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个春秋冬夏过去了以后,等我老了,看你嘴还有没有这么甜。”安水的手指缠着及腰的长发,曲线玲珑的后背在腰间微凹,头发垂直而下,形成一种瀑布般的落差感,她今日本来想把头发随意扎起来放在胸前,但秦安说他想看安水姐的一头青丝如瀑,也只好由着他了。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秦安摸了摸鼻子,似乎准备好了挨打的姿态,松开安水的手,走到小道的另一旁,“男人其实还是比女人年少点的老,男人比女人老的快,所谓的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可不是说说而已。”
秦安的前一句让安水心中泛甜,后一句微微一怔之后,反应过来,他居然敢和自己说这样的流氓话了。安水脸颊儿羞的都要渗出血来,在她身边出现的男人,绝大多数恨不得斯文儒雅得像标准的英国绅士,就是流氓也会自觉收敛几分,她哪里听过这样的流氓话,瞪着秦安,知道他这是讨打了,那就不用和他客气了,冷哼了一声,“让你耍流氓,今天不许牵我手了。”
秦安苦着脸,原本只是想逗逗安水,看她脸红的模样,谁知道居然给自己讨了这样的惩罚,凑过去碰她的手。
安水板着脸,手臂放在身侧,不停地闪躲着。
走到小道尽头,看见老宅的青檐飞角,两只手又牵到了一起,美丽的女子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少年嘻嘻笑着。她宠爱着他,纵容着他,就是这般了。
“拜”
一个汉子嘹亮的声音响起,一大挂的鞭炮在门口噼里啪啦地爆炸着,激扬起阵阵轻烟,让老宅子显得味道十足,恍如旧时人喜庆的时节。
秦安和安水躲在一旁等着鞭炮放完,便看着爷爷秦举德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旁边两个村子里素有威望的两个老人搀扶着他。
秦举德高举着三炷香,跪倒在摆放着三牲三果三水的供桌前,念念有词。
“这是干什么啊”安水好奇地问。
“今天要做糍粑,以往只有大丰收的时候,过年时家里才有余粮做糍粑,所以做糍粑都意味着一年风调雨顺,要感谢风神雨神保佑,感谢土地爷给的好收成。”秦安解释道。
秦举德拜完,秦安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搀着爷爷起来,秦举德早就看到他和安水了,笑眯眯地招呼着两人进了老宅。
老宅里挤满了人,差不多隔壁邻居都到齐了,光是在院子里蹿的孩子就不下五六个,原本颇为宽敞的四坊老宅都显得有些拥挤了。
做糍粑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一般都是各家各户齐聚在一起做,光是蒸笼都要准备三个,一蒸一蒸地出糯米饭,老少妇孺就在这里烧火烧水,各家的壮汉出来六个,每人扛着一个硬木头做的大木锤。足足有二十余斤。
在一个大青石头雕成的槽子里,拿肥猪肉在槽子里抹了一层一层油,放进蒸熟了的糯米饭,壮汉们便扛起大木锤一下下地砸,直到把糯米饭颗颗砸碎成整整一团,然后就可以做糍粑了,把这一大团糯米团丢到铺满了面粉的桌子上,女人家们便开始把大糯米团做成小糯米团,一个个摆好在桌子上,将另一个大桌子倒铺上去,几个人就站到桌子上跳着走着,把糯米团压扁。
掀开大桌子,下边桌面上就是一个个的糍粑了,五个,六个地叠起来,一叠叠地摆放在拆下来洗干净的门页上,这就是做糍粑的全部程序。
秦安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家家户户聚在一起做糍粑的盛会就没有了,做糍粑的机器走入商铺,只要交点加工费,不需要多久,糍粑就做好了,每个都一样大。一样薄,比人手工做的好多了。
可就是少了点什么,没有那种感觉了。
秦安这时候当然不会错过,隔壁老王叔把大木锤交给他,“看看安子男人不”
抗锤子的都是最壮实的男人,没有几分力气干不了这活,老王叔才有这样的话说。
秦安扛起大木锤就狠狠砸下去,石槽子砸的手臂生痛,老王叔在一旁指挥,“木锤子有够重了,你不要太用力。高高举起落下去就可以了,再用力小心震伤虎口。”
秦安听着了,没有再用力狠狠砸,可就是配合不了对面人,要不是两个大锤子一起落下去挤在石槽子口,要不就是举得太高干脆和另外一伙人的木锤子碰到了一起。
即便如此,秦安还是做得热火朝天,整了一阵子,就觉得虎口发麻,把大木锤交给了老王叔。
安水给秦安擦着汗,眼睛里的笑意格外浓。
“你笑什么”安水眼儿弯弯,格外好看,这一次相见,秦安经常看到她莫名其妙地发笑。
“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我以为你什么都懂。”安水好看的小鼻子皱了皱,“你的形象破灭了。”
秦安很少看到有人皱鼻子,而且能够皱鼻子时好看而且可爱的,更是少之又少,不禁摸了摸安水的鼻子,“再皱给我看看。”
“故意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