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个东西,不能随随便便喝啊。
一夜过去了,唐媚的电话铃声半夜三更响个不停,她浑然忘记了她的电话会议。
阳光起来了,落在窗帘上,头层遮光帘布自动拉开了,留下一层薄纱窗帘悬着,隔绝了可能落进房间里的视线。
宽敞的大床上,两具娇嫩的胴体,赤o着那让人目眩的白皙肌肤,肉光致致地散发着动人的颜色,肌肤间的阴影荡漾着花叶枝蔓的影子,那腻腻粉粉,水润娇柔的身子,被淡淡的晨光照的,萦纡出漂浮着花粉一般的香气。
几乎是同时,一左一右的两个女孩子睁开眼睛,感觉眼前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
不是叶竹澜。
是小狐狸精。
孙荪和唐媚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两个昨儿个都受伤了的人,这时候竟然差点蹦跳到屋顶了。
“啊”
除了尖叫,女孩子在这时候还能有什么反应,两个人声音的分贝震的窗户都在嗡嗡作响。
“你你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孙荪拉着一条毛巾遮住自己的身体,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敲了敲脑袋,感觉像做了最荒唐的梦一样。
“你这个小狐狸精,勾引人勾到我床上来了”唐媚阴沉着脸,最让她恼火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孙荪堂而皇之地上了她的床,占了她的位子
“我哪里上你的”孙荪不假思索地说道,茫然间左右一看。这里确实不是自个家,虽然没有来过,但毫无疑问唐媚说这是她的床是没有多大可能错的。
“昨天晚上你怎么进来的你是”唐媚突然中断了,短暂的遗忘之后突然都想起来了。
孙荪也想起来了。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那脸颊都跟火烧似的烫。
孙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唐媚怂恿着做了那样的事情。
唐媚更是后悔莫及,小狐狸精已经很会勾人了,以前还只是那神情,那眉眼,那笑容,那嗔恼娇羞间的妩媚撩人,现在还多了几分床上的本事,以小狐狸精那闷骚而内媚的本性,学这个事情的天赋,那低下头来自然而然地在眼神里散发出来的惹人怜惜,惹人心神荡漾的神情,还不让她从小狐狸精修炼正果,直接晋级狐仙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昨天晚上毫无疑问是她们有生以来最荒唐的一夜,也许以后会有更荒唐的事情,但是这时候她们绝对认为昨天晚上是从前没有的,以后也绝不会有的荒唐,荒谬,最大最大的错误,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羞耻之夜
“还看什么看赶紧穿衣服。”唐媚从孙荪脑袋上把她的鸡窝头假发抢了过来,昨天晚上孙荪还那了唐媚的行头玩了角色扮演的游戏。
孙荪的眼神才从唐媚脸上移开,这时候的唐媚是素颜,和在礼堂时看到的不大一样,那眼睛,那鼻子,那嘴总感觉有些像安水姐,只是唐媚的下巴略尖,在孙荪眼里就是刻薄奸诈的象征了。
两个人背对着赶紧穿自己的衣服,要是平日里两个女孩子在一起,绝不会这样遮遮掩掩,慌乱羞怯,可是这里还有个男孩子躺着啊,哪能不赶紧穿上任何一个单独对上他,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惊慌莫名,可是女孩子天生的娇羞和矜持,让她们实在没有办法在清醒的时候从容面对。
“来,商量一下昨儿个的事情,到底我们都干嘛了”唐媚拉着孙荪坐下,有些事情很清晰,有些马马虎虎的只是有些印象,却得了解清楚。
孙荪也觉得有这个商量的必要,要和唐媚约定,千万千万不能让秦安知道,丢脸死了。
那一头,秦安眼睫毛轻轻颤动着,笑意盈盈,一夜过去了,头有些痛,可是她们的惊叫,哪里吵不醒人。
第三十章 可怕的叶子
秦安偷偷地拉了拉毯子。盖住自己早上威威武武的小公鸡,人非禽兽,羞耻之心与生俱来,他再怎么坏心思,也不至于毫无底限。
孙荪和唐媚坐在了床尾,那里是一个只有半床高的榻榻米,两个坐垫,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过了一个晚上有些憔悴的淡雅小黄花。
孙荪和唐媚分坐两边,泾渭分明,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现在两个人都在痛定思痛,检讨自己昨儿个晚上的失误。
孙荪想自己不该逞能,再怎么为秦安着想,不想让他酒醉后被弄醒还得背她回家,可也得考虑当时的情况,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那是两个人的感情遭受外来威胁,应该同仇敌忾的时候,结果自己却妄图独自杀敌,争强好胜之后上了唐媚的当。和她一块做了许多丢人的事情,现在孙荪只觉得在唐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以后也许和她吵架时都没有那么底气十足了。
孙荪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后悔死了。
唐媚在想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放倒秦安其实也差不多到了极限,孙荪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碰不得杯,靠着长久以来锻炼出来的忍耐和坚持,终于勉强不分胜败,结果还是醉了,她是个女人,女人的那种嫉妒眼红的心理与生俱来,她也不能免俗,她怨着孙荪这个小狐狸精,最嫉妒的却是叶竹澜,那个坚信两个人之间不应该需要解释的女孩子,倔强地独自一路远行,却随手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有时候,她睡在他胸口,总觉得听不到他的心跳声,原来却是这样。
于是她居然暴露了那份心思,不管她和孙荪怎么争抢,其实都没有赢得了叶竹澜,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那个叫叶竹澜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神魂颠倒。梦里边流着泪。
男人的眼泪,让女人心疼,心疼的是她,心碎的也是她,他梦里边的那个小女孩,依然笑颜如花,笑的越是璀璨美丽,在他的心里留下的痕迹越是深刻,伤痕越是血迹斑斑,最后的痛,却在她死死地搂着他,感觉他离她越来越远的她心里边了。
唐媚感觉有些无力,也许自己终究还是赢不了她,也许自己昨天晚上未必真的太荒唐,孙荪这个小碉堡是架在桥上的,可以朝着这边开枪,也未必不能朝着另一边开枪,自个想以一人之力对付叶孙小同盟,对付他那个看似不争,不抢,不嫉妒。不吃醋的安水姐,还有态度不明的嫂子,实在太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