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疯了。”孙炮蹲在孙荪的墓碑前,“她已经死了。”
“那人也死了,该结束了。可惜了,出了点意外,居然直接死了。”秦小天松开手,看着秦安那有些粗糙的脖子,再这样下去,秦安真的会疯,他居然相信孙荪说的那句话,把凤凰唱下去,惦记着心中的那个人,那个人就会活过来。
“人总是善于遗忘的,许许多多的感情,许许多多的感动,许许多多的喜爱,总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这个人如果还活着,就总会有人时不时地注意他一下,他活得越久,惦记着这事情的人越多,我们就越麻烦,死了好,死了就没有人管了,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人闲的没事干一点眼球都扯不上的正义。”秦安漠然说道,继续轻轻地拉着他的小提琴。
秦小天和孙炮没有再阻止他。
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在越来越大的雨中,唱着歌,惊扰着满地死人的安宁。
“嫂子和安雅在外面等你。”秦小天说道,“安雅说,爸爸,回家吧,雅儿想你了。”
瞧着秦安的身影渐渐远去,秦小天叹了口气,“嫂子也真不容易。”
“嫂子是最聪明的女人,秦安身边那么多女人,嘿嘿”孙炮看了一眼孙荪的墓碑,揉了揉眼睛,“我们和孙荪的关系最好,但最佩服的还不是嫂子没见过这么能忍的女人,对于把婚姻看得最重的女人来说,她只要还是他的妻子,他只要回家,她就是胜利者。我们想了多少法子,没能让秦安离开这,她只是让雅儿说了句话,秦安就得乖乖回去。”
“这女人还是不能结婚,太他妈的头疼了下一个计划呢”秦小天摇了摇头说道。
“下一个计划,不用秦安了。”孙炮往林子这边望了一眼,“你先走吧,我再呆会。”
秦小天点了点头,摇摆着肥胖的身子离开了。
孙炮往林子里走去,站在大青松树下,看着那个举着伞,一身优雅淑女装扮的女子,微笑着说道:“心蓝姐,好久不见。”
“你这张脸,看上去还是那么木讷啊,笑起来让人感觉还是那么憨厚。孙炮,心蓝姐不敢当,叫我李小姐就行,生份一点,你和我都舒服。”李心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刺,在她看来,孙炮更加惹是生非,很多时候秦安都是被他拖上去闯祸。
“心蓝姐,何必呢我可没有那胆子,敢叫当警察的小姐。”孙炮浑不在意,笑嘻嘻地说道。
“你你知道我是警察”李心蓝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和秦安家不同,孙炮家很早就搬出了青山镇,李心蓝父母认为她一个女孩子当警察不适合,一直不满意,也不会到处宣扬自己孩子是警察,和孙炮家更没有什么来往,秦安和秦小天更不像是会关注自己的人,他们已经和她不是一个层面,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还知道你正在调查我们呢,放弃吧,你找不到证据的,再查下去,你就会被调去指挥交通了。”孙炮依然笑嘻嘻地,“我们是老邻居了,劝你一句,少管闲事,多办正事。”
“你这算是承认是你们干的了”孙炮还是那么气人,李心蓝却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心蓝,不会被孙炮搅合的气恼了。
“是啊,是我们干的。”孙炮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大的胆子啊,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你是没有把我这个警察放在眼里吧你就不怕我带了录音设备”李心蓝冷笑着说道。
“我们在中国,这里也不是法院,我还承认我是外星人呢,快来研究我啊,解剖我啊。”孙炮不屑一顾地看着李心蓝,“心蓝姐,你是个娘们,干着男人的事情,却不明白男人的心理,男人总是更倾向于保护自己亲近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的家庭和家人,我们要是光棍一条,随你怎么调查,懒得搭理你,可惜我们不是,尤其是秦安,那么大一家子,有妻子,有女儿,你要是再恶心我们,我们绝不介意恶心你一辈子。”
“我恶心你们”李心蓝再有气度,也被气得发抖,这两混蛋,从小就在恶心自己,现在居然轮到他们和自己说这话了。
“好自为之。”孙炮朝着李心蓝摆了摆手,双手插在湿漉漉的西裤口袋里,踩着青石板小路走了出去。
走到墓园门口,孙炮总觉得背脊发凉,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悄然消失。
大概是浑身湿透了的原因吧,孙炮想。
孙炮离开墓园,让司机开着他的车先离开了,坐进了秦小天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透过车窗,瞧着旁边的黑色奔驰摇下了车窗。
“谢谢叔叔。”漂亮的小女孩儿,朝着孙炮招手。
“为了咱们小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孙炮坐直了身体,举手敬礼。
小女孩儿咯咯笑了起来,笑容干净通透,没有一点儿忧伤。
“抢什么功啊,安雅是和我说话,知道吗”秦小天推了一把孙炮,肥脸上挤出一堆笑容,在那里笨拙地摇着胖手。
“谢谢你们。”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黑色锦缎中裙的女人,走到了车窗前。
安洛。
秦小天和孙炮感到莫名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睛,匆匆说了两句,借口要回去换衣服,催促着司机开车离开了。
秦安坐在车子里边,嘴角有着温柔的笑意,“对不起,让安雅看到爸爸最糟糕的样子了。”
“爸爸,会不会病了啊”小女孩忧心忡忡地说道,“要是病了,我会保护爸爸的,不让医生来打针。”
“傻瓜,爸爸要是病了,不打针病就不会好。”安洛回到车上,抱着小女孩坐在自己膝盖上。
“妈妈,那我抱抱爸爸,爸爸会不会好啊”小女孩儿天真地说道。
“这是安雅新发明的治病的方法吗等回家以后,爸爸换了衣服,安雅再抱抱爸爸,说不定就会好了。”安洛微笑着,看着丈夫的眼光,有着一份期待的温柔。
“一定会好的,上次姨娘病了,就要爸爸抱抱,然后姨娘病就好了。”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