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宁尽了最大努力稳住自己心神,用最为平稳的口气道:“大帅有话请说,小女子在这里静听”
徐一凡认真的看着她:“和你们俩谈完,我马上就要聚众议事,我要正式开始对北地朝廷下手了用上一切手段,都是无所谓,我要你们爱新觉罗家倒的越快越好走出这扇门,你们爱新觉罗家的气数,已经就是屈指可数,你过不过去这一关”
秀宁脸色又变的苍白,身形微微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徐一凡却没等她回答,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阿璇哭了她是认真的,我娶她之前就有两个小,她接受下来已经是千难万难,想给自己内宅添编制,这报告想批准难哪我不是怕老婆,只是阿璇这样,能让我始终记得一些我不想忘记的过去,虽然现在是越来越淡了
阿璇吃醋,娇纵,有大小姐脾气,花起钱来惊天的惨绝人寰可是她也善良,天真,自信独立,我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要是收你在我身边,在以预见的将来,都得偷偷摸摸,没名没分的,这一关你又过不过去”
听到徐一凡说李璇缺点的时候,秀宁似乎笑了起来,其他时候,她就在哪里咬着嘴唇,眼神都不知道看向何处。
爱新觉罗家的气数屈指可数,李璇那个骄傲的女孩子哭了
两个问题,她一个也回答不上。
徐一凡缓缓戴上了军帽:“我知道自己这些话说的唐突。真的要追女孩子,且得花水磨功夫呢,虽然现下是现下,可这性格给练了二十来年了,短短三年,我还不习惯看着哪个女人漂亮就抢进门儿再说,管她乐意不乐,老子是大帅
我是真的太忙,多少大事要做,只好抓紧说出来拉倒,不说出来憋会内伤,和整个天下我都在斗智斗力,不管是大清还是东洋西洋鬼子,这个时候,再不能忠实面对自己的一点感情,那也太累的慌了我时间不多,马上就得走,你能回答这两个问题么如果不能不管你要去哪里,都派人护送,虽说是末世鼎革,怎么也会保你平平安安,老四那里,我会和他说去,他已经表现足够好了,不管走到哪里,想必他今后也是一个顶天立的的男子汉”
徐一凡说了不少,秀宁却半句话也答不上来。徐一凡话她听懂了大半,有些他说的隐晦,秀宁不大明白,可是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她茫然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
徐一凡嘘口气,点点头:“明白了,我安排一下,看什么时候送你们走。”
“我我也不想走”
秀宁这句话说的带了一点哭腔,她缓缓走近徐一凡,靠在了他的身上,徐一凡就呆呆的看着秀宁的动作,
“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就是不想走在这儿,我很心安到底该如何,你来安排吧我实在是想不来”
女人哪女人,都是的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你秀宁这么聪明,还能找不出答案看到老子示一点好感就懒的想事情了,交给老子安排,要知道老子回家还得面对李璇那只漂亮的河东狮
徐一凡朝天翻了一个白眼,秀宁却在他的怀里轻轻蹙泣了起来。
好嘛,阿璇哭你也哭,这个上头你还要和阿璇别苗头越过秀宁乌黑的头发向后看,颦儿乐儿这对极品小双胞胎正脸红到了脖子下面,都看傻了,
唉,老子从上海谈判谈回江宁,没想到两个女人比整个大清帝国还难对付
陈德和溥仰他们在外面不知道等多久,才看见小院门口打开,徐一凡衣冠笔挺的走了出来,只是胸前有点浅浅的水迹。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儿问大帅什么,溥仰也正忙着咬牙切齿和自己生闷气呢,一句话不说。
看徐一凡出来,戈什哈们纷纷拱卫着徐一凡上马,徐一凡坐在马上,正了正军帽。
这谈判,总算是完了吧该干最后的那些事情了儿女情长,在这一瞬间,已经收的干干净净,他用力的一夹马腹:“走”
戈什哈们如龙一般跟上打马疾驰的徐一凡,陈德和溥仰双骑就在徐一凡身后,陈德在马背上面转头:“溥”
“同喜你家二大爷”
“我是想问你,张先生是不是安顿好了洋鬼子走在前面,没瞧见,大帅议事,少了张先生还行”
徐一凡的每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关心,就连他的八卦,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记着呢。
谁也不会留意到,在他徐一凡回到江宁的同一天,延庆县小葛庄两路香坛,经过谈判之后,合并成了一个大坛。小葛庄本来就是延庆县属下一个大庄,只有一香坛的话,已经是延庆县里头,排的上前面的坛子了。
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五十章你是谁,我是谁㊣
江宁督署的签押房内徐系的基本人马济济一堂,除詹天佑还是老脾气,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只是在野地里头打转,其他人从徐一凡戈什哈传令口气当中都知道了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不管手头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搁下赶了过来。
其实大家心里面多少也有些数。徐一凡此去上海,就是要谋求和列强的谅解,一旦和列强谈完,再不有所大动作,彻底底定北方,那才是有鬼了。他一赶回来就召集大家伙,难道此次上海之行,有了最理想的结果,或者是,出现了最为不利的结果
每个人在赶来途中,都揣着一颗忐忑的心。现在他们这些嫡系命运都跟徐一凡捆在一起,是从龙的开国元勋,还是乱臣贼子,可都是在徐一凡大业成败之机上头
可是大家伙儿急匆的赶过来,签押房里头,只有先后来的人互相大眼瞪小眼,偷偷儿和伺候的戈什哈动问一句,反正不是什么秘密,得到的答复就是大帅他老人家去后宅灭火去了,大家伙儿忍不住就是失笑,一直绷着的心思顿时就放下来,
徐一凡表面散漫荒唐,其实是一个极其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当初不管是大清还是西洋东洋鬼子,把他当作二百五的家伙全部都倒了大霉,现在他居然有心思先去后宅灭火,说明事情虽然大,但是主动权还在他徐一凡手上
大家分散落座,自有清茶和咖奉上,等到张佩纶一头细密的汗珠赶过来,还没等他告罪,唐绍仪就将他一拉:“幼樵,大帅召集议事,你先给咱们透个底。此去上海,和洋鬼子谈的怎么样了万一咱们大举北上,洋鬼子的态度如何还有,大帅答应了要把至少长江以南的海关收入拿回来,有眉目没有”
张佩纶扫视了一圈室签押房里头地人,李云纵不动声色,坐在那儿如同一尊雕塑,楚万里笑眯眯的靠在沙发里头,盛宣怀毕竟是后来投靠的,徐一凡对他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这些手下私底下相处,盛宣怀自己还拿捏着分寸,也有一分矜持,不象唐绍仪,自诩是从于徐一凡微时,表现的自然比其他人热切的多。
张佩纶笑笑:“什么也没谈出来,洋鬼子拿大,大帅倒也无可无不可,兄弟惭愧,这些事情上面,自觉比起大帅差了十万八千里,上海舟中一谈,竟然什么结果也没有,好自然说不上,但是一个坏字儿,似乎也安不到大帅这次上海之行地头上”
唐绍仪只是皱眉,徐一凡行前大家寄托了如此巨大希望的对列强会谈,竟然什么结果也没