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不离不禁想起很久之前,怀洛钰的时候,那时候,她是这样想的。
小狼先生下来,如果是人,便天天抱着。如果小狼是个只小狼幼崽,她便天天遛着。
然后将他养大,狼君对她说,她是仙,他是妖,所以生下来的小孩定是人的身子,人的相貌,不过也许会带有一些狼的特征,比如说长了狼牙,或者是说,有狼的尾巴。
狼的尾巴,小狼出生时的确是是带着尾巴的。
很可爱,很少哭,整天的娘亲娘亲的喊着要她抱。
不离那个时候就盼着小狼能快快长大,长大了好陪她玩。
终于盼着小狼长大了,唉就成了这样,几乎都不理她,哪来的陪她玩之说了。
小人儿想想又皱了眉头,趴在洛潋的身上,软软的小宝贝,亲着亲着却总是发了呆。
捏捏小人儿的脸,吻上她的唇:“小傻瓜,又在想什么啊”
小丫头摇摇头,小脸埋在洛潋的颈间,又是暗自神伤。
阳光照的暖暖的,洛潋抚着小人儿的头,一下一下,直到她的眸子来回的颤,又睡着了。
小狼不理她,洛潋又忙。
所以最近的不离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姻缘阁渡过的。
世人的姻缘线纷纷散散的绕不尽,理不清。
不离通常的只是将那乱掉的姻缘线给逐个解开,剩下的绑线,合起,乱七八糟的事都是青梅来弄的。
现如今的水君离是去云游四海的到处玩的所以这姻缘阁很多时候只有不离和青梅两人在。
即墨有的时候也会过来帮忙。
不过他总是帮倒忙的。
因为他整日都是醉醺醺的,有的时候醉的会用手中那酒去给那树儿浇水。
姻缘树是不能碰到酒的,且那还是烈酒,有好几次的不离看见那姻缘树都被即墨弄的冒出了烟。
青梅小声对不离说,即墨这是疯了,自从上次去参加了天宫盛宴,遇见了白花仙子与她的夫君后,他愣是几个月都没缓过神来。
不离觉得即墨很可怜,但是想想即墨他那花心的性子,又觉得这样的结局也是注定的。
这个傍晚,琯砚浇完了最后一棵姻缘树,便要走了。
出了姻缘阁,见到了一个醉醺醺的人,不用多说,那人就是即墨。
背靠在殿前的一根白色的柱子上,手中还拿着酒壶。
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青梅站在他身旁,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见即墨突然的扔掉了酒壶,然后将青梅给抱住了。
也不知道抱的有多紧,只见青梅愤怒的大喊起来:“你这个死狐狸,你往哪儿摸呢”
不离笑了笑后,乘着剑,飞上了天。
白白软软的云儿,暖暖香香的太阳。
她飞的不紧不慢,身后跟着小灵兽圜茧。
圜茧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一闪一闪的。
四周的飞鸟们总是喜欢往不离身边靠,因为那些飞鸟们,很多时候飞行的速度都是没头没脑的。圜茧怕主人会被撞伤,所以,只要那些飞鸟们离不离有几米远的时候,圜茧便会将它们赶走。
于是一边是热情的想来打招呼的飞鸟们,一边是努力的想要将它们赶走的圜茧。
不过不离还以为他们是在玩呢,还玩的还能开心。
飞鸟们在鸣叫,小圜茧也在唧唧的叫。
不离笑,接着往前飞。
一边飞,一边往下看,正值春日的人间,繁花似锦,一派欣欣向荣。
小人儿看着红成朝阳的霞,再看看那美如画的人间,那片巨大的,几乎遮盖她视线的人间。
小小的人儿脸上露出了笑,那似潺潺的清水,绵绵的软风。
她转了头,却在那云端的上头见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身影自是孤远。
不离望着望着,望出了神。
“琯砚”她听到他在叫她的名字,一个几乎快被她自己遗忘的名字了。
她朝前走了几步,小脸上透出了笑:“师父”他喊他一声后。
白色的身影从云端的最高处飞下,飞到了她身旁。
琯砚抬着眸子,以便将师父的脸看清。
“师父”她又叫了一遍。
百里均的脸上露出了笑。
是那种平淡的,柔和的。
眼前的这个小徒儿,看起来还和从前一般,小小的,像个娃娃,百里均实在是不敢相信她已经做了娘亲。
大手抬起,往前伸了一点,便又停下了。
不离知道,师父想做什么,又没做什么。
“师父”
“嗯”
“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路过”
“哦”
“你最近过的好吗”
小人儿点头,又问:“师父,上次徒儿寄给您的信,您看到了吗”
信
百里均的眸子锁了下。
“什么信为师从未收过什么信啊”
咦她明明寄出去了啊还是让这小圜茧给送过去的呢,小东西明明还对她点了头的。
不过她也没再多想便明白了。
百里均也未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望着小孩子一般的她。
“琯砚”他喊她。
小人儿点头:“是,师父”
“你对师父,究竟有没有喜欢过”
小人儿不说话,只摇了摇头:“师父,徒儿,只爱过他一个人,师父就是师父,徒儿在心中会永远记着师父的”说着她还举起了手中的剑:“师父看,您送我的师父剑还放在这儿呢,徒儿还在用着呢”
百里均望着她手中的剑,有些出神,又再望了小人儿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有些让她陌生的光。
不离来不及细想,再望向了半空。
“师父”
“嗯”
“你看,夕阳都出来了,我该回家了”
百里均未应,只看着不离转了身。
只看着远远处那抹紫色的身影急速的往这儿飞,多远呢,远到小人儿是看不见的。
小人儿的步子欢,她永远的都是那样开心,长不大的娇娇丫头。
不离边走边笑,笑的胜过那夕阳里的朝霞。
她一边走,身上的狼牙也在跟着一起跳。
百里均痴迷的望着,望着她那粉红色的衣裳,飘飘逸逸的扬起,宛若那清池里盛开的莲一样皎洁,干净。
他伸出手,隔着远的距离,抚摸着小人儿那半垂在肩上的发。
她是洛潋的蛊吗
是吧
可是她亦是他此生的挚爱啊。
隔着沧海的距离,眼中那莫名的光泛的更深,他的眸子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直到没了焦距,没了那一抹粉红。
直到那白色的身影拼命的撞到他的跟前,直到手中那泛着焰火的光再刹不住的从掌心脱离,直到小人儿那声软软的:“狼君”响起。
泛着火的焰,如那滚天的江,滔滔的击向小人儿那娇软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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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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