都能让曲安苑这么防范,那她们这些官家女儿又当如何
上了回府的马车,仪安静默了一路。
直至进府,方才哑声开口。
“王爷,将才一直在楼下听着”
蔚繆轻扭身看她,缥缈如仙的气质骤散,薄唇抿紧,漆黑的瞳孔好似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牢牢地将她困在其中,表情阴沉得吓人。
“若本王当时不在那,你当如何解决这麻烦”
仪安半曲着身子回话,“奴婢不才,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奴婢还是做得来的”
蔚繆轻冷笑,“既不能保全自己全身而退,却执意要迎难而上,当真是愚不可及”说完,转身就要回房。
“奴婢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仪安扬声,目光紧锁他的背影,不甘的情绪悄然爬上她精致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可恨又可怜。
至少蔚繆轻是这样想的。
他比曲安苑苏锦砚他们早一步到流翠阁,在她们设计她的那会儿,他就坐在楼下雅室喝茶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